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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上虽然还是没有一丝表情,可心里就像是有千万匹马在奔跑践踏着,将他的心践踏成一片肉泥。
沉默了很久,他才能开口问道:“那个宰马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进的脸上又露出了一种无法描述的恐惧之意,道:“他看起来就是个天神一样,站在那里至少比任何一个人还要高出一个头,两只眼睛就像是灯笼一样闪闪的发着光,身上穿着的却是用老虎皮做的战裙,手上握着的那把宰马刀,看来至少也有一丈多长。”
孟轻寒道:“后来呢,后来你还看见了什么?”
李进又干呕了两声,这才道:“后来那个拿着菜刀的人,本想把你那朋友剁碎了放到那口大铁锅里煮着吃的,可是那个下棋的人却坚决反对,所以后来”
孟轻寒道:“后来怎样?”
李进偷眼看了看他手里的刀,吐出口气,这才接着道:“后来他们就将你朋友的尸体,交给了这附近古刹里的和尚。”
孟轻寒道:“这古刹在什么地方?”
李进看着他手里的刀,只希望他快走,因为他实在不想和这种人打交道,所以很爽快的就说了出来,道:“就在那斩马的地方,朝南走,听说不到十公里地,就会走到。”
可惜孟轻寒并不了解他的意思,道:“很好,你带我去。”
李进一下子又溜到地上,全身不停得弹着琵琶,道:“大爷饶命,那个古刹小的是不敢去的,小人家中上有七十老母在堂,下有刚出世两个月的孩子,这要是带你去了,不保险脑袋就不是长在我脖子上了。”
孟轻寒沉默片刻,忽然又道:“这个古刹难道很可怕,里面有多少和尚?”
李进打着哆嗦,道:“这个古刹里也没有多少和尚,只有一个和尚,听说他”
孟轻寒道:“他怎么样,你何必这么怕他?”
李进苦着脸,仿佛又将呕吐,道:“也不怎样,这和尚不但疯疯癫癫,而且还听说他最喜欢吃肉,人肉!”
所以孟轻寒只能默默的转身,他默默的走在路上,没有流一滴汗,也没有流一滴泪。
不流泪的人,通常情况下都是愿意流血的!
他也不喜欢坐车,好像故意要折磨自己这两条腿似的。
因为就是这两条腿,给了他太多的不便。
——有时,走路的时候,他都可以睡着。
现在他就走在路上,可他当然不会睡的着,他脸上带着种奇怪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愤怒,也有可能是在凝神思索。
然后他就忽然转身往回走,因为他心里还有些想不通的事,一定要赶到那个樵夫走之前,问个清楚。
可是李进已经不在饭馆里。
饭馆掌柜说的是:“李进刚刚走了,这五天,他天天坐在这里说故事,一定要等到天黑了之后才走,可是他今天走得特别匆忙。”
掌柜的对这个脸色苍白的陌生人显然也很是畏惧,所以他话说得也很是小心。
孟轻寒道:“你看到他往哪条路上走去了?”
掌柜的脸上带着猥琐而又谄媚的笑容,指着对面一条阴暗的巷子,道:“像他这样的男人,天黑了以后还能做什么事,那条巷子里有他的一个老相好,好像叫做‘一掐一汪水’,他一定是去找这个老相好的去了。”
这条巷子很长很窄很是潮湿,连阳光也照射不到这里,是以很是阴暗。
每当早上朝阳升起的时候,这里除了几只卷着尾巴的赖皮狗,基本上就很难看到人,但只要等到太阳下山的之后,就会立即变得热闹非凡。
这里住着的也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女人,她们每一个都打扮的妖里妖气,在自己那本来不需要脂粉的脸上,涂上很厚的粉脂,在自己那本该遮挡得严严的身上,故意裸胸**。
每当黄昏的时候,她们就站在自己的房子的门前,等待着客人的光临。
她们出卖的是自己的身体,也是女人最原始的本钱,却只有最年轻的女人才适合这里。
这个地方当然不是正人君子应该来的地方。
这里说得好听点就是暗巷子,难听点的就是窑子。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见得人的地方,却是大多数失去女人或者娶不上老婆的男人,天黑了以后最好的去处。
到这里来的人当然不会是什么上等人,因为有钱有势的人根本就不屑光临这种地方。
这里生活的人当然也很少会走出去,她们生在这里,死,也在这里,她们宁愿狗一样的活着,也不愿走出去看别人眼神的异样,更不愿意去看那些高高在上人们的指指点点。
这么样子的个地方并不是很特别,这世上有很多这样子的巷子,都在进行着最低下肮脏的交易。
巷子里到处堆着成堆的垃圾,大多都是女人的兜兜,以及一些不能说出口的东西,却能唤起男人们最原始的欲望。
阴沟里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孟轻寒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这里的那种腥臭气息,手里握着刀,手背上却青筋突起,走得也特别的慢,神情也有些异样,眼睛里却发着光。
如果你见过一只叫春叫得正欢的猫,那么就会明白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又走了两家门面,一扇破烂的门板后,忽然闪出个头上戴着一朵小花的女人。
她的年纪看起来也并不大,却没有这个年纪应该有的青春气息,穿的却很少,很是花哨,裸露着女人最不该让男人看到的地方,却在脸上涂着很厚的粉,掩饰住了她本来的面目。
花香,廉价的脂粉气息,和巷子里的恶臭混合形成一股更难闻气息,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罪恶诱惑之意。
这个头上戴着小花的女人,行动很是敏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又故意将自己一张脂粉涂得很厚的脸,挨近了孟轻寒,用自己的脸摩擦着他,一双手却悄悄的伸到到他的大腿内侧,这还不算,还拼命的动。
“里面有张床,很舒服很柔软,再加上一个我,每天晚上只要五钱银子。”
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该当见过猪走路,这已经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地方,到这里来的男人不用问,也知道是做什么事的。
她眯着一双不算小的眼睛,看着这个眼角已经布满了皱纹的男人,眼睛里却满是嗳味:“我只有十八岁,正是你这种男人最喜欢的女人,而且我的功夫好,比一掐一汪水的功夫还好,保管你试过一次就不想走了。”
这倒并不是假话,她的身子很瘦弱,年纪也并不太大,这正是男人们最喜欢摧残的那种女人。
她笑得很淫秽,却很是愉快,她知道这次交易已经成功了,因为这个男人已经有了反应,所以,她就用自己那并不算很大的气力将这个男人向自己屋子里拖。
可惜她并没有拖动。
在他面前,她那点力量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简直就是蜻蜓憾铁柱,就算是十个她这样的女人,都用尽全身的力气,挣得面红耳赤,也不一定就不能拖动他分毫。
但她还是决心要试试,因为这本来就是她的工作,所以她的手动得更快。
孟轻寒苍白的脸忽然发红,他忍不住弯下腰来就想呕吐。
他不仅仅是恶心,而且愤怒,在这么样子的一个低贱的女人面前,他居然也不能控制自己生理上的冲动。
这是不是因为他本来就已经很兴奋?
戴着小花的女人的身子挨得更近了,几乎是想将自己那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的身子,整个的压在他的胸膛上。
到了这时,孟轻寒已经不能不动。
他的手忽然挥出,重重的打在她的脸上。
他这一巴掌并不是太用力,只不过像是拍苍蝇般的一挥手,但对于她来说就不是如此了,远远不是她那瘦弱的身子可以承受得了的。
她的背后就是门板,她非但不能抗拒,也不能闪避!
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突然甩出这一巴掌。
她当然站不稳了,被这一巴掌打得一下子撞到门板上,又被门板反弹,一跤跌倒在满是垃圾,坚硬、潮湿的地上。
他的心通常情况下并不是很柔软,但这一巴掌打出,他立即就后悔了,他的脑筋忽然就变得一片空白。
这真是件奇怪的事。
但事实上这一点也不稀奇,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她的眼。
她的眼睛已经不是刚才那双眼睛,她的人好像突然间的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