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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成!你真当老道老了,喝不出来吗?你这酒不简单。老道先想想,老道用什么,老道用什么抵帐呢?老道除了这张抚琴,其它也没有啊?除了会抚琴,其它也不会啊?”
李正笑道:“仙长,真不用了!这酒再不平常,也只不过是酒罢吧,只是年岁长点而已。真用不着呢!”
“不行,不行,老道可不愿平白得人便宜,必须还了人情才能安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正只好闭嘴。这世人有种人,从来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份子,固执的坚守自己的底线,公平买卖、公平交易,等价作价,也得还了。不然他们晚上真的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喝不下水。
那就站在这里等着吧!等这仙长找到等价的东西交换自己的酒。这老仙长在屋里翻箱倒柜,没找出一个能抵帐的东西来,倒是从一个角落里找出一个东西来。
这老仙长如同孩子一样,哈哈大笑道:“有了,有了,真好,真好!”
李正一看,这不是就是一支破笛子吗?用这破笛子来抵债?有意思有意思!
老仙长看着笛子,又看着李正,并把笛子给递了过来,说道:“这样吧,你跟老道学吹笛!”
“学吹笛?”
“对,学吹笛,老道教你吹笛抵酒债。怎么看不起?陈与义在临江仙写道:忆昔午桥桥上饮,坐中多是豪英。长沟流月去无声,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二十馀年成一梦,此身虽在堪惊。闲登小阁看新晴,古今多少事,渔唱起三更。这首词多好的意境,多好的诗情画意,怎么,你不愿意学吗?”
李正想了想说到:“学,学,怎么不学?我那里虽没杏花酒,但有梅花露。我那里虽没有杏花疏影,吹笛到天明。但有梅花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李正心里也是悸动,要是得这位仙长指点传授,自己没事回梅花岛,坐在梅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时,想想也是非常舒心惬意的一件事。干嘛不学,必须学。
第161章 涤心不成 砸毁山门()
李正觉得老仙长非常有意思,况且这件事也非常有意思。要是自己再有这多么好酒,并用此酒去换自己想学的东西,岂不更有趣?哈哈,好像不能这样算吧,不是所有人都如老仙长这样充满快乐,过得简单。
既然老仙长愿意教自己吹笛,那就跟着老仙长学吹笛。
老仙长看着李正,煞有介事的讲到:“笛也,涤也。古人谓笛音为‘荡涤之声’,故笛子原名为‘涤’。史记记载:黄帝使伶伦伐竹于昆豀、斩而作笛,吹作凤鸣。可见笛之悠久。
唐代赵嘏在闻笛中写道:谁家吹笛画楼中,断续声随断续风。响遏行云横碧落,清和冷月到帘栊。兴来三弄有桓子,赋就一篇怀马融。曲罢不知人在否,余音嘹亮尚飘空。
可见笛声的音乐表现力非常丰富,清脆悦耳、清远悠扬。它既能演奏悠长、高亢的旋律,又能表现辽阔、宽广的情调,同时也可以奏出欢快华丽和婉转优美的小调。
笛声还能表现出大自然的各种声音,比如模仿各种鸟叫等。能将人带入鸟语花香或高山流水的意境之中。如潺潺流水般绵绵不绝,如淳淳溪水般清脆欢快。
就技巧而言,有颤、叠、振、打、吐、滑、剁、花等。来来来,我们先学如何拿笛,先练怎么吹笛,再说别的。”
李正一阵好笑,见老仙长这认真劲,也认真跟着学了起来。只看老人家一大把年纪,满头白发苍苍,又好心好意的教。特别是老仙长精神矍铄、目光炯炯、不失风采,应该与抚琴有关系,怎么也得好生学才是。
这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真心,一老一少,一白一黑,倒也有趣妙闻。
华灼几人只好继续溜达了,因为这老仙长只教李正一个人。不过这破笛子确实太旧太破了,稍不注意就吹出破音,微不留情就不着音调,把李正折磨得够惨的。
这老仙长还一点也不给情面,只要李正稍有不对,立即就严厉处罚。李正那双拿枪舞棒、杀人见血的手,给抖得直抽筋,那油嘴滑舌、南腔北调的嘴,也给吹肿了。
看得唐煜、袁瑜几人,偷偷暗笑说:“好啊,好啊,这样好啊!以前师父老是用这个方法折磨我们。现在回想起,我们四人过的就是地狱般的生活啊。
现在好了,你们现在去看看师父那张黑脸,是不是比以前更黑了呢?特别是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就心里平衡了。特别是看着师父挨骂受罚的样子,我就脸上开花了。哈哈,哈哈,我现在最喜欢看师父那张阴云密布的黑脸了,那太可爱了,那太好耍了。”
“不错,师父以前教我们也是这样子的,特别是练字,稍有不对,立马重来,一点也不给面子。就那次我偷懒,少抄了十篇,让师父发现后,硬是罚我连续抄了三天三夜书,抄得我最后笔都拿不了,还不放过我。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师父他也有让别人处罚的时候。”
等李正终于能完整吹奏出一首曲子,一首简单欢快的曲子时,已是十月十三日。要回峨嵋山了,自己是一万个不愿意回去的。但也没办法啊,青松师父临行前的交待,如警钟一样响起,李正一阵哀声叹气,黑黑的脸上全是无奈。
李正走进庭院,准备去跟老仙长告个别,让里面的一个小道童告知,老仙长昨天晚上已经走了,留下一本曲谱送给李正。李正接过来一年,上面写着四个正楷:斋心涤虑,李正只得告别小道童,走出庭院,找到华灼几人,转身向峨嵋走去。
这次上山沿着后山山路上行,一路上由李正吹着不知名的野调,嘻嘻闹闹的打跳着。走到半山腰,隐隐中听到山上传来几声钟声,几人也没在意继续爬山。
当九人来到峨嵋道家山门处,看到前面的巨大红玉牌坊聚了一大堆人,九人感到非常奇怪,难道峨嵋山上又发生了什么事,又有什么热闹可看吗?
李正手里拿着破笛子,呜呜啦啦的吹着就漫走拾级,来到红玉牌坊面前,一看人还真不少,几乎来了大半人。这是干什么?难道让黑莲魔教的打上山来了吗?这也不像啊!
奇怪,奇怪!后面跟着的武清流、顾清泉、王清冰以及华灼,看到场面如斯,也是迟疑不定,难道说我们此次上山来,又要发生冲突不成?又让你们寻到由头,或者是故意惹事吗?虽不解为何来这么多人,又在这里聚焦,好像等着自己一行,总归不是件好事。
几人暗中作好防备,免得一会又打起来了。
眼看李正就要穿过红玉牌坊时,人群人闪出一个人来。
阴沉的眼神,冷峻的面容,高大的身影,挡在李正几人必经路前。李正斜眼一瞧,都管德贤。怎么,小怪不行出老怪,难道你头上长了三个旋?这张家的寡妇西坡的怪,一个二个吃咸菜?
李正嘴里哼了一声,继续吹着破笛,硬是吹出几个破音,发出刺耳的噪音,让人心里不舒服。
都管德贤阴恻的呛声道:“李清乐,你无视峨嵋派清规戒律,擅自下山,该当何罪?”
李正充耳不闻继续不理,嘴边的笛子故意吹得又尖又锐,响在耳边,如同锉子锉铁,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吹得众人心血泛滥,神情乖张,牙酸嘴歪,胃翻肠涌。
“放肆!李清乐!你当我峨嵋派是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哦,李清乐?李清乐是谁?我不认得他,他是男的还是女的!长得英不英俊,长得丑不丑陋?”
“你好你个李清乐!简直不把我峨嵋派放在眼里。胆大妄为,肆无忌惮,残害同道,污辱师门,视峨嵋为无物,你该当何罪?”
“峨嵋派?什么峨嵋派?我就是上山来游玩的闲人、散人、流人、浪人。不识得峨嵋派,更不识得你是何人。你要找李清乐,就去找那个李清乐去。我告诉你,我姓李,名正,字雪梅。”
“你,好一个巧舌如簧、轻诺寡信之辈。既然如此,你跑到我峨嵋派来干什么?说!”
“这峨嵋山,是你家的吗!这峨嵋山上,写着你德贤的名字吗?算话,天大的笑话,这峨嵋山,比你祖宗十八代的历史还长,何时成了你家的呢?”
“你!这你这奸滑小人,你这无耻败类!你这黑心黑肠的混账东西。”
“我是不是东西,我自己知道,总比那些假仁假义,虚伪狡诈的老东西好些。”
“你来人啊,把这卑鄙小人,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