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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旭见他神情回转,只道公冶琼自行已经将内息理顺,便放了心,道:“师父,你怎么了?”
公冶琼摇了摇头,只是将童旭的左手用自己的右手攥的紧紧的,然后说道:“旭儿,你上来,与我对面盘膝对坐。用平日里练功的‘五心朝天式’坐好!”
“嗯?”童旭没反应过来,而接着,便被公冶琼一把拉了上来。
公冶琼面显三分愠色,瞪着童旭,道:“旭儿,想什么呢!快快坐好,为师再也耽误不了半分了!”
童旭这才点了点头,赶紧盘膝面对公冶琼坐下,因为左手被公冶琼抓得紧紧的,故而只将右手掌心向上,落在膝上。而后眼观鼻,鼻观心,做好静式。
而这转瞬之间,公冶琼的面色又暗了几分。
见童旭坐好,公冶琼又开口道:“旭儿,把你的右手也给我!快!”
第5章 :普心照空()
童旭茫然不知,只是乖乖的把右手递了过去,看着公冶琼,吞吞吐吐的说道:“师,师父,你这是要……”
公冶琼又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看着童旭,道:“旭儿,你听好,过一会,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慌,也不要说话,更不要乱动,一切,都听师父的,师父让你怎么做,你就要怎么做!明白吗?”
童旭点了点头,随即却又摇了摇头,意思是说他会遵照公冶琼的意思,但不明白公冶琼这样究竟是什么意思。
公冶琼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随即用自己的左右手与童旭的右左手各自相握,掌心劳宫穴两两相抵,拇指也是各自相撑,随后深吸一口气,两道内力从自己的左右手缓缓注入童旭掌上。
“这……”一接触公冶琼那气势蓬勃的内力,童旭顿时明白公冶琼要做什么。
他这是要散功,而且在散功的同时,要把自己那修行了三十多年的功力,尽数传给自己!而自己接受公冶琼散功的代价,便是眼睁睁的看着公冶琼急速的衰老,直至他油尽灯枯……
油尽灯枯后的公冶琼,只会留下半口气,如同一个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老人,苟延残喘一时三刻,却绝对活不过两个时辰!
童旭心头大恸,嘴唇一动,“师父……”脱口而出。继而双手也是一挣。
公冶琼却只是瞪了他一眼,双掌潜运出一分吸力,将童旭的双掌牢牢贴在自己手上。劳宫穴、拇指、虎口牢牢粘合,接着,却不见公冶琼动嘴,只是一道细若蚊喃的声音传到了童旭耳中,那声音异常平静和缓,极容易让人平心静气。
公冶琼运用传音入密的方式,沉声说道:“旭儿,你什么也不要想,好好接受师父的内力。若是你此刻不听话,断了师父散功,那师父的下场,我想你最清楚不过的!”
那传音入密的功夫,穿透力极强。哪怕人在癫狂之态,也可以清清楚楚的听见每一个字。
童旭自然知道这散功若是中断,那便不是衰老而死,而是经脉尽断!无奈之下,童旭只得暗噤一把泪水,连连摇头,但双手却是不敢再乱动分毫。
公冶琼哪里容得童旭多想,当即便把手上的劲道一下子加到了原先时候的四倍。那浑厚无匹的内力,便如同黄河决堤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而童旭的身体,却就像那洪水苦苦寻觅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唯一一个泄洪区,顿时疯狂的向童旭周身经脉,四肢百骸注入。
而童旭在这般猛烈的冲击之下,虽是勉力接受,却是吃力的很,仅仅是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便忍不住“啊呀”一声,紧接着身子猛地暴颤。
公冶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知道如此猛力的过渡,以童旭现在的修为还吃不消,连忙收敛心神,放缓速度,同时以传音入密之法,将声音直接送去童旭耳中,沉声说道:“旭儿,你莫要心慌。且按我的吩咐,照我的话去做!”
说着,双目炯炯的看着童旭,见童旭带着三分艰难的点了点头,这才续道:“心静如明镜,莫着一尘埃。五心朝天式,灵台自然开。气沉双肋际,往注丹田来。发散百骸体,逆转聚气海。施展至百会,下攒一督脉。阴跷阳跷继,任、冲环一带,阴阳维合济,八脉通无碍。四体遥相应,周转如车轮。末之纳正经,十二养气源。层层堆皑雪,周天度混元。周天一得过,反而复来焉……”
这本是公冶琼所创的混元功的入室法门……普心照空诀,对于童旭来说,几乎是每日都要做的功课,如此练了六年,自然是轻车熟路。
此刻,童旭虽被那强横的内力冲的自己是七荤八素、神魂颠倒,但是一听见公冶琼传音入耳,这般重之又重的将这口诀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而自己,则顺着公冶琼所说的话,按部就班的做了一遍。
他自行牵引着公冶琼那道浑厚的内力,沿经脉连过劳宫、大陵、内关、郄门、曲潭、天泉、天池等手厥阴心包经穴道,再将那内力转至后背,理顺气息,将那内力慢慢下压,随经脉运行,汇丹田,聚膻中,发至周身,循环往复,缓缓化用……
第6章 :功散人亡()
此刻传功的过程,若是用一个恰当的比喻来形容一番,那便是珠蚌养珠,用自己的“唾液”包裹沙粒,逐渐层层包裹、转化、积淀,最终将珍珠越育越大。
此刻的童旭,便是在化用公冶琼内力之后,将自身的修为,一步一步的提升、拔高。那原本虽说不弱却也差强人意的内力,便如同一条即将干涸的大河突然来了水源一般,不住的水涨船高。
而童旭的感觉,却是暖洋洋的,就如同被泡进温泉一般,全身上下四万八千个毛孔无不舒适,四肢百骸无不舒展。
而他的经脉,则在那一波又一波的内力冲击、锻炼之下,渐渐拓宽、通畅。甚至原本有些地方涩滑不通的地方,也开始畅行无阻。
童旭的内心突然一片透彻,好似苦读诗书的儒生,突然触及、明白了什么至理名言一般,险些就要手舞足蹈起来。
但童旭深知现在实在是危急存亡之秋,更何况是公冶琼拼着性命来给他提升功力,自然不敢擅动,连忙收敛心神,缓缓的将公冶琼传来的内力,默默转化。
而公冶琼,则是连绵不断的将自己的毕生修为,度入童旭体内。
时间则就在这漫长的传功过程里渐渐推移。二人就是如坐枯禅,一动不动。全然不知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月挂枝头……
直到深夜,这场若是让江湖中人得知后定然是要垂涎三尺的传功,才算是收尾。
那时的童旭,因为这足足有五个多时辰的内力化用,已经累的脱了力。与公冶琼的手一分来,便昏昏然的倒在了一旁,死沉沉的睡了过去。
可是公冶琼,比之童旭,更是不如。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湿透了。而自己身下足足有三尺见方的床铺,也早已经被他雨水一般的汗珠打湿。那白日间还是不带半分皱纹的清矍脸皮,此刻已经布满了一道又一道的沟壑,皱纹叠着皱纹,简直可以说是“阡陌纵横”了。而原本略有花白却不显凌乱的头发,却是枯黄了,干巴巴的如同一蓬秋草顶在头上。
一双原本是苍虬有力的手臂,现在也犹如一对枯柴,颤巍巍间,不见丝毫力道。一双眸子,也再无原本的精亮。整整就是一个老态龙钟、眼看便要溘然长逝的枯槁老头。
总之,用一句话来形容,“鹤发鸡皮、蓬头历齿”是再合适不过的。
五个时辰,便使他苍老如斯。
看着那已经昏昏睡去的童旭,公冶琼低低的一声苦笑,而后勉强睁起那几乎睁不开的眼睛,用右手撑着床,使自己勉强坐稳,然后左手则拽起被子,盖到童旭身上。而后全身佝偻着,用双手一点一点的把自己捱到床沿上,毫无知觉的双腿就挂在床沿,然后颤巍巍的斜靠着身子,伸手将床头柜子上的纸笔取了过来。
童旭这一觉睡得好沉。直到次日日上三竿,这才悠悠的醒来。
依着自己原来的习惯,童旭先是躺在床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才想要坐起来。
他突然打了个激灵!
师父!
童旭猛地掀被而起,映入眼帘的,便是公冶琼肩背斜靠着墙壁,一动不动的身子。
那时的公冶琼,嘴角还挂着一个浅笑。
童旭摇了摇头,口中喃喃道:“师父……不……不……”,而后连忙膝行而前,双手颤巍巍的抬起来,去试探公冶琼的鼻息。
可是,公冶琼昨日深夜便传功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