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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妈去找行哥哥去了。”
易言听着妹妹的话,不由皱眉,急问道:“行去哪了?”
他们说的行自然是易言的弟弟易行,一直以来,易言在家里是老大,但也是最安份的,而易行则是最为顽皮的,很显然,在他们的父亲易良康死了之后,易行也没有再读书了。
“他跟人学武功去了。”易安毫不在意的说着,隐隐还有些高兴的样子。大概是她觉得有一个学武功的哥哥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学武,什么武,武师哪里的?”易言追问道。
“好像丰城那边的。”易安说道,顿了顿再加了一句:“行哥哥师父很厉害的,还会点穴的。”
易言心中暗自诧异,如果会截脉点穴的话,那就不是一般的武师。不是一般的武师收徒弟绝不会这么简单。
有武师路过教人功夫,在易言的认知当中是很常见的,因为他的父亲就是被路过的武师教了功夫的。但是那是在给钱之后才教的,并且没有收为徒弟。
“姆妈去了多久?”
“去了三天了。”易安的话让易言心中感到不安,在他的心中,这个天地可不是易安心中的那样安静平和的。
他回来之时就伪装成并没有失明的眼空洞的看着远方,眉头皱着,他自己的能力越大,便越觉得这天地危险。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和他现在的心情有些类似。
同时也明白为什么易安身上看起来脏脏的,他再次的问道:“这些天你是在哪里吃饭的?”
“在自己家里啊。”
“你会做饭了?”
“肯定的啊。”易安的声音拖的长长的,听上去颇为得意。
易言心中感慨,虽然妹妹看上去有任何的变化,依然是那么的活泼,但是却不是一成不变的,她已经能够自己照顾自己的生活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现在才不过是十三岁。他依然记得就在自己离开前,她在打雷下雨的天气里还不敢一个人睡觉。
“晚上睡觉怕不怕。”易言问道。
“不怕啊,主会保佑的我啊。”
她的声音的最后一个字总是带着‘啊’字的拖音,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不过这样听上去,只会觉得她是一个非常活泼快乐的女孩子。
只是这个主会保护这句话让易言些许的意外,心中不免有些不太好的念头生出。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才刚回来。
他们两人一路回家,路上遇到了不少人,易言一一微笑着打招呼,不过他却尽量的避免视线与他们对视,免得被他们看出自己的双眼无神来,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可以做到不让摄魂魔散发现半点气息,虽然距离炼化来说还遥远,但也不是没有一点效果。
回到家中,易言看到家中那凌乱的环境,心中触动。当下便动手整理起来,易安大概是看到自己的哥哥回来了,所以一直在一边说着话,左转几圈,右转几圈,问问这里,问问那里。然后解开易言的包袱,看到里面的一些没有见过的玩具,高兴的拿着蹦啊跳啊的,又看到了新衣服,有不少,其中有她的,当即便想去试穿,但是最后却忍住了,易言问她为什么不穿,她说自己没有洗澡,身上脏,有汗。不管易言怎么说,都舍不得穿。
易言也没法,只得在里面翻出一个木制的食盒来,里面装的是黄大仙送的灵果,他自己一个也没有舍得吃,全都带回来了。
易安闻了又闻,一个劲的说好香,却不吃。在易言再三让她吃的情况下才吃了一颗,然后就再也不吃了,易言也没有办法。
他一边打扫着家里,还没有打扫完就有人来了。是易言的爷爷,他听说易言回来了,来喊易言去吃饭。
易言想了想后便答应了,当天晚上,他在爷爷家里吃饭,席间有着有他的大伯和两个叔叔都来了,他们问了易言在去了云南所发生的事,易言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事实的真像,只是说自己在总督大人府上听用,现在总督大人的夫人病重,现在辞官回归故里,所以他也就回来了,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易言是决定别人问,他就这么说的。
当天晚上吃饭,易言问了自己的姆妈是不是真的去了丰城,得出的结果却与易安说的不同,易行并不是跟着去了丰城。
那个传授武功的人是丰城人,但是并没有回丰城,而是去了雄南峰,雄南峰上有一座卯日星君的庙,那个武师就是那庙中的人。
当天晚上,深夜之时,易言盘坐在床头,另一边是易安缩在那里睡觉。
易言头顶龟元神对着虚空吞吐着,他在感受着这宅子里发生的一切。
第5章 洞察光阴十年()
天地是一本法书,任何人都可以用心去阅读。
天地是一本法书,任何人都可以用生命在上面书写。
一家一户所经历过的一些大事,将会铭留于家宅之中。易言的元神或许现在没有什么大的神通,无法做到观天地未来的变迁,也无不察往事千年,但是却能够沟通得了天地,感应到一些东西。
比如在他回来的路上,能够通过元神知道,在不久前,这里大概有个魔道修士从这里经过。能够知道在数天前,这里大概有一群修士在这里斗法斗神通。
这能够让他避开许多东西,现在他置身于这一座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屋宅之中,元神膨胀于满屋,他的思绪随着元神的翻动而洞穿了十多年的光阴。
他看到了这座屋子从腐朽中重建,重建的是他父母,那时候的他才四岁而已,不过丫丫学语,只会跟在旁边哭闹。
十多年前的景象,一一呈现在了心中。
其中易言父母的喜怒哀乐与像是被易言感受到了,甚至有时候吵的剧烈之时,他都隐隐的听到了争吵声。而喜悦之时,他也能听到他们的欢笑声。
悲喜交加,恩爱缠绵。这是易言父母前十年的生活,直到易言的父亲易良康离家去了林则徐身边的那一天。
易言看到那一晚上,父亲和母亲相对而坐,先是默默无声,后来出现争吵,再到后来的相拥缠绵。
从这以后,这座又经过几次翻修扩建的宅子的生活主调,便变成了母亲与自己兄妹三人。
直到那一天晚上,父亲自遥远的黑暗之中回到了家中。
现在的易言已经不是昔日那一无所知的少年,他明白,一个人要是死了的话,还想要走回来是极度困难的一件事,至少他自己现在绝对做不到。
他看到了他父亲回来了,只是通过元神看到近一年前父亲回来的景象,却与他自己记忆中的不同。
那时的易言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少年人,除了惊惧之外,思绪之中只有那种天都塌了的混乱。现在于元神之中看到的父亲身上有很多明显的伤痕。
脸上有着一块块的淡金的伤疤,在易言的记忆之中,父亲回来时脸上是一片死灰色,隐隐有着青腐的尸斑。然而现在他却从光阴之中看到了父亲的脸上有金色的斑疤,就那疤就像是被烙铁烙过留下的伤。
易言才一看到,便明白那是被拜上帝教的神力所伤。最为让易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父亲易良康的心脏之处出现了一个大洞,大洞之中的心脏不见了。
那个大洞的边缘也有着明显的金色,但是被切开心口的伤痕却明显是被利刃划开的,一看到那切开胸口留下的刃痕,易言心中便浮现了王肃手中的刀。
他是通过元神看到的这些,心中明白,那定然是王肃的刀划开了父亲的胸膛,那种凝肃而纯粹的刀意也只有王肃才有。
当易言将元神地收起之时,疲惫涌上了心头,忍不住也在床上睡了过去。当第二天醒来之时,耳中已经听到了厨房里烧火的声音,火焰在柴上燃烧,发出荜拨的声响,他心动之间,看到了妹妹蹲在灶下准备用刀去斩一根颇粗的木棍,灶中的火并不怎么大,冒着浓烟,因为柴火有些湿。
易安举起刀,斩下。
“嚓……”那根颇为粗壮的木棍应刀而断,她呆了呆,看了看手中的刀,刀上有几个缺口,平时她斩这样的木棍至少要二三十刀才行,今天却只一刀就断了。她歪着头想了一想,又抓了抓头,将头上一片枯叶摘去,扔进灶里,看到灶里的火有熄灭的趋势,她连忙鼓起一口气去吹。
“呼……”
一口与她平时没有半点区别的气吹出,那火却呼的一声窜起,将满灶的柴燃烧,火焰在那一刹那之间从灶中窜出。
“啊……”
易安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