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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并不代表说他就真的逊色于他们。论修为，在没有得到夷光上神的修为之前，恐怕加上苏浅止一起，他们几个加起来都比不过他。论计谋，他也不输于白子矜，每每大家提出一些想法时，他总是在最后给出补充，这说明大家想到的，其实他也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想先说罢了。
而论风雅，他嗜好弹琴，琴艺在天上地下可数第一。还有下棋，整个昆仑，能在白子矜面前还能获胜的，也就只有他了。但是，他又没有那么在意，就好像弹琴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下棋也是被白子矜拉着，陪他下的。
他没有特别在意的东西，也没有可以牵动他情绪的人和事。就好像一直都站在人群后，静静地注视着，不去管，也不想管。
她曾想过，度朔，他的心底到底是什么呢？他在乎的，又是什么呢？
度朔走到一个卖糖葫芦的人面前，买下了一支糖葫芦，想了想，又买下了一支。其中的一个递给了凰羽。一支捏在自己的手里。
凰羽有些奇怪的接下，想起上一次来这里时，和令羽在一起到处乱闯，有个好心的人还送给他们糖葫芦呢。
“前面有座酒楼，我们去休息吧。”度朔温声道，凰羽哦了一声跟着。
酒楼里人并不多，他们专门挑了个靠近窗户的位子坐下，在那里可以看到整个城镇的全景。
“这里还是一样，很繁华。”度朔看着窗外喃喃道。
“度朔师兄来过这里么？”凰羽问道。
度朔看向凰羽，微微的一笑：“是啊，很多年了，久得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他环视了一眼酒楼：“物转星移，沧海桑田，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个破旧的茶馆呢。”
他的眸中闪出一些别样的情绪，太过复杂，凰羽看不懂，会是悲伤么？凰羽这样想，可以让度朔师兄悲伤的人，又会是谁呢？
“这样啊。”凰羽笑了笑，也看了看酒楼。
有小二过来殷勤道：“公子，夫人，要点些什么？”
第191章 无言的守候，度朔师兄2（）
凰羽瞪大了眼睛，连忙道：“你你不要胡说！”
“哦原来不是么？”小二疑惑了一下，方才从窗户边看到这个年轻公子买了支糖葫芦给这个姑娘，还以为是哪家的恩爱夫妻呢。
“对不住，对不住！”小二连忙道歉：“公子，姑娘，要点些什么？”
凰羽捏着下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看向了度朔：“师兄你要什么？”
度朔摇了摇头：“你喜欢的就好。”
凰羽挠了挠头，有些为难：“我也不知道呢。”看向了小二：“那就挑你们店里的招牌菜上吧。”
小二得令，下去很快摆了几道菜，还端了两壶酒上来。
凰羽给他斟了一杯，自己也斟一杯喝下，品了品摇头道：“真不如父神的酒。”
度朔微微的一笑，温和道：“桃渊上神的酒，算是三界最好的，凡间的酒，自然是比不得的。”
凰羽笑道：“赶明儿回无忧谷时，多给师兄们带一些，我酿的酒一点都比不上父神，尤其是他的逍遥醉。”
“逍遥醉？”度朔重复了一遍，微笑道：“好名字啊。”
凰羽亦是点头：“逍遥醉是我喝过的最神奇也是最好的酒了，还记得年幼时喝那种酒，觉得酸酸甜甜，和果酒很像，不会醉人。而后来，却是越发的苦不堪言，喝了半瓶酒醉的不行。父神说，那是因为凰羽心中有了可以让我在乎和心痛的人。”
凰羽看向他，笑道：“父神还说，那种酒可以随着人的心境的变化而变化，越是执迷沉溺的人，就越是醉得厉害。”
度朔微微一笑：“这么说来，倒是很神奇。”
静默了一会儿，凰羽问道：“度朔师兄也有在乎的人么？”
度朔怔了一下：“怎么这么问？”
凰羽双手撑着脸：“因为今天一直看师兄一脸心事的样子”她挨近了他，嬉笑着：“有吗？”
度朔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低声缓缓道：“有。”
“真的呀！”凰羽惊讶了一下。
度朔看向了外面接着道：“以前我从不知道情为何物，遇到她，渐渐地好像都明白了。”
“嗯？”凰羽更是疑惑了。
度朔看了看她，笑了笑。
凰羽举着手：“我发誓保密，绝不会说出去。”顿了顿：“尤其是对商离洛。”
度朔低下了头，淡淡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以前，大家一起修仙，她很爱闯祸，每次她闯祸后，我都会站在一边看她要怎么收场，可是，她却会把事情弄得更糟，最后，大家渐渐地都习惯了，因为后来有了更令人生气的祸事，所以先前的错误也就都原谅了。”
他的目光温柔浅淡，缓缓说道：“大家都会欺负她，打击她，她却从来都不生气，也不会觉得难过，那段时间，欺负她成了我们最开心的事情。”
“就这样，一直看着她，渐渐地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除了他们，我也被她改变影响了许多，一个人的笑容会感染很多人跟着一起幸福，一个人的快乐，可以分散给很多人，让大家跟着一起快乐，一个人的光芒，会像阳光一样温暖每一个角落，无论是喧闹的，还是沉默的。”
凰羽咬了咬筷子：“那师兄没有跟她说起么？”
度朔看着她，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说呢？不说她又怎么会知道？”凰羽很是奇怪，放下筷子拄在手里。
度朔淡淡的一笑：“以前，是因为她身边围绕着太多的人，我想，等她的身边不再那么拥挤时，就会看到我。”他垂下了眼帘：“后来后来，就没有那个意义了。知道了，反而对大家都不好。”
凰羽哦了一声，把玩着手里的杯子。
度朔淡淡的看着她，有些话，说出去，又担心会万劫不复，不说，又会觉得不甘心。
他从始至终都不懂得主动究竟是什么，冷淡和寡言是他们九鳍的天性，他天生就不懂得追求和热情是什么东西。
修仙时，同门的弟子不肯落于人后，拼命的练习，也要在一年一度的比试中赢过对方。可是，他不懂那么做有什么意义，他好像永远无法做到对胜负执着，即使在比试中，生活中，都是一直配合着别人的步调走。
有人弄坏了他的东西，他会无动于衷的说没关系，有人背着他说了惹人生气的话，他也没有一点生气的感觉，甚至，在以前的几次比试中，有人故意使诈将他打得遍体鳞伤，他还是依然能够站起来说不用在意。
当一个人心心念念的想得到一样东西时，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在看到奕离为了溯玉不顾一切的杀回昆仑，放出了索妖台下的妖魔们，他忽然的，很想知道，很想一生中，也为了一个人，一件事不顾一切的放肆一回。
到底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他无比迫切的想要知道。
遇上凰羽，他开始有些惊奇，眼前这个小姑娘好像不怕死，好像永远都看不清形势，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禁忌。
她会在吃了墨轩的仙鹤后，大言不惭笑着说仙鹤跟大雁一起跑了。在惹怒了墨轩许多次，被他追着狠狠地修理，还是会一如既往的惹怒他。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从遇到她开始，他的目光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她，每一次她闯祸，每一次大家给她出难题，他都会站在离她不远却很隐蔽的地方看她。
她会郁闷，会烦躁，会抓狂。在他每次忍不住想现身帮助她，或者告诉她怎么做时，她都会凭着那股坚强不怕死的精神，以一种令他哭笑不得的方式轻易将事情解决了。
这就是她，从不会按常理行事，每一次，都让人印象深刻，难以忘记。
当初教她弹琴，她拉坏了他的几百根琴弦，这样的拙劣让他有些瞠目结舌。在昆仑，无论是昆仑弟子，还是别的闻声而来的人，跟着他学习弹琴的人，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可是，在选拔时，看着她淡定的弹着那曲不堪入耳的“魔音”时，他忽然觉得，教了那么的人琴艺，却从没有人像她让自己那样欢乐过。
她总是能吸引他的目光，而他，却只在阴影里，偷偷看着她。这份心意，一直一直，从未曾对她，对其他人说出口。
比起苏浅止，他认识她的时间太短，而且，他分明的能看出，苏浅止对于凰羽有着非凡的意义，她愿意把苏浅止放在与他们不同的位置。
比起令羽和商离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