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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南宫本一战可谓是他二十多年来最凶险的一战,也是实力最悬殊的一战,若不是最后南宫瑶以死相挟,赵天龙难免客死碧水城。运功调息的同时,他也在回想南宫本的出手。天下第一果然名不虚传,尤其是随心所欲的使用劲气外放,并且能控制已经离体的劲气。要说南宫本的绝学,或许就是这控制內劲之法。
于修炼內劲的习武之人而言,內劲的深厚其实是最容易填补的差距,赵天龙有信心,无需到达南宫本的年纪,最多再给他十年,必定能积累到能和南宫本抗衡的深厚內劲;同理,将內劲凝聚也和积累內劲一样,并非遥不可及。只是这外放內劲的控制之法,需要悟性,內劲需要积累,技巧则需要顿悟,有些人一辈子也无法悟通其中关隘,修为止步不前。
当然,南宫世家的归海七劲长于劲力,于招式一块是短板,相反的,天刀十二式、怪刀六斩和林家的落雨剑法,或许可以再加上一个轩辕氏的天罗剑法,这四种功法则是武功招式的集大成者。武者对战,尤其在生死相搏时,讲究的是扬长避短,从这个角度来说,南宫震与西门追那一战,两大高手一来并非性命相博,二来西门追自信在劲力上也不会输给南宫震,因而选择和南宫震硬碰硬来印证彼此的修为。
换言之,若对战只是为了分出胜负或者生死,此时就应该讲求扬长避短,以赵天龙和南宫本这一战为例,赵天龙贴身进攻,最后还是被南宫本的劲力逼退,若赵天龙的內劲足够深厚,足以抵御南宫本的劲气,或可得手。经过这一战,赵天龙也明白,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南宫本,并非遥不可及。
回忆起南宫本的出手,赵天龙回想自己的劲气外放方式。天底下的功法万千,因为修炼劲力的不同,劲力的属性也不尽相同,或刚或柔,或冷或热,可劲气外放之法却大同小异,基本都要蓄积在兵刃或手掌上再将其逼出完成外放,已经离体的劲力若要将其改变方向,理论上只能再释放一道劲力来改变前一道劲力的行进方向。而且后一道速度必须更快,后发先至,而且不能抵消或减弱前一道劲力。南宫本将他的劲力一牵一引,导致他外放的劲力转向落空。赵天龙将整个交手过程回忆了数遍,对南宫本如何控制离体內劲也有了些眉目。
第三日,也就是二十五日子时,赵天龙收拾行囊,留下碎银,悄悄出城而去。客栈对这种事情倒是见怪不怪,只要不是吃饭住店不给钱,并不会有人说什么。
赵天龙出城后行至那一夜安置少女小花的地方,小花已经不知去向,赵天龙长叹一声,此事他将南宫府之行放在首位,却辜负了老者所托。不过也仅此而已,就如自己带不走独孤若云,伤心感叹于事无补。以一己之力,他能救助的人实在有限。
赵天龙毫不停留,连夜向西而行待行出五六里,四野一片寂静;驻足几声呼哨,大约一刻钟后,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两匹高大的骏马从西边的树林现出身形。赵天龙跨上其中一匹枣红大马,夜观繁星辨明方向,拍马往北而去。
赵天龙本以为自己已经压制住了内伤,可还是低估了南宫世家以霸道著称的內劲。归海七劲最喜破人筋脉气海,最后那一招赵天龙不仅佩刀损毁,南宫本的劲气不少侵入了赵天龙奇经八脉,昏昏沉沉走了四五日的赵天龙终在这一日内伤复发,一头栽下马来,不知身在何处。
太平历七二二年十月初二日,霁州碧水郡,西北部某处
赵天龙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并不知自己置身何处。只感觉身体一轻,飘了起来,只见下方两匹马儿用马头蹭着自己仰面朝天的身体。还来不及惊呼,身体越飘越高,越飘越远,渐渐的看不见了。
身体升至万云缠绕之处,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群朝自己走来,不停的和自己打着招呼,打完招呼后毫不停留,离自己而去,任他如何呼喊,那些人仿佛都听不见。
“仁儿,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难道你忘了爹爹和娘亲了吗?”后方一个女声传来。
赵天龙闻言转身一看,心下又惊又喜。只见前方一男一女携手而来,男的英雄豪气,睥睨天下,女的温婉秀丽,还透出丝丝英气,正言笑晏晏的看着他。
赵天龙一下跪倒,嘶哑着声音道:“父亲,母亲,孩儿不孝,至今未能帮天刀门报仇雪恨。”
“仁儿,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好好的活着,为父和你娘亲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江湖事,冤冤相报何时了。天道循环,往复不息,一个人的一生在时间长河中渺若微尘。仁儿要做的,是阻止有人打破世间的生死循环。”男子说道。
“夫君,仁儿才回来你又开始你的长篇大论了,其他孩子的情形如今还不知晓呢?”女子嗔怪道。
“哦,你瞧我,仁儿,你们兄弟姐妹四个如今还好吗?”男子又问道。
“父亲母亲宽心,孩儿已经找到二弟和小妹,只是不知道大姐在何处,不过孩儿一定会找到大姐的。”
“哦,静姝丫头。仁儿啊,你既然还没有找到你大姐,父亲母亲也就不能留你了,你去吧。”男子又说道,说完也不等赵天龙有所反应,径直越过他朝后方走去。
“父亲,母亲。。。。。。”赵天龙一阵追赶呼喊,距离却原来越远,自己的身体不知为何也在不停的下落。
“父亲,母亲。。。。。。”赵天龙在惊呼中醒来,原来是梦。醒来只觉全身疼痛,复发的内伤已经得到压制。眼珠一转,环顾四周,自己在一间茅草屋内的床榻之上。再看窗外的天色,此刻日头西斜,临近太阳落山。看来自己真的是受上天眷顾,再一次被人搭救,赵天龙这样想着。
“娘亲,娘亲,叔叔醒了,叔叔醒了。。。。。。”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欢叫着跑出门去,片刻之后,孩童携着一个年轻少妇进门而来。只见少妇身材适中,一身月白色棉布交襟上衣,下身淡蓝色高腰襦裙,长长的头发扎成马尾从右肩绕至胸前,发尖直到胸腹间,眉眼温柔,圆脸,颧骨略高,显得脸上的肉很有质感,笑起来有很深的酒窝,更显温柔。少妇右手牵着孩童,左手托着腹部,似乎怀有身孕。
“公子醒了,身体可还有不适?”少妇问道,赵天龙看见少妇,竟有几分熟悉之感,只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一时间忘了回答。
少妇也不急,面带微笑看着赵天龙,赵天龙才回过神来,实在失礼,急忙直起上身揖手为礼道:“多谢大嫂挂怀,在下身体已无大碍。大嫂救命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公子客气了。”少妇回答道,一时无话,遭遇了一个冷场。
“敢问大嫂,在下昏迷了多久?此处又是什么地方?”赵天龙问道。
“叔叔你已经睡了三天了,这里嘛,当然是汪家村,连我都知道,叔叔难道没有听说过?”孩童眨巴眼睛好奇道。
“志儿,你怎么能这么跟叔叔说话呢,”少妇说道,又转向赵天龙说道,“小儿信口胡说,此处是霁州碧水郡和云州安阳郡边界附近的汪家村,贱妾李静,这是小儿汪承志,公子可唤他志儿,贱妾夫君汪宏远此刻在地中未归。”
不等赵天龙询问,少妇便一五一十的把家里情况介绍个遍,以赵天龙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此中应该有不足为外人道的内情。不过他不在乎,江湖多奇人异事,开口也介绍道:“在下赵天龙,落云郡人士。”
少妇听完赵天龙的介绍,神情发生了很细微的变化,赵天龙将这一切收于眼底,莫非此人和落云郡赵家有关?少妇瞬间就恢复了神色,说道:“公子似乎是个习武之人,既已醒来,还请自行调息一番,晚饭时分贱妾再来唤公子。”
自称李静的少妇告辞离去,临走把孩子也带走了,赵天龙再不迟疑,开始打坐运功调息。这个李静明显也是习武之人,自己的内伤可能就是她出手压制。不过习武之人行功路线一般不会轻易泄露,外人若盲目出手相助难免事倍功半。不过此时并不是计较这一切的时候,他体内筋脉的阻塞和损伤已经刻不容缓。
赵天龙调息了约一个时辰,听见脚步声传来,便缓缓收功下床走出屋门。这是一个三面茅草屋,一面有木栅栏和木门的院落。此刻太阳已完全落下,天却还未黑透,按照深秋日头来看,此刻时辰应在戌时初到戌时过半之间。这座院子位于半山腰,院门朝南,越过院门往外看,村子的房屋并不集中,东一处,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