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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要慢慢治你。”
“上次在榴林精舍、我并未虐待你……”
“在下不怕虐待,你那位义兄胡威父女,把在下折磨得死友活来,在下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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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下) (9)()
“他们虐待你,与我何干?”
“你杀了三眼韦陀与虬须客,你必须偿命。”
“见你的大头鬼!你偷走了他们留下来的兵刃,我追赶你们,没赶上……”
“你否认是你下的毒手?”
“我郝芸仙虽是一个女流,但敢作敢当,我用不着否认,人决不是我杀的。”
崔长青冷笑一声,将发现兵刃的经过一一说了,她也冷笑一声,将追赶时碰上天玄炼气士的事说出来,“这是天玄炼气士下的毒手,你怪错我了。”
他沉吟片刻,说:“好,你回到牛口峪张家庄赛玄坛的家中等我,我去找天玄炼气士与你对证。如果你心虚逃走,日后咱们见面便是生死对头。”
“好,我等你。”薄命花欣然地说。
他解了薄命花的脊心穴,冷冷地说:“你去找令徒接下肩关节,在下少陪了。”
他回到斗场,人都走光了。他心中一动,付道:“孤魂孙秀不知是否已遭了毒手,我何不到仙人洞去看看?”
距仙人洞还有里余,前面看到了以树枝支撑、一步步艰难地向上走的孤魂孙秀。
他急步跟上,心中一宽。
脚步声惊动了孤魂孙秀,转过身来脸色泛灰,以失神的眸子死瞪着他,想说话却难以发声。
“老伯,在下将你的剑送还给你。”他徐徐接近说,严防老魔动手。
孤魂心神一懈,身子一晃,扑地便倒。
“哎呀!”他叫,急奔而上相扶。
“我好……恨……”孤魂孙秀喃喃地叫,语声几不可闻。
“我送你回仙人洞。”他大声说,抱起孤魂的身躯急奔。
将孤魂放在洞中的简陋石床土,略一检查,他心中一惨,也悚然而惊。
孤魂的背肋断了三根,脊背也近乎碎折,右肩骨与锁骨也碎裂。两处的肌肤其色青紫,肿起老高,浑身象是软的,气息将绝。
如许沉重的伤势,居然还活着,岂不是奇迹?
腰损肋折,右肩伤及肺部,居然能撑离现场上山返洞,委实不可思议。
他虽不是郎中,但也知道孤魂已到了油尽灯枯境地,这一口残气,随时可能断绝。‘年事已高的人,受了如此沉重的伤,不当场断气,已是侥天之幸了。
他灌了孤魂一口水,大声叫问:“老伯醒醒,你有救伤。
的灵丹吗?”
孤魂的神智并未丧失,惨笑道:“神仙也救……救不了我,算……了吧……”
“老伯……”
孤魂痰与血同往上涌,一阵呛咳,眼看要断气。
他颓然放手,苦笑道:“老伯,我无能为力,你的身躯象是碎了,老实说,小的不知你是怎样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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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下) (10)()
孤魂老眼眨动,欲言无声。
“老伯,小的将尽心为你善后,你放心去吧。”
孤魂口中涌血,嘎声叫:“后……后……”
“小的替你料理后事,你有亲人吗?”
“后……后洞……手……手稿给……给……你……”
“你说什么?”
“手……稿……”
“我听不清楚。”
孤魂的左手,颤抖着指向后洞。
“你有事放不下?”
孤魂的头动了一下。
“后洞有你放不下的事?”
孤魂目光表示他说对了。
“你有何要事?”
孤魂突然神智一清,突用清晰的声音说:“十年来详记的手稿,藏在后洞石凳之下,送……送给你,不……不可示……示人。”
“老伯放心。”
“我说你逞强,想不到我却死……死在逞强中。”
“老伯,不要说了。”
“我没料到她……他们会把……把她……她……她找来……”
“老伯,你与她……”
“一念之慈,我……我……”
“老伯!老伯!”
“我……我仍然原……原谅……她……”
“老伯……”
孤魂已寂然不动,呼吸已绝,老眼睁得大大地,死不暝目。
他在洞旁掘了一个穴,埋葬了这位威震武林的一代怪杰,在墓前竖了一块石碣,上面用利器刻上三行字:“大明正德十年秋吉日。孤魂孙公讳秀之墓。武林后学黑衫客敬立。”
在后洞扳开石凳,他找到三叠白绢,有些已经发黄,有些字迹斑斑。
那是十年来孤魂的练功记事手稿,但并非记载平日的起居,而是记载练功的进步与变化,是十年的心血结晶。
他只看了一二十张,极感震惊,自语道:“难怪他说不可示人,如果落在歹徒手中,定会掀起轩然大波,我得找地方藏好,火速离开此地。”
他带走了练功记事的手稿,也带走了沙棠木剑。
离开住处,他带了行囊天风雷,到了一座凉亭前,他发觉早些天曾被迫遥鬼追踪的两少女与仆妇,正坐在亭中唱唱倾谈,不时传出一两声悦耳的轻笑。
仆妇今天未带包裹。紫衣少女手中多了一根斑竹萧。红衣小姑娘抱了一束野花,钻石般的明眸好奇地向大踏步走近的他不住打量。
中年仆妇脸上堆下笑,招手道:“公子爷请留步,借一步说话。”
他一怔,心中有鬼,以为练功手稿的事发作了,停步佯笑道:“大嫂有何指教,尚请明示。”
“公子爷贵姓?”
“敝……敝姓崔。”
“崔公子,三天前的事,谢谢你。”
“谢我?”他讶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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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下) (11)()
“你救了逍遥鬼。”中年仆妇没头没脑地说。
“我救了逍遥鬼?”他模不着头脑地问。
“你故意指引他向相反的方向走,等于是救了他,不然,家小姐必定废了那该死的东西。”
“哦:原来如此,大嫂怎知小可引走他的?”
“家小姐就跟在你们身后。”
“在下惭愧。”他悚然地说。
“公子戏弄逍遥鬼,那一手真绝。”紫衣少女含笑接口、婿然一笑极为动人。
他竟不敢正视,笑道:“好玩而已,诸位见笑了。在下告辞了。”
中年仆妇接口道:“公子爷请稍耽片刻。那红绡魔女乃是世人所不齿的坏女人,公子爷为何要救助她?”
他颇为不悦,冷冷地说:“在下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总不能见死不救。”说完扭头便走。
红衣小姑娘噗嗤一笑道:“崔公子好大的脾气。请问,公子爷曾否在明港驿杨家寨逗留……”
他脚下一紧,飞步开溜。
中年仆妇向小姑娘笑道:“这人面嫩得很。象他这种英俊潇洒的少年,艺业不凡自视甚高的人,在美丽的少女面前自承不是好人,确也罕见,我以为他会趾高气扬替自己吹嘘一番哩!想不到却走了眼。”
红衣小姑娘盯着他的背影,语气肯定地说:“他一定是被花蕊夫人用迷香与毒针暗算的人,背影身材无一不象,我救了他,他为何将我视同路人?”
中年仆妇笑道:“二小姐,可能你看错人了,从他的神色看来,他确是不认识你。走吧,红绡魔女一两月起不了床,我们不能乘人之危去惩戒她,还是离开方山,暂时放过她算了,下次再说。”
“三姨,你看他是不是黑龙帮的刺客?”紫衣少女问,语气中似乎含有些许关心。
“傻小姐,如果他是黑龙帮的人,岂会救助红绡魔女?
不要小看了黑龙帮,那些人虽干的是无法无天的事,但都是些没遮奢的好汉。他们接买卖极为慎重,必须将对方的底细打听清楚,不符合他们的规矩,一切免谈,即使给他们一座金山银山,也毫无考虑绝不接受。因此,杨帮主的住处江湖朋友无人不晓,表示他并非见不得人的黑道歹徒恶棍。而目下取而代之的血花会,谁知道该会的会址在何处?干的事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怕人登门评理寻仇,不得不躲得紧。
紧的。”三姨加以解说,语气中对黑龙帮颇为推崇。
二小姐笑道:“三姨,带我们去找血花会的首脑好不好?”
三姨摇摇头,苦笑道:“二小姐,我们凭什么去找他们的首脑?他们做的买卖极为保密,不留活口不留证据,你能空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