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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思凉刚刚拿过话筒讲那段话的时候,她没有看到,宴会厅的大门口,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厅内。
傅其深一身正经的黑色,显得老陈稳重。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婚宴,手臂上搭着一条青葱白嫩的手臂,是这几年一直死皮赖脸留在温氏律师行的林琅。
林琅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般,死死地粘着傅其深。傅其深根本不愿意搭理她,但是苏玉芬却是既林菀之后又看上了林琅。
这一次白子阳的婚宴,非要林琅陪着傅其深来参加。
苏玉芬丧夫,这两年的精神状态一直很脆弱,她毕竟是傅其深的妈,傅其深不会太过于违背她的意思。
林琅声音甜美,笑的青春灿烂:“傅叔,我们去里面坐吧。”
林琅刚才只顾着看傅其深俊逸的侧脸了,没有顾得上看台上说话的女人是谁。
傅其深蹙眉,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改掉称呼。”冰冷的几个字,是命令的口吻,让林琅的脸色变了变。
傅其深很在乎这个称呼,林琅也清楚他是因为温思凉所以才不允许别人这样叫他。可是她偏要叫。
林琅不是林菀,因为年轻所以显得更加地黏人。她缠着傅其深不放手:“不要……”
傅其深厌恶地蹙眉,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推开她。
此时的思凉刚刚从台上下来,她很不习惯穿高跟鞋,站得久了脚踝都有些红肿了。
顾同看到之后心疼的连忙让她坐到了一旁空余的位置上面,那里人也很少,顾同索性直接脱掉了思凉脚上的高跟鞋,用手替她揉起了脚踝。
思凉起初有些不适应,但是看到顾同认真的样子的时候,心底不禁一暖。
一直以来,顾同都对她太好了,他这样惯着她,会让她骄纵的。
思凉心底想了想,嘴角不禁浮起了一抹浅笑。
就在这个时候,思凉抬头,而刚刚走进宴会厅的傅其深刚好走到这一边,目光落在了思凉的身上。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间,思凉看到了傅其深眼底的诧异,当然,思凉也是震惊的。
因为黎晚说过傅其深出差还没回来的,她在丝毫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跟他重逢,真的是有趣了。
思凉面色不改,就当做没
有看见他一般,低头看了一眼还在帮她揉脚踝的顾同。
“那边轻点。”她说的声音轻柔,是小女人的姿态,“累了就别捏了。”
思凉承认自己是故意的,因为她看到傅其深身边挽着他的林琅了,心底冷冷一笑,真是讽刺啊,林菀和傅其深的婚姻毁了,这一次林琅就顶替上来了,傅其深真的是不缺女人。
顾同笑的阳光灿烂:“这有什么累的?今晚咱们做点更累的事。”说完还朝思凉眨了一下眼睛,含糊不清的口吻听了让人脸红。
顾同并不知道傅其深就站在那边看着他们,说话也随性了一些。
思凉扯了扯嘴角,很反常地回应了顾同:“听你的。”
这句话落入了傅其深的耳中,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掌心紧紧握成了拳头。
他没有想到会在黎晚和白子阳的婚礼上遇见温思凉。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回国了。
这两年他强迫自己不去关心温思凉的事情,她播报的新闻在网上火了,在人前他也装作不知道,但是在回到家之后还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在网上点开视频来看。这是傅其深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太骄傲了,不允许别人知道他的思念。况且,在傅其深的眼里,温思凉当初是抛弃了孩子离开的,他里应该恨她,但是,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他更应该恨自己。
这一次的分别和上一次的三年不一样。上次他尚且没有明确自己对温思凉的心思,但是这一次,他已经明明白白。
当初愤怒于她抛弃孩子离开只是短时间内的,他立刻便后悔了,他很想她回来,想要抱抱他。
但是傅其深知道就算他追到了索马里,温思凉也绝对不会见他。
她宁愿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生活地跌宕起伏,也不愿意留在他和孩子的身边。她已经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坚定的意志了。
傅其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听到顾同刚才那些引人遐想的话语之后,是再怎么也无法忍耐了,转身便离开,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般。
思凉看到傅其深离开,嘴角便立刻抹平了。心底冷了一下。
两年的时间,他几乎没有怎么变,只是看上去似乎更加英俊了。
此时的顾同已经将高跟鞋替思凉穿好了,起身,笑着捏了一下思凉的脸蛋:“你今天有点反常啊?就这么答应我以身相许了?啧啧,那我今晚要好好准备。”
顾同笑的意味深长,思凉给了他一记白眼,半开玩笑地伸出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胳膊:“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
“不敢不敢。”顾同轻笑,趁着思凉不注意的时候一下子凑过来在她的脸上印下了一个吻。
他像是怕被思凉骂一般,立刻笑着走开了。
思凉扯了扯嘴角,笑意很浓。顾同总是这样,每天都能够给她带来欢乐。让这两年渐渐变得有些“面瘫”的她都开始多笑了。
她笑着转过身去,忽然身体差点撞到眼前的来人,她连忙伸手一边捋了捋头发以缓解尴尬一边道:“抱歉,我没看见……”
她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一抬头,恍然对上了傅其深深邃的眸子。
他眸色深沉缱绻,看着她的目光让她有些恍惚。
“这两年过得还好吗?”他像是很随意很随意的口吻,但是天知道傅其深此时很紧张!
一贯遇到了大案子在法庭上面不改色的傅律师,这个时候手心里却是隐隐有些冷汗。
他很紧张。
“我有必要向傅先生汇报我的生活近况吗?难不成您还把自己当成我的家长?”思凉冷哼了一声,面色不改,镇定若斯,心底也很平静,不再是像以前一样一见到傅其深内心就翻江倒海似的了,“都过去十几年了,看来傅先生真的是人近中年开始怀旧了。”
思凉一开口便是讽刺,一张伶牙俐齿从以前开始就没有改变过。
但是她以前会顺着傅其深的意思说话,如今却偏偏逆着他,还面不改色。
傅其深的眉心略微皱了一下,她嫌他老!
他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开口的时候有些不悦:“不是最近说你‘面瘫’吗?怎么,跟顾同在一起的时候笑的那么开心?”
思凉仰头看着傅其深,她心底是真的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做到时隔两年还这么熟稔地跟她说话的!
她现在,恨不得甩头就走,真的是一眼都不想看见他!
然而傅其深却好像两年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思凉眸色不变,寡淡开口:“哦,原来这两年傅先生还关注起我的动态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长情呢?”
“思凉。”傅其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看着她的目光里含着愧疚。
思凉抢在他开口前立刻说话:“你不会要跟我说抱歉吧?傅其深,不需要了,我可不敢原谅你。”
她看着他的时候,
眼底再也没有了原本的爱慕与爱意,有的只是想到大出血的时候听到医生传达他说保孩子的痛苦绝望,以及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一点一滴的痛苦!
换做任何一个女人,这样还原谅的话,那就是犯贱了。
她仰视傅其深的眼底尽是凉薄:“我既然回了a市难免会跟你遇到,请傅先生以后看见我装作不认识,或者我绕道走。谢谢。”
她转身想要离开,下一秒,傅其深却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思凉蹙眉,有些厌恶地看着他:“放手,我男朋友还在前面。”
她指的是顾同。傅其深的脸色更差了,但是却执意不放手。有些事情,他要问明白。
他开口,话语隐忍:“当初为什么宁可不要孩子也要离开?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为了保护孩子死都可以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傅其深两年的时间,每一次看到点点睡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就会觉得,自己彻彻底底失去了思凉。
思凉淡淡回眸:“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思凉没有听懂傅其深这句话里面的意思,她不知道孩子的存在,自然以为孩子已经夭折了,她以为傅其深这样问,不过是为了质问她两年前为什么要离开。
傅其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思凉是不想要回答他,便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