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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英笑道:“引经据典的我就怕你吗?肚子里有几斤几两墨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今天不和你扯别的,就帮我师弟问一下,你家妹子,什么时候能嫁过来?”
谢凌云暼了童旭一眼,随即笑道:“是啊,昙宗大师和公冶大侠的高弟,护国公世子的师弟,的确和孙思邈道长的爱徒,我谢凌云的宝贝妹妹门当户对。说起来,这两下里的事,该早些定下了。”
童旭“哦”了一声,道:“照谢老大这句话来说,要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我童旭就只能单相思喽?然后看着凌烟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弟?要是嫁给个窝囊废,我还好说,大不了杀过去把凌烟抢回来,带走当个压寨夫人,要是嫁给秦大哥这种人物,我岂不是只能吃哑巴亏了?”
谢凌云笑着摸了摸鼻子,道:“你这是开玩笑了,抬杠抬得有些过分。”
童旭手掌在桌面上一拍,嚷道:“就说吧,大舅哥,你要什么彩礼,我都帮你弄过来。只问一句话,什么时候把我媳妇儿嫁过来!”
谢凌云哈哈大笑,道:“你既然爽快的逼婚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等你加冠之后,年底我就把我妹子收拾的漂漂亮亮的,拿八抬大轿给你抬过去!你都肯帮我管江湖了,我还能管你要什么彩礼?”
第337章 :礼曰弱冠()
古之士子,年二十而加冠。冠者,以手授盖于元也。人之六阳,首为第一,第一,元也。加冠即旁人为之加发冠,示意总角之岁已过,而后人成年,不再以幼子示之。
行冠礼,一方面标志着一个人知晓伦理与责任为何物,是真正自己在世界上独当一面的开始;另一方面,它又表现了父子相继的宗**理精神(《士冠礼·记》:“適子冠于阼,以著代也。”)。因此,古来儒家很重视冠礼,认为冠昏丧祭乡射朝聘诸礼,皆始于冠礼。
童旭是乡野匹夫,自然而然,冠礼用不到他身上,但是谢家是什么身份?五胡乱中华之时就是天下第一等一的大族,虽是武宗,但是勋贵的气质却是不减分毫。让一个没有表字,不曾加冠的少年郎当成女婿,这怎么忍得了?
谢凌云大概还是觉得不满,或者谢家老祖宗不满,所以给童旭选的日子有点怪。进了九月里,居然还有八百里艳阳天,一口气把京城的地面烤得滚烫。之所以加冠的地点不是苏州而是京城,是因为秦英一封家书到了秦怀道手中。于是乎童旭就被秦英拎着去了京城,还没明白什么事的就成了秦怀道的义子。义的不够火,还是姓童,挺好的。
这是没法子的。谁让谢家老爷子已经走了好多年了?谢凌云没法子,只能让秦家抢了这个头彩。自己还是不肯放手,非得把冠礼中的预礼抢到了自己手上。
冠礼分为两大礼程,第一程是预礼,第二程才是正礼。预礼即正式加冠前的,以礼仪规定的程式,为加冠之事做好准备事务,大要环节为:
筮日(以占卜确定冠礼日期)、筮宾(在参礼宾客中占卜确定一人为正宾)、约期(商定冠礼开始的具体时辰)戒宾(邀请正宾与所有赞冠宾客)与设洗(加冠者礼前沐浴与当日特定梳洗),谢家的东西都怪,所以选的日子不好……大热天换衣服是痛苦活,选的正宾也不好,没别的,谢凌云大包大揽的自己包了下来,似乎故意想看童旭的笑话。
日子是九月二十八,怪哉的天气,童旭的心里已经骂了三遍了,都快要到冬天了,老天爷开了大玩笑,居然热的要死!一身花枝招展的采衣,仿佛让他回到了童年,再看看铜镜里被逼着梳成两个球球的双童髻,这发型十年没用了吧!童旭就想一头撞死在铜镜上。估计自身内力会起到防护作用,斑驳的铜镜只怕有好几百年的历史,撞坏了赔不起,所以就按捺住了内心的悸动。
十九年多之前,童旭来到了世上。哭没哭他不知道,知道也早忘了,不过今天他要哭了。正在纠结着这副打扮该怎么出去的时候,秦英已经在催了,这还不够,后面还跟了一句:“出来吧,大江南北,三山五岳的朋友都来了。”
露头一看,连忙把头缩回去。干嘛?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了,眼尖的已经和童旭打了个招呼,没看见的自己依旧是自己忙自己的。有坐着大声划拳的,有站着感受秋风与烈日的,还有的的闲着没事挂在墙头上的,感觉像是进了猴子山。这幸亏是秦家,幸亏今天自己加冠,放别人家里,放别的日子,早就一八牛弩钉墙上了。
秦英笑哈哈的一把将童旭扯了出来,道:“老三,别藏了,父亲从清晨就开始陈设礼器和祭品,一把年纪了为你操劳,又把邀请来的宾客们请进了家庙。现在就等你这个真的加冠的了。怎么,你可别告诉我现在你要打退堂鼓!”
老三是什么鬼?家里只有秦英一个兄长,后来才知道,老大叫秦汉,早些年被陇西的一个老道士收去,一个人出家当道士去了。为此秦怀道没少发火,除了孙思邈这种活神仙,别的道士都不敢来打秋风。有个走方的,刚开口说秦家定有二子三孙,就被秦怀道教僮仆叉了出去,大户人家只有两三个孩子,不够丢人的。许是那道士一语成谶,从那之后,秦家就没有再添一个子嗣。现在好了,加上童旭,孙子辈的正好仨。看来二子说的该是秦怀道和秦怀道故去的大哥秦怀玉了。
童旭苦瓜着脸,小鸡一样的被秦英拎到门口。山中无老虎,猴子才能称大王。老虎出来了,一院子的猢狲皆做鸟兽散。无敌紫金钢的名头,就有这种煞气。
第338章 :三加之仪()
童旭被秦英拖来拖去,扔到盥洗间里,浑浑噩噩的被扔出来就继续拎着往家庙中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压压的一片都穿着玄衣玄裳,童旭就觉得自己开始眼花了。总觉得宾客里有个人很眼熟,仔细看了看,居然是白龙鱼服的李治。旁边坐了个闭目养神的侍卫,一身悠悠的死气,一看就是杀人无数的主。
在院子里就觉得气氛压抑,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怕现在秦家家庙后面都是皇宫里的死士吧。皇帝出行,可不能等闲视之。童旭觉得心累,自己加冠罢了,皇帝老人家需要出动吗?再说,您老人家眼睛都那样了,凌烟都说治不过来,还能看得清我加冠?
想归想,童旭还是上前做了个团揖。他现在是秦府的三公子,加冠是按国公府的庶子来的,需要三加冠。何为三加冠,始加布冠,意为冠者具备衣食之能;二加皮冠,皮冠亦称武冠,意为冠者具备基本武技;三加爵冠,爵冠亦称文冠,意为冠者基本具备知书达礼之能;三冠连加的礼意在于激励冠者由卑而尊不断进取,是谓“三加弥尊,谕其志也!”
正宾是谢凌云,主人是刚认了没几天的义父义母,跪就跪,应该的。人家也是跪,不过是跪坐,彼此的性质了大大的不一样。整个家庙里敢这么跪的,除了这三位,就还皇帝舅舅了!
赞礼很烦人,换一次衣服,加一次冠,就要扯着公鸭般的嗓子喊一通。什么“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二加皮弁时,就是:“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三加爵冠就成了:“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换衣服换帽子换的自己头昏脑胀,还不能生气,听说唱赞礼的是秦家从宫里请出来来的礼教先生。这也就算了,太监就是太监,粘什么胡子?
衣服换三次,这个秦英已经说过了。第一次换了玄端。玄端为上衣下裳制,玄衣用布十五升,每幅布都是正方形,端直方正,故称端。又因玄端服无章彩纹饰,也暗合了正直端方的内涵,所以这种服制称为“玄端”。看上去华丽丽的无与伦比,今天大热天,穿着就是要把童旭蒸熟了。
玄端脱了,换皮弁服,原本皮冠是用的白鹿皮,累得童旭出了一脑门子汗,好在皮弁服一身白,总算是清凉了些许。再到后来加爵冠与爵弁服的时候,家庙外面一阵唏嘘,所有人都把眼睛瞪大了,看着江湖上的少侠,是怎么变成朝廷的人的。真是太闹心了!
童旭也很闹心,说好的不当官,要只在江湖上管人的,怎么给自己上了爵冠?难不成谢凌云要断自己后路不成?
谁也没说话,好像这就是个流程。完事之后,他童旭爱干嘛干嘛,谁也不管。外面已经有人准备走了,原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