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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阵,居然不见他出手,铁英不觉有些诧异,眨了眨眼,笑道:“你不信?”
闻枢道:“我相信。不过,这不代表什么。”
铁英将茶盏往几上一搁,像是有意要显然出怒意,杯中之水都晃了出来。她站起身,说道:“闻枢,你实在太不够意思,我已说得这般明显,你还在装聋作哑!”
她走到闻枢面前,气势逼人:“闻家堡真的只是个江湖门阀么?闻百战能骗过所有的人,又怎么骗得过我?我铁鹰王府,和你们是一路的货色!我们,和你们,专门处理官方处理不了的人,专门堵在这南北交通的路口,敌国想暗中来人,都得先过我们,和你们的关口。”
闻枢被对方说破了闻家堡隐藏最深的秘密,反倒愈加的处乱不惊:“所以,你们想灭闻家堡已经不是一时半日的事了。反之亦然,我们也早想要灭了你的铁鹰王府。”
铁英“哼”了一声,傲然道:“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们有没有灭我的本事。”
闻枢道:“我二哥把闻家堡的地图给了你,这难道不是我们的本事之一?”
铁英目露赞许,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意,不,那分明不是笑,而是怒:“这种雕虫小技,也想在我的眼皮底下使么?”
听她如此一说,闻枢忽然整个人都松懈了起来。闻柄献图,可以有两种解释:一种是闻柄是把闻家堡卖给了铁英,第二种是闻柄借献图而令铁英入局。而铁英之意,分明是指后者!
二哥虽死,但没有堕了闻家堡的声名,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他心中一松,说话也变得条理清晰:“看来,闻家堡的消失与你们倒是无关了。”
如果闻柄卖了闻家堡给铁英,铁英不必烧了整座宅子;而若闻柄是引铁英入局,那铁英一定已经在闻家堡吃了大亏!
铁英说道:“当然与我无关!闻柄把地图给我,我自然不能全信,于是派了探子前往一探虚实,却发现那里已冒起熊熊大火。”
说到这里,她断了断,手肘撑在小几上,身形前倾,低沉沉地道,“可是我们的探子也发现了,在火灾的现场,并没有人的呼喊声!”
闻枢眼皮跳了跳。
铁英道:“要么,是闻家堡的人早就被杀,杀手之后烧庄灭迹,要么……”她不再说下去。闻枢又怎么会不解其意?
对此,他与何欢有过分析。他心中也隐隐有了定论,那就是:闻家堡是自行选择了消失。否则,即使是遭遇火灾,以闻家上下的武功,怎么可能一个都逃不掉?又而那所谓的大队兵马,他倾向于相信孙才所说是子虚乌有。何况,闻家堡的废墟里找不到任何尸体!
如果说闻家堡的覆灭只是一场伪装,那么父亲和整个家族的人都藏到哪里去了呢?
二哥约了铁英在云梦客栈又是为了什么?
闻枢紧锁了眉头,望向铁英。
第十九章 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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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英道:“不管真相为何,我还真感谢毁了闻家堡的人,他们帮我省了不少的工夫。”话虽如此,却有些言不由衷。于她来说,闻家堡里藏着许多她想要探寻的南朝秘密,此其一;作为多年宿敌,亲手杀仇之快意岂能假手他人,此其二。
闻枢敏锐地感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道:“闻家堡就算被毁,那又如何?来年春天,我闻家堡必定卷土重来!”
铁英瞄了他两眼,哈哈一笑。笑声爽朗,豪迈激扬,不仅传遍了整个屋子,还震得窗棂簌簌发抖——在北国的大漠草原生活惯的人都是如此。
闻枢怒道:“你笑什么!”
铁英收了笑,说道:“我笑你自信得太狂妄,竟以为你闻家堡是铁板一块!”兜兜转转,回到了问题的最初:闻柄约铁英做什么?特别是在闻家堡被毁之后,他约铁英来此,着实让人不解。
闻枢道:“什么话都是你说的。你说我二哥卖了闻家堡,如果这是真的,他把图给了你,想必还得了一大笔赏赐,如果我是他,一定要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不会轻易露面,为什么还要犯险到这个地方来?”
铁英一向镇定自若的神色里闪过一丝的羞怒:“我不是说了,因为他好色贪婪,痴心妄想,他竟然请求成为本王的入赘夫君!”
闻枢咬住了牙:“胡扯!”
自进屋之后,他对铁英就没有过好脸色,但这般直斥却是第一次。因此铁英左右的黑衣人齐齐出刀,“刷刷”之声此起彼伏,只等铁英发令,就要一拥而上。把闻枢剁成肉泥。
铁英将手一摆,命手下收回兵刃,冷笑道:“你这么生气。想必是明白,我说的是真的。闻柄之前或许是想借献图引我入局。可是现在却想以此价,与我交换更多的情报……”
“够了!”闻枢喝道,他被羞辱得快哭了。他的二哥素来风…流,但自恃甚高,总认为等闲女子无以配上他高贵的身份。如果是猎…艳,他自然不会贸然去撩拨铁英,但,如果是娶铁英这样有权势又美丽的女人为妻。不无可能。
铁英叹了一口气:“你一定想问,我是不是因此而派人杀了他?当然不是。如此胆大妄为的人,我看着却是有趣,哪舍得他这么快就死?”
说是看闻柄“有趣”,实际上,恐怕是想将计就计,从闻柄身上得到她想得到的情报;却不想手下不知其意,抢先出手杀了闻柄。她极为光火,本来就想杀了那愚蠢的属下,正在此时。闻枢闯了进来,她便卖个人情给他。
想清了这事的前因后果,闻枢愈觉这女人着实可怖。
而今这女人指住了被反缚在地上的属下。轻巧巧地问他:“凶手就在这里,你不想为你二哥报仇么?”说罢,抽出一名黑衣属下的刀,反手递出。
闻枢呆立当地,他自然看出,铁英看似递刀,其实是用此刀为自己布下了一层防线,以免受到他的突袭。如果要论真凶,铁英才是真正的凶手。她的属下,只不过是她的刀。他要报仇。首先就应该找她报!
她防备他,是明智的。但她又继续地刺激他:“我这名属下。最擅长的就是鞭法。金蛇狂舞,飞龙在田,讲究的是刚柔并济。长鞭索喉,无声无息地就绕上去……绕上去……愈拉愈是紧,敌人的舌头被拉得很长很长……”
闻枢眼前仿佛又看到闻柄死时突出的眼睛、脖间的紫痕……那是他的哥哥!卖国求荣之事不知真假,可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是他的哥哥!
闻枢大喝一声,右掌五指张开,如蒲扇般袭向地上那黑衣人的后心。
铁英的脸上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然而,这微笑突然僵住了!
随即,她向后退,疾退!
因为闻枢暴怒的喝声,迅雷般的掌击,全都是迷惑的伪装。
在这一瞬间,铁英眼前一闪,手中的单刀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原来,闻枢袖中暗藏的短剑已然粘上了她的刀,一股巨力自短剑传到她的手上,震得她纤手发麻!更为可怕的是,她竟无法抛刀断敌!
“左手剑!”闻枢的剑,是左手剑!
固而,他右手抓向黑衣人后心,左手却挥剑反刺铁英,双臂张开,犹如一只飞鸟,飞到终端,忽地转折,利爪尘喙,尽向铁英。
铁英退,暴退。她要借暴退之势,卸去闻枢短剑粘劲之力。然而,她却忘了,这是屋里,屋里的空间容不得她一退,再退。
于是她不再退。
她踏上了小几,双足连蹬,竟然倒踏在壁上!
她横着身子在墙壁上走!越走越高,一直要走到天花板上去。
她握着单刀,单刀粘着短剑,短剑在闻枢手上。
他们连成了一串。
闻枢没有料到铁英会以如此奇特的姿势应对,不由自主地跟着短剑上举。
他的短剑一举,胁下顿时露出空门。
西厢房里,不只有闻枢和铁英。
两个黑衣人,一执长剑,一执短棍,分袭闻枢两边。
闻枢要么回救自身,铁英将因此脱困;要么疾杀铁英,自己必然身受重伤!
他不能死,家人的生死,他还没搞清楚;但是铁英,可恨得让他想要杀之而后快。
“咔咔咔!”
就在这生死之间,西厢房的屋顶响起了诡异之声。
铁英的靴子正好踏上屋顶!
她突然一脚踩空!
屋顶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洞!
“咔啦啦……”那凭空而来的洞变大了,尘土飒飒地落下。
随着尘土一同落下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