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闻枢摇了摇头说:“欢娘,你我都是江湖儿女,没必要讲那些繁文缛节,很可能我还要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们这样客气来客气去的太别扭了,好好坐下陪我喝一杯,把你知道的情况跟我说说。”
不知道是喝了一杯酒,还是闻枢的话起了作用,何欢似乎也放松了一些,微微一笑说:“既然公子有命,奴婢自当遵从。
“不过,可能要令公子失望了,云梦客栈秉持的是长期隐藏身份的目的,虽然也从来往的客人中搜集一些情报,却没有自己的专业密探,所以得到的消息有限。”
闻枢点了点头说:“这些我都明白。一路行来,从四天前开始,闻家堡的所有暗桩就都联系不上了。到最后,我和子安叔叔连马都没法换了。万不得已,我才启用了云梦客栈。
“一方面,我要把你这里作为落脚点,打探一下消息,另一方面,我也可能在你这里住几天,吸引敌人的注意。
“我很奇怪,得到有人要不利于闻家堡的消息。我就星夜兼程往回赶,并没有隐藏行迹,可是,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截杀。
“既然敌人要灭我闻家堡,岂有不斩草除根的道理?所以,我要用自己为诱饵,在这里观察一下情况。
“不过,这样一来,你和客栈也就陷入了危险境地,不知道欢娘有没有想到这一层?”
何欢淡淡地一笑说:“原来公子倒是一位面冷内热的人。奴婢明白公子体恤奴婢和下人之心,不过,云梦客栈的存在就是为了闻家堡。客栈的历代主人只知道一件事,自己这条命是主人的,主人随时可以拿去。”
何欢的语音很轻柔,表情也很平淡,可是吐出的每个字都是掷地有声。
闻枢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地触动了一下,微微吸了一口气,却没有表示什么,他觉得现在说什么感激之类的话实在有些多余。
何欢再次给两个人的酒杯斟满,和闻枢碰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闻枢,两人的眼神中竟然有了一丝默契。双双举杯,一饮而尽。
何欢用手中的丝帕拭了拭嘴角。面容庄肃地说:“公子,据属下最近几天得到的情报,闻家堡出事前,基本上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出事后,有客人声称,三天前的夜里附近五十里之内曾经有大批盔甲鲜明、不明身份的马军和步军出现。
“同时,也有客人反驳,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不过,声称见到军队的人居多,反驳的仅有一人,最后不了了之。
“从声称见到军队的人的交谈中,可以断定,这些人都来自幽州官道方向,其中有熟悉的客人,也有第一次登门的。
“而无论事前还是事后,均未发现有异常江湖人来往。”
闻枢深深看了何欢一眼,点了点头,心中暗赞这个女人不简单,她和自己想到一块儿了。
能在一夜之间把闻家堡化为焦土的,唯有军队,大批训练有素的军队,否则,就算是全天下的江湖人士都和闻家堡为敌,也难以做到。
闻枢已经连续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趁着何欢回话的间隙,连续塞进嘴里几块牛肉,粗粗嚼了几下,咽进了肚子,然后又抬头看了看何欢,问道:“那个声言没有见到军队的人的底细查过没有?”
何欢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惜,然后微微点头说:“查过了,此人来自幽州,名叫孙才,是个落魄商人,因生性好酒,去年做生意蚀了本,家中有老有小,凑了几吊钱,准备到北边贩点皮货。
“此人声称,为了御寒,身上带着酒囊,当夜宿在官道旁的关帝庙,本来喝了点酒睡过去了,可是,半夜被冻醒了,升起了火,然后慢慢饮酒,一夜未睡,他说由始至终没有发现一人路过。
“可是,按时间推算,那些声称看见军队的人,正是半夜子时许发现的军队路过,持续到丑末寅初,发现的地点和孙才夜宿的关帝庙相差不超过十里。”
闻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那些声称见到大批军队的人也查问了吧?”
何欢摇了摇头说:“没有仔细查问,因为其中有几个人就是经常路过酒楼的客商和脚夫,他们的身份没有问题。”
闻枢不再问话,连续把盘子里的牛肉全部消灭之后,扬手要用手背擦嘴,何欢手疾眼快,立刻把手中的丝帕递了过来。
丝帕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送到了闻枢的口边,闻枢愣了愣,讪讪地说:“在外面待久了,不习惯被人伺候了,倒让欢娘见笑了。”
说完,还是用手背蹭了一下嘴角。
何欢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难怪公子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原来你真的一直在江湖上行走,是我多虑了,奴家还以为公子出身名门,会看不惯奴家的江湖气呢,把奴家也累得够呛呢。”
说着,何欢双臂一举,伸了个懒腰。
闻枢咧了咧嘴说:“原来刚才那样彬彬有礼都是装的啊?我就说么?一个客栈的老板娘,怎么弄得跟大户人家的丫鬟似的,张口、闭口‘主人、奴婢’的,我不是早就告诉你随性就好么?”
第六章 反常()
青二十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接着再看更方便。
最快更新磊落青衫行最新章节!
何欢嘻嘻一笑说:“那欢儿就陪公子小酌几杯,希望公子开颜一笑,暂时把烦恼忘了吧?”
闻枢叹了口气说:“我倒是想忘了,可是,家都没了,我哪还笑得出来?那不真成了没心没肺了。
“欢儿,我此刻方寸已乱,你帮我想想,你刚才说的这两种说法,哪一种更为可信?”
何欢再次拿起酒壶为两人斟满了酒,看着闻枢眨了眨眼,说:“我看公子不像是乱了方寸的样子,倒像是怀疑有人故布疑阵。”
闻枢眼睛一亮,看了看何欢,说:“为什么这么说?”
何欢微微一笑,说:“按常理来说,有那么多人言之凿凿地声称见到大队军人路过,怎么会有假呢?一个酒鬼喝得的迷迷糊糊的,他的话又能有几分可信?完全可以忽略的。
“可是,公子竟然把这两种说法相提并论,一定是认为那些声称见到大批军队的人是有人故意这么说的。
“说没见到的可能无意,说见到的必然有心,所以欢儿才觉得公子是有此怀疑。”
闻枢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欢儿果然聪明伶俐,看来,你心里也已经有了一定的成见了,不然,你怎么会把一个懵懵懂懂的酒鬼的情况调查的那么清楚呢?”
何欢缓缓点了点头,说:“奴婢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开始怕误导了公子,才没敢多言,现在见公子如此睿智,就把我的想法说出来,请公子参详。”
闻枢看了何欢一眼,故意绷着脸说:“欢儿滑头,见我好说话。就使劲灌我迷汤,我才说了几句话?哪里就看出睿智了?”
何欢一边从旁边的盘子里拿起几颗花生剥掉了外皮,把花生仁放进闻枢面前的碟子里。莞尔一笑说:“你是主子,我是奴婢。奴婢讨好主子也是应当的么。”
闻枢摇了摇头说:“欢儿,即便过去闻家堡和云梦客栈之间有主仆的名分,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你我初次见面,互相也算投缘,就当朋友相处吧。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我们更应该同舟共济,你觉得我还端着主子的身份合时宜么?看样子我应该比你年长。如果你看得起我就叫我一声三哥,我叫你欢儿,如何?”
何欢眼圈有些发红,整了整脸色说:“公子,其实,欢儿也不是拘泥的人,可是,上代传下来的规矩,我们就这样给坏了,还是不好吧?”
闻枢撇了撇嘴说:“狗屁规矩。规矩也是人定的,到了这种地步,这顿饭吃了。下顿还不知死活,还讲那些规矩有什么用?如果你嘴上叫我主人,心里巴不得我早点走,我倒宁愿你叫我闻三儿。”
何欢听出闻枢语言粗俗,却没有笑,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说:“既然公子如此说,就依你。不过……”
说到这里,何欢稍稍顿了一下。眨了眨眼说:“如果公子真的把欢儿当朋友,我可不能叫你三哥。那我就吃亏了。
“虽然我没见过你,可是堡里的三位公子的生辰我是知道的,你是乙丑年生,今年二十岁,我是甲子年生,二十一岁,正好长你一岁,我是姐姐,嘻嘻!”
闻枢咧了咧嘴说:“你看起来明明就比我年轻么?口说无凭,把你的生辰八字拿来我看。”
何欢理直气壮地瞪大了双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