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观楼的生意太好了,咱们订好的桌位,也被卖了。”
店伙计一躬身,道:“大掌柜,这桌位咱们早就留下来了,可是这位小爷一定要坐,小的,小的……”
李掌柜回头望望令狐玉,只见令狐玉扬着脸,望也不望他一眼,心中更是光火,冷笑一声,道:“还有这种事,不论什么事,也该有个先来后到,是不是李大爷吃饭不付钱?
去叫你们掌柜,今天,我非要讨一个公道不可。”
店伙计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却被令狐玉伸手拦住,道:“等一等。”店伙计见这令狐玉站起身子,耸一下双肩,道;“这位想是大兴绸缎庄的李掌柜了。”
李掌柜道:“是啊,在下姓李。”
令狐玉道:“大人不见小人怪,你大掌柜这个火么,我看就用不着发在店伙计的身上了。”
李掌柜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令狐玉道;“这伙计说过了,这桌位已被你大掌柜订了,不过,咱们没看到大掌柜,咱们算是抢先了步,先来后到嘛,所以,咱们就先坐了下来。”
李掌柜道:“可是,咱们现在人到了。”
令狐玉道:“诸位晚了一步,那就只好请换个地方坐了。”他究竟受教育于正统武林之家,就算想耍赖,也无法摆出冷面孔,还要想出一段交代得过去的说词。
李掌杨火更大了,怦然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道;“这是什么话?这是欺侮人,还有王法么?”
令狐玉笑一笑,道:“你也不用咆哮,吃一顿饭,小事情,和朝廷的王法无关。如是李大掌柜觉着咱们欺侮了你,那你就看看该怎么办吧?”
那边莫小娟微微颔首,示意给令狐玉,要他放手施为。
令狐玉得了暗示,气势又壮了很多,笑一笑,接道:“李掌柜,在下已经坐下了,你如想让我再站起来,可不太容易。”
李掌柜冷笑一声,道:“怎么坐下的,就怎么站起来,我相信也不会太难。我本来想找店家理论,你既然把事情揽上了身,在下也只好的你说话了。”
令狐玉道:“咱们人在这里候着,你李掌柜有办法叫咱们站起来,尽管施展。”
李掌柜道:“这是硬吃了,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势力,竟然如此个不讲理法。”说完话,人却向后退了一步。
两个长衫大汉突然凑了上来。这是李掌柜同来的五个人中的两个,想心是撑场面的保镖之流。两个长衫人同时一抬手,向令狐玉劈脸抓去。
令狐玉侧身滑开三尺,冷冷说道:“怎么,想打架?”
说完,转头对师姐笑道:“师姐,你看这两个狠角色,有没有我们要找的那‘佛门四凶神’厉害?”莫小娟微笑不答,令狐玉却已经拉开了架势。
大观楼的敞厅虽然很大,但却摆了很多的桌子,令狐玉一闪身让避,滑退到另一张桌子后面。那张桌子上,本来坐着四个人正在吃喝,眼看要打起来,立时离位避开。
两个长衫人一击不中,同时绕身而去,分由两侧向令狐玉兜去。
令狐玉笑一笑,道:“两位,这大观楼上,可都是细盘子细碗,你们在这里打,岂不是太煞风景么?”口中说话,双手却未停,接下两个长衫人的六招攻势。
两个长衫人各攻了三掌。第一、二掌,都被令狐玉化解开去,第三掌,令狐玉竟硬接了。
蓬然大震声中,两个长衫人各自向后退了一步。
李掌柜脸色一变,道:“你们两个大汉还收拾不了人家一个少年,却是羞也不羞?”两个长衫人垂下头去,满脸惭愧之色。
李掌柜叹息一声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常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可是遇上了事情,一件也摆不平。”
令狐玉冷嘲道:“做生意的人应该和气生财,你们这些人凶霸霸的,哪像个作生意的样子,想必你们那生意也和你们的武艺一样,不怎么让人满意吧?”
两个长衫人给激得无地自容,突然一撩衣襟,伸手摸入腰中。这是准备亮家伙的动作。那边莫小娟也悄悄把手放到了剑把上。
李掌柜皱皱眉头,心想这两人恐怕是来者不善,专来寻他晦气,且不必着他们道儿,遂对两个打手摆摆手道:“你们还不退下去,硬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么?”
两个长衫人,手已触到了刀柄,但立时又松了手,垂着头退了下去。
此时,令狐玉脑子里不停地打转,推断这李掌柜的来路,但表面上,却是漠不经心,连望也未望那位李掌柜一眼,只见他微微一笑道:“吃饭嘛,每天都要有几次,算不得什么大事,难道还用得着拚命么?”
李掌柜冷笑一声,道:“阁下说得是,咱们订的桌子被你们强行霸占了,实在是一件小事,吃饭嘛,用不着拚命,算你们狠,咱们认了。”接着提高了声音说道:“伙计,咱们换个地方。”
店伙计道:“是,李爷请了。”转身向前行去,李掌柜紧随在身后向前行去。
令狐玉微微一皱眉头,回顾了莫小娟一眼,脸上是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似乎是完全没有料到,那位李掌柜竟然会忍下了这口气,转身而去。
令狐玉凑到师姐耳边,低声说道:“师姐,这小子能屈能伸,完全出乎我们意料之外。”
莫小姐道:“坐下来,别让人家瞧出咱们是有意找麻烦的。”
令狐玉应了一声,坐回原位,店伙计很快地送上酒菜。
酒菜上得很快,片刻之间,摆上了满桌佳肴。
李掌柜带着人更上一层楼,完全离开了这师姐弟二人的视线。大观楼上的客人,越来越多,挤得没了一个空位,但酒客仍然往上涌,生意实在是好得邪气。
一场架没有打成。这姐弟二人白坐了半天,却不见有人来招惹他们,看来此计不太成功。
眼看好多天过去了,却是人海茫茫,待到哪里去寻找那几个魔头的消息?
姐弟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离开此地,继续这横穿中州的旅行。
姐弟二人一路西去,冬日已悄悄逝去,过得襄阳后,竟是风和日丽,宛若已经春光乍降,暖回人间。
莫小娟师姐弟二人屈指算了算,出山已有三月,眼见得新春到了,不觉忆起远在五凌的师父和那一番谆谆嘱咐,心下自是焦躁,也不知何时方能寻到魔鼓,报得大仇。
忽忽几日,到了渔洋关。这渔洋关其实只是一条河上的堰卡,四周并无几户人家。
这条小河从五峰山涓涓流出,因地势高,一过渔洋关便直泻向东北,汇入长江,故是河流虽小,也颇有气势,河上寥寥几只小船载运货客,往上逆行要拉纤,往下却迅急如飞。过了渔阳关,就可以望见江南有名的岳麓山了。姐弟二人走在依山傍水的官道上,但见满山枫叶片片,湘江宛如一道女练绕山而去,倒映着对岸长沙古城万家灯火,真是繁华好景,美不胜收。
走到日中,二人见山脚下有座小小凉亭。一位相面先生坐在这凉亭里,把卖茶婆婆的香茶喝了一碗又一碗。二人不觉看得眼馋,也来凉亭中坐下,要了两杯香茶慢慢喝着。
少顷,忽闻前面山道上一阵蹄声得得,小转弯处冒出一只驴子脑袋。紧接着,骑在驴背上的人也露出身子来,却是个圆脸儿的青年书生,手执缰绳,仰着脑袋,正闭眼朗吟道;“严寒鸦苦处谁人会?误觅霓裳入枫林……”
这书生正在得趣处,却不防一头撞到小亭的屋檐,将那纷纷的尘灰撞起,飘进这姐弟二人的茶碗中。
这书生自是过意不去,下得驴来,对姐弟二人连连作揖道:“小生吟诗走火入魔,冲撞了老爷和夫人,还望老爷夫人海涵。”这书呆子也不细看,竟一口一个“老爷夫人”,显是将二人当了新婚游山的小夫妻,倒把二人闹了个大红脸,哪里还找得出话来对答?
待得这书生走后,师弟对师姐笑道:“丝竹美景、歌吹沸天,山川名胜,红叶飘零。只可惜你我大仇在身,不能在此尽情享受这宜山胜水,你说是不是,‘夫人’?”
莫小娟听了脸上飞红,赶过来拧了师弟耳朵一下:“刚出江湖几天,怎地就学得油嘴滑舌?”
令狐玉躲闪道:“我是认真说的。这天下好地方多着哩。等到你我报了大仇,退出武林,你我姐弟二人就来寻找当年五柳先生桃源之地,吟诗作画,也不再介入江湖上的恩怨是非,却该是如何样的美事。”
莫小娟脸上一红,心中一则以喜一则以惧,想到师弟尚不知师父已将自己二人配为夫妻,见师弟浑浑噩噩,对自己一片深情,只不知此行是凶是吉,若是双双毕命于那些魔头之手,却也不至遗憾,在世虽未比翼双飞,死后黄土一杯,同穴共眠,也大遂平生之愿:反之,若是师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绝无偷生之理,定当追随师弟同赴黄泉。然则若是自己先死,撇下师弟一人孤零零一人,却又叫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