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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世上千万种毒物,自然是不能一概而论,有些毒物的毒素只要沾着皮肤,就会腐烂,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让人中毒,又何况进了肠胃。
蛇是爬行动物,但却有很多种蛇都是生活在水中,何况蛇的身子细长灵动,就算是生活在岸边的蛇,也多少会些水里本事,也不是轻易就能淹的死它。
可蛇在水里虽能游动,但是油却远比水浓,粘而且稠密,蛇在油里就很难游动。
这就好比不会水的人掉在深水里,就会拼命挣扎,等到没有了力气,挣扎的累了就会沉在油里。
油浸住了它的鼻孔,不能呼吸时,就会将毒素尽数吐出。
毒,原来下在油里。
这可怜的厨师不明所以,用这有毒的油炒菜,毒死了客人,又用这毒油毒死了自己。
毒的来源总算找到了,但下毒的是谁呢?
蛇当然不会来偷油喝,当然也不会自己溜到油里将自己毒死。
何况这装油的罐子是盖上了盖子的,它又没有长爪子,就算有偷油的这份心,也没偷油的法子。
这是用不着问的,就算这些人没有跟着他们,这镇上想必也有他们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他们,就像是个鬼影子一样,藏在你身边,等你稍不注意,这只鬼就会伸出双手扭断你的脖子。
沈双飞望着油罐里的绿色小蛇,长叹道:“他们下毒是为了要害我们,害我们不着,又何苦多伤人命?”
其实他用不着问,因为这也是一句废话。
只因他自己也知道那些人为了对付他们,只要能置他们死命,是绝对不会在乎多伤几条无辜人命的。
生命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无足轻重!
沈双飞勉强笑了笑,道:“看来这些人下毒的本领也不过如此,若是用这种毒就想将我们毒死,只怕还有些困难。”
孟轻寒一句话也不说,柳青青居然也没说什么,只是一张脸却越发涨得通红了。
就只这种毒,就险些让她在鬼门关转了一个来回。
想到他们的人就在这镇子里,他们再也不敢耽搁,饿着肚子,落荒的狗一样,套上了马车急行。
这些人既然一计不成,当然还会有更歹毒的。
他们并不是害怕这些人,只是谁也想不到,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他们绝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车马走在长街上,一阵阵油煎烧饼的香气扑鼻而来,对三个已经大半日滴水未进的人来说,这香气实在诱人,只要想想,就会觉得比鱼翅燕窝还要来得更有滋味得多。
只见街头的转角处有一家煎烧饼的摊子,生意好得很,想必味道也很不错,有不少人围在那里,排队等着。
买到手的也不等凉,就坐在烧饼摊前的板凳上,用大葱蘸着豆酱吃得津津有味。有的已经吃完,正在用衣袖抹着嘴,一个人也没有被毒死。
但是沈双飞却再也不敢去买了,只要想到那油罐里的毒蛇,就在想这煎烧饼的油里是不是也有那么一条毒蛇或者一只蝎子?他就觉得胃里一阵作呕。
就算这些烧饼吃了能够马上飞升为仙,他也只能任凭肚子咕咕作响。
他们虽然能忍着饥饿的滋味,别人却不愿陪着他们挨饿。
没闻着这香味还好,偏偏这香气直往鼻孔里钻,越闻就越觉得难受,腹中饿得简直就和火在烧没有什么分别。
如果你看到满地的食物,正好又饿得可以吞下一整个一头猪,却偏偏只能看着,你说这种情况要不要命?
突听街上有人在哭。
一个孩子大哭着,嚷道:“我要吃烧饼,娘——我要吃烧饼。”
循着声音,抬眼望去,只见一男一女,两个五六岁,衣不遮体,面黄肌瘦的小孩子正站在烧饼摊前,一面跳,一面叫,越哭越凶,也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饥饿。
但却没有人上去安慰这两个孩子,只因这两孩子并不是自己的,也因为这条街上的人虽多,但大多都是行色匆匆,就好像是自己屁股后面跟了一头别人看不见的老虎。
若是连自己也喂不饱,谁还会去在意这两个小孩子?
就见烧饼店里就走出个满身油腻,又干又廋的妇人来。
这妇人全身廋得没有四两肉,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跑,若是放在秤上称一称,估计得和饿了三天的兔子有得一拼。
这妇人满面凄然之色,拉着这两个孩子,照着这两个孩子屁股上,一人给了他们一个巴掌,又再拎着他们的耳朵,就往烧饼铺里拖。
她显然就是这孩子的母亲。
母亲总是温柔的,但是生活的重担已经抹平了她身上所有女子都有的一切美好品德。
只见她打了两下,还不解气,嘴里还骂骂咧咧的道:“挨千刀的死小鬼,没见老娘忙着么,就知道围着老娘吵,有面团团给你们吃,就算是你们的福气了,还想吃油煎饼?等你们那死鬼老爹发了财再想吧。”
没有人会这么骂自己的孩子,这说明她心里对现实愤愤不平。
女孩子比较乖巧听话,虽然寒冷饥饿难忍,闻声也就不再啼哭了。
那男孩子比女孩子小,自然也就更难以和他讲道理,只听他哭着道:“等我们发了财,我就不要吃油煎饼了,我就要吃甜的糕饼。”
沈双飞听得摇头直叹息。
这世上贫富差距,实在令人叹息,有的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丝绸锦缎,有的却连肚皮也都填不饱。
在这两个孩子的心目中,连糕饼都已经是了不得的享受。
世上很多人都在活着,但大多数人都不满足,有的人想要更多的财富,有的人想要更大的权利,甚至还有些人整天懵懵懂懂,连自己究竟在寻找什么,也都不知道。
可是对某些人来说,只要能活着,只要能狗一样的活下去,就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所以有人说:“只要能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做!”
又有人说:“只要给我食物,亲娘老子也都可以出卖。”
还有人说:“爹不亲,娘不亲,儿子女儿也不亲,最亲的就是银子。”
这些话当然很可笑,说这话的人当然不是个好东西,也不值得别人去同情,但仔细想一想,你就会知道,这其实一点也不好笑,甚至让人连哭也都哭不出来。
若是吃得饱、穿得暖,又怎会说出这等话来?
沈双飞很少会有自己的感概,花钱一向大手大脚,因为像他们这种在天涯流浪的人,随时都是以自己的性命作赌注,就连睡觉都是半睁着眼睛的,所以银子在他身上从来也没超过三天。
他毕竟还年少,总觉得前途一片光明,纵使有些坎坷,他也能苦中作乐。
可看到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就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个东西,就从心里暗暗叹息。
这两孩子实在又可爱,又可怜。
沈双飞当然也有过自己的童年,那些日子虽然并不一定就都是美好的,但却让人永生难忘,只可惜随着渐渐长大,那些无忧无虑的童年,已经一去不复返。
在他的家乡,虽然那里并不十分繁华,但人们善良,彼此间相处融洽。虽然屋子也并不宽敞明亮,但却永远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温馨。
在那里,水绿山青,绿柳红花,山上终年都是郁郁葱葱的,四季开着颜色不同、形状不一的野花,馥郁缤纷。
在夏季,他们就可以光着屁股下河摸鱼,树上掏鸟窝,然后等着大人们的巴掌不轻不重的落在屁股上,他们就会假装很疼似的惨嚎几声。
在夜晚,就可以躺在青石上,数着天上那些眨着眼睛的星星,听着大人们讲着那些美丽的神话传说。
每当到了秋季,四周的山上就果实累累,他们就可以呼朋引伴,将这些野果摘回家晒干,以备严寒。也会追着那些长着灰色毛的兔子,漫山遍野的跑。
树林里也会看见几只长着尖尖长角的羚羊,它们吃惊的偷偷伸出脑袋来看稀奇,又受惊似的尖叫一声,甩开四腿眨眼跑得不见了踪影。
等疯够了,这才发现找不着回家的路。
他甚至还想到了那个童年的玩伴,她那天真纯朴的模样。
每当到了草长莺飞的时节,她就拉着他的手,去野外踏青,看着她燕子般轻盈的身子在柳枝间穿梭,春风中飞舞,他就觉得说不出的开心。
但等到了下雪天,她就喜欢恶作剧,总喜欢将一个雪团偷偷放到他的脖子里,看着他又蹦又跳的猴子样,她就“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