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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人关系真好,你们是如何玩到一起去的?”
那曲先挥手道:“我二人从小长到大,不忙讲我们的。你再讲讲唐三彩的故事吧!”
朱投依看着他无奈摇头,道:“我与唐三彩去年中元节才相识,又并不是时时刻刻在一处,哪有许多故事可讲?”
那曲先不服道:“如若不是有许多故事,你何必心心念念想着她?不要推辞了,快讲快讲,我想知道。对了,你说前夫,何以你们后来离婚了?”
朱投依无法,开口道:“我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因而绝离,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这大约也是七月下的事情。”
那曲先吐吐舌头道:“好随便”
朱投依严肃道:“非也,他失了我陪嫁的宝刀,我这原是家传宝物。”
那曲先道:“讲唐三彩,唐三彩,不讲前夫。”
朱投依遂道:“我因与前夫绝离,离开了他家,自己流落在外,去了很远的地方。我道应该从此见不到她的,想不到一个月之后我频频见她。九月中,我去了江夏。”
“江夏在哪?”
“江夏在长江中间,三国你看过没有?”
那曲先思量道:“似乎有印象,不打紧,你继续讲。”
“在江夏,我听说有个金陵来的乐伎弹得一手好琴,便去拜会。自然是私下拜会,我几可算是净身出户,什么都没来得及拿。身上的钱非偷即抢,自己吃饭都不够,当然也没有余钱去”
“嗯嗯我懂我懂,没钱去嫖妓,咦,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
朱投依红着脸道:“当然奇怪了!我一个出了嫁的女人如何能去嫖妓?”
“唔那你进去私下拜会乐伎的行为,应该怎么形容呢?”
“便是拜会不好吗?后来呢,我躲在窗下听她见客人,来人皆称她弹得好,琴中有高山流水之景。我道有这种功力的乐师,只有我盂兰盆节遇到的那位小妹妹可以一拼,岂知”
“岂知这乐伎便是唐三彩?那她何以屈尊在一个庙会里抛头露面,挣几个铜板呢?”
“这个听我讲完。”
“好吧好吧,你会弹她当时弹的曲子吧?”
朱投依道:“没曲子的故事料你也不爱听,我自然是捡些有曲子的讲。”
说罢捧出琴来,搁在腿上,“这首曲子叫拢梅调,拢便是扫的意思。”
她轻拨琴弦,弹将起来。这曲偏音极多,落指急促,尾音长拖,那曲先凝神细听,小声道:“北风阵阵,落雪了,好冷。”
朱投依赞许地点头。
俄而声音由急转缓,回环走低,初时各音相隔很远,每重复一遍,其间便会加入几个小音,到后来繁复密集,似是描摹落英缤纷之景。
最后回环一变,虽有重复,长短殊异,和音悦耳,那曲先忍不住赞道:“好香!你弹得好!”
朱投依忍不住啐道:“哪来的香味?这是水的味道。”
那曲先并不理会朱投依的反驳,脸露神往之色:“唐三彩好生厉害,如果能见上一面,斗上一曲,也不枉了。她如今人在何处?”
朱投依道:“她说她在金陵,随时等我去找她。”
那曲先道:“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她嘛,每天合奏一下,或是斗上一曲,岂非天天都过得很畅快?”
朱投依笑而不语,心中却着实神往,发呆半晌,才道:“我们今天练哪一首?”
“咦,我想起当日那个神秘人还在的时候,银长老弹得那一首,好像是浑脱曲,你会不会?”
朱投依当日并未在场,不过说到浑脱曲,却是耳熟能详,当下演奏一遍,两人切磋起来,浑然忘了时间。
那曲先自然也忘了要问“唐三彩何以会在庙会里挣几个铜板”这种问题。朱投依暗中松了口气,倘若那曲先真的问起来,她自认也无法解释如何能与一个追杀她的刺客走得那么近,又在两人分别之后如此惦念她。
第143章 奸细 16()
上官晚上苦候师父不至,决心去山上一探究竟,看看到底谁家小娘子把她拖住不让走,以至于徒弟的床都不上了(等等。
晚风习习,裹着阴雨的味道飘然而至,黄晕的火光印着天上的云乌沉沉,高处风许是很大,在下面能看到云层翻卷,不停变换着样子。
她怕密林中躲着什么暗探,一路小心翼翼,终于摸到墙根下。她抬头看到一扇小气窗,拿镜子偷偷一照顿时有一种悲剧在重演的感觉。
昝师父在洗澡。
昝师父的背影我或许会忘记,昝师父洗澡什么模样我或许会忘记,但昝师父洗澡的背影绝对会记得一辈子的!
昝师父要是知道我又偷看她洗澡,不知道得念叨多久了。
遥想当年上官识破昝维乃女儿身,就是因为偷看了她洗澡。而今往事倥偬,白驹过隙,说破天,彼时彼刻梁上偷窥时她也无法预料她与昝维此时此刻会是此种关系。
但昝师父说她四周可能有眼线,如今时间紧急,念叨就念叨了,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她默默双掌合十,朝着里屋拜了一拜,算是拜谢师恩,然后丢进去一块小石子,听见叮咚作响,遂在窗口晃了晃手。
她听见屋中水声停了一停,显然是昝维看见她在晃手了。少顷水声哗啦啦作响,昝维起身。
前文说过上官耳力极好,此时看不见屋里是什么动静,耳朵却是十分灵敏,连水珠随着步伐一滴一滴滴在地上,穿成珠玉落地之声,也一丝不漏地听了下来。
“上官?”
“师父。”
“外间有人,你说我听。”
“藿香子才是解药,现如今哪里也没有,据说是掌门亲藏的。”
“准吗?”
“准。”
“我明晚去找你,洗干净。”
上官挣扎了一下,点头称允:“是。”
“速速离去。”
门外有人敲门,“长英娘子,有甚吩咐?”
昝维伸长脖子大声道:“我找不到我的银钗子了!你见着没有?”
外面人答道:“许是在房中,我去找找。”
昝维道:“我马上出来。”
上官独自退走,心中想着昝师父也许真的被人看住了。
天上开始落小雨,落雨如牛毫,润物细无声。踩着假掩着的窗子回到屋里,上官身上已经绵密地湿了一层。
火工的衣服大多是灰黑墨绿,如此一来蹭上了炭灰炉灰也看不出来。倒是方便做夜行之用。她换下身上的衣服,关实了窗子,钻进被窝里暖着。
第二天她干活热情高涨,盼着这一天赶紧过去,好晚上能见到昝师父。唐路对她这种拼命的精神十分赞赏,连连夸奖。须知上官心中既期盼又害怕,在这种四周是敌非友十面埋伏的场景里,能面见一次昝维该是多么的温暖。
挨到晚班结束,枯等了一个时辰,窗外忽然有点响动。木窗微震,伏兔手栓居然自己跳开了,“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昝维素手纤纤,推窗跳进来。关好窗子。
上官直愣愣坐在桌前看着她。
昝维嘻嘻一笑,道:“你就这么傻不愣登地看着我?也不知道给我开窗?”
上官道:“我这是想看师父表演神技。”
昝维却居然没有和她继续说些没羞没臊没营养的对话,她摸出一张纸条,塞在上官领子里,低头道:“这是我抄来的。是外面写给掌门的密信,看不懂,你看看,早日破出来给我。我不能久留,你说藿香子被掌门掌握了是不是?”
上官依旧保持坐姿,倒了一杯水给昝维,“我偷了一瓶百步毒丹,在我这放着不大安全,给你吗?”
昝维想了一下,道:“不,+你拿着,我这也未必就安全。没人注意你,但我觉得有人注意我。”
“好对了,上次进来劫持我的人,曾说要找那个地洞。掌门又无故看管起解药,并且禁止一切的使用。我猜便是怕有人来抢解药。”
昝维笑道:“无怪他们对你的身份盘查得一点也不严,说破天你也没有机会去掌门附近偷解药。话说回来,你见过掌门吗?”
上官摇摇头,“莫说掌门了,除了工坊的头目,别院的长老一个也没见着。”
昝维心不在焉地坐下来,双手放在她头上,揉乱她的发型又整好,“那我便去偷偷看。”
上官终于忍无可忍,抓住她行凶的两只爪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倒半点也不凶:“那你可要小心,我总觉得事情很不简单。这纸条我收下了,但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