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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么?”白九川问他。
他摇头,眼神落在外头热闹的火光。
“想过去?”
“过去惹人嫌么?”
笑嘻嘻地反问,他坐在钢琴座上,手指想按又不敢按。
白九川看出他心思,坐到他旁边,手放在他的手上,“一起。”
一首不是很出名的曲子,舒缓轻柔,听之令人心旷神怡。
尾音收,白九川松手,容渊的手还久久留在上头。
“我妈也会弹。”他说。
心一揪,又听他道:“比你弹的好听多了。”
白九川抽抽嘴角,准备拉他走。
她就不该由他回来找虐。
白雅楠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围绕在她周围的一圈儿人都不在,她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知短短一会在哪里受了刺激。
冲白九川勉强笑了笑,看一眼容渊,再看一眼自己的裙摆,她道:“爸爸让你过去。”
容渊目光一闪,不屑一笑,“你爸爸关我什么事?”
她跺脚,瞪他一眼转身就走,又被容渊出声叫住,“走吧。”
白雅楠身体一顿,回眼看他,眸中情绪复杂“走吧。”
“在这等我。”
留下四个字,二人背影在白九川的视线里渐行渐远。
容渊去的第一分钟。
白九川学着他的模样用手指拂过琴键。
容渊去的第二分钟。
白九川百无聊赖。
容渊去的第三分钟,白九川心中无端闪过一丝不安,眼皮也跟着跳了跳。
方站起准备过去看看情况,就见柳峰拿着一杯饮料过来。
黑乎乎的可乐冒着气泡,装在透明水杯里,里头冰块翻滚,在炎热夏季是很大诱惑。
他将杯子递过来,“九川。”欲言又止。
白九川扬眉,接过杯子,墨色汽水在里头沿着杯壁晃了一晃,喝一口,“谢谢。”
“你。”
“我什么?”
柳峰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公子。外表一丝不苟,古板地像是三四十岁的大人,内心却嫩得很。她看出他对她的意思,只是这一世既然是为容渊来的,此刻也与容渊确立关系,就不得不遗憾放弃,不然养在身边想来也该有趣。
这个世界很矛盾,一夫一妻制度鲜明,却有多半数人崇尚包养情人。假正经。
她又喝一口,凉爽的饮料与可爱的小公子拙劣的搭讪令她对容渊敏锐直觉迟钝,想要离去的脚步被阻拦。
身边是养不得了,若真养,这一世的小白莲定然第二天就能给她一具心灰意冷的冰凉尸体。逗弄逗弄倒还行。遥想她一代女皇,历经四世,只有小白莲一个男人,也算可歌可泣。
她笑了一笑,将唇边沾染的饮料抹去,“我我我,我不出来我走啦。”
柳峰支支吾吾,拦住她,又说不出来话。他是从大山里考出来的孩子。家里就他这一个男丁,不让他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唯一理由,就是他能读书。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他父亲大字不识一个,却知道大学生就是比农民好。砸锅卖铁,吃糠咽菜,和他母亲强供他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让他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他不能产生一丝不该产生的感情与怠惰。
可他偏偏遇上了白九川。
可白九川偏偏变了,身边多了个容渊。
他低着头,目光盯着自己刷得干净的球鞋,“我,你,你真的和容渊是一对?”
“如你所见。”她笑着耸耸肩,“我们是娃娃亲。”
“哦。”他抬眼,看着白九川,嘴唇蠕动着,还想说什么,外头不知出了什么事,所有人呼啦一下子都快速往后头跑去。
白九川一凛,怕是容渊真出事,也顾不得逗小公子玩了,将手里的杯子啪地放到钢琴盖上,也跟着人流跑过去。
容渊没出事,出事的是白雅楠。
泳池边,白韵抱着瑟瑟发抖的她哭的梨花带雨,不说一句指责,容松对容渊厌恶的目光却替她说明一切。
男人安慰着自己现任妻子与受委屈的小女儿,转眼对容渊沉声道:“你就不能放过楠楠么!非得搅和得我家破人亡才满意!”
容渊立在泳池边,脊梁挺得笔直,原本盯着他们面无表情,闻言陡然一笑,笑里头的恨意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凉气,“是啊,谁教我恨你呢。”
于是众人窃窃私语,安慰声音,诋毁声音,怒骂声音,混杂在一起,这班里从不乏白雅楠的仰慕者,见自己女神眼眶通红在那被欺负成这样,怒气上头,就要冲上去踢容渊。
容渊的位置对他很不利,看起来好像轻轻一推,他就要跌落余波未平的深深水池!
那脚还未起势,他身后的白九川怒喝一声!将他吓得一个踉跄,竟然自己一头栽进池里!那白白胖胖的男孩是旱鸭子,扑腾几下,竟要在一米多高的水池里沉底,狼狈的模样给许多人逗笑了,另一个瘦高的小子在笑声中迅速窜下去,给他捞了上来。
白九川此时拉着容渊的手,将他拉到相对稳妥地带。
“刚才怎么回事儿?”
容渊任她拉着,却不回话。他紧紧盯着白九川的眼睛,似乎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她的心底。之所以来这鸿门宴,即使知道一定不简单也故意引白九川来,是想试探白九川的态度。当不得不真正对立,她到底站在哪一边。是他,还是白雅楠。她俩到底是亲戚。即使试探过许多次,他还是不放心。
安全感这种东西,在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去的时候,就已经从容渊的灵魂中抽离。他只有一再试探,才能获得短暂的心灵安宁。陪她玩的游戏不知不觉搭上一颗漏洞百出的心,就只能这样苟延残喘。
没成想,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他笑了笑,想起与白雅楠莫名其妙等了会时透过单向玻璃看到的场景。那种姿态,原来不是对着他一个人么。我的,未婚妻。
第三十三章自残症候群患者(7)()
“她说喜欢我。”容渊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所有人都能听见又不至于震耳。“我说不行。”
“艹!”刚才小胖子向容渊的方向呸了口水;带头骂起来;“你自己德行自己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了还往雅楠身上扣屎盆子!”
“我还真不知道。”将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容渊笑着瞥他;“你要教我?”
被混不吝的气场震慑住;场上的好学生们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尤其是小白胖子,白面馒头一样的脸上肌肉抽动,把本来还算清秀的五官底子彻底抽成团颤抖的肥肉。
“够了!”容松冷喝;“容渊!你真要气死我才罢休么!”
容渊望向青筋直蹦的容松,“气死你下去给我妈添堵么?不不不,我可没这么好心。”说着;他嗤笑一下;“再说,你从哪里来的自信;我要浪费我的时间来气你。”
“滚!从容家滚出去!”亡妻就是容松的逆鳞;他的眼睛赤红;手指奋力指着大门方向;失态怒吼着“给我滚!”
拥着白雅楠的白韵眼底滑过一丝嫉恨。这么多年;他还是对那个人这样在乎。别人提一提就失态。她当年为了荣华富贵与那个人整出六分像,又苦苦练习她的姿态;整整一年,确保万无一失才敢逐渐出现在他的眼前。吃了这么多苦;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功亏一篑。一旦因亡妻;容松良心发现对容渊好起来,她们母女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
于是她渐渐停止抽噎,向容松柔柔道:“老容,孩子不是针对你。他是讨厌咱们娘俩,姐姐当年若非车祸,留下容渊与你,现在这家里怎么会有咱们俩的位置。孩子心里不舒服是正常的。”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落下来,故意露出最像他亡妻的侧脸,白韵凄然抱住容松,“要不你就让我们走吧,我们自己也能生活的很好。你,你带着容渊好好过。”
一番话既重提旧事让容松想起亡妻死因,又以退为进主动让出位置。容松这人大男子主义严重,自己的女人被混小子欺负成这样,在加上此前种种,当即怒火更盛,看容渊的目光哪像是看儿子,更像是刨了他祖宗十八代坟的恶贼。
他先长叹,柔声安抚白韵几句,才又黑沉脸,对着容渊。
“容伯父!”白九川握住容渊冰凉的手,打断容松的话,“容伯母在天有灵,看见你们亲爷俩闹成这样大概也会哭的吧。”她语气十分怀念“听妈妈说,那是一个谁也不舍得叫她哭的女人。”
容松似乎回忆到了什么,脸色缓和了些,有意无意,将胸膛上贴着的白韵挪远。
“还有,妈妈还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