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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见他一点也不害怕,就跑上前告状说他没有好好管教小和尚,叫他戏弄了我。
老和尚呵呵地笑了,望着我说:‘哦,如此说来老衲要替徒儿给小施主致歉了?’
我点点头。
老和尚和蔼地笑了,说:‘这位小施主,对不住了,老衲给你赔不是了,请你原谅了老衲的徒儿吧。’
小和尚眼巴巴望着我,好像在乞求我能原谅他。
我一看这师徒俩这么有意思,不像是有意戏弄别人的人,便赶忙原谅了他们。
可是有一样事情我不明白,就追着老和尚问:‘我明明感到有人拍我的肩头,为什么我回头看不到人,明明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为什么同样找不到人?’
老和尚听后,责怪地看了眼小和尚,小和尚吐吐舌头,低下了头,不敢吱声。
老和尚想了想,说:‘既然老衲的徒儿用这样的法子捉弄了小施主,老衲便只能把真实的缘由说给施主了。我这徒儿从小习武,练了一点本事,他在你身后,拍你一把,等你回过头,他已经利用轻身功夫躲闪到了一旁,藏起来了,所以小施主自然看不到人影。至于那个在你耳畔的声音,是因为他新近刚练了一门武功,叫传音入密,就是隔着距离,能把声音送到别人耳内。都这是武学上很常见的,所以小施主千万不要害怕,回去后还希望不要随口告诉别人知道。至于老衲的徒儿,他淘气顽劣,老衲回去一定严加教训。’
老和尚说完双掌合十,又念了一声佛号。
我一听跳了起来,喊道:‘感情你们是江湖上来的,身上藏着武功,好啊,我很早就盼着有机会学一点武功呢,可惜我爹爹只知道埋头作画,说一个人整天打打杀杀的不好,所以不许我学武。这下好啦,遇上你们啦,你们一定要给我教武功。’
老和尚急了,慌忙摆摆手说;‘小施主快别这么说,我们是出家人,云游四方,四海为家,哪里有时间教你呢,你还是回家去吧,小孩儿家跑出来时间长了,家里父母一定要着急了。’
我才不回去呢,缠住老和尚不放,就是要跟着他学武功。
老和尚却不再说话,向小和尚重重地咳嗽一声,小和尚赶忙从脖子里解下念珠还给老和尚,嘴里结结巴巴说:‘师父恕罪,弟子见他小小年纪就敢对着耍猴人唾弃,对那被耍的猴儿充满怜悯,弟子觉得他有一副慈悲的心肠,就想结交一个朋友,可是大街上不好露面,弟子才想出这个下策,将他引到这里来了。弟子拿了师父的念珠,只是一时贪玩,还请师父责罚。只是,这个小兄弟我看他十分聪明,从身形看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师父不是常念叨弟子一个人在山里寂寞么,不如收了他回去跟弟子做伴儿,我们早晚一起练武,说不定会进步得更快呢。’
老和尚目光威严地扫了一眼小和尚。
小和尚显出很害怕的样子,站在旁边不敢吭声了。
我赶忙看一眼小和尚,心里对他有些感激。
我发现这小和尚生得眉清目秀,虽然光着脑袋,但还是显得很英俊。
老和尚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拉一把小和尚的袖子,两个人转身就走,却不进银安寺,而是向着远处大踏步走去。
我急了,赶忙追,可我哪里跟得上呢,我跌跌撞撞地跑起来,跑着跑着一个石头一挡,便栽到了,额头撞在石上,献血长流,我抹着额头大哭,边哭边喊:‘爹爹啊娘呀,你们早早就死了,扔下孩儿一人孤苦伶仃在街上乞讨为生,常受泼皮混混的欺辱也就罢了,如今连出家人也来欺负孩儿,呜呜,孩儿活在这世上有多凄凉啊,我不活了,这就一头撞死算了,呜呜……’
我哭得还真动听呢,好像真有那么回事。
老和尚听到便不走了,转过身问我:‘小施主真的父母双亡,无家可归?可是你刚才明明说你爹爹不叫你练武?这会儿怎么又没有父母啦?’
我赶紧辩解:‘大师有所不知,那都是我小的时候,后来他们就死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啦。’
老和尚还不放心:‘即便没了生身父母,叔叔伯伯大姑小姨总是有的,你还是回去吧。’
我又抱住额头哭:‘爹爹娘亲呀,你们从小父母双亡孤苦无依也就罢了,如今你们一走,抛下孩儿更是孤单,连个叔叔伯伯亲戚本家都没有,生生地流落在街上当叫花子,你们怎么这么狠心呐。’
老和尚无奈,只能点点头,望着小和尚一笑,小和尚跑过来,扶起我,给我额头擦了点药,血立时就止住了。
我知道老和尚这是答应收我为徒了,大喜过望,当下跪在地上给老和尚磕了一连串响头,把老和尚给惹笑了。
当下我跟上这一老一小两个和尚离开了家乡,因为怕老和尚知道我原来是有父母家人的便会不要我,我就死死瞒住了实情,跟上他们走。
半路上有时候我会想起爹娘和哥哥们来,也许他们知道我失踪后,就快急死了,也许正费尽周折四处寻找呢。这时候我心里免不了有点难过。但是我很快就把这一切忘记了,因为有老和尚小和尚作伴一路真是很有意思。老和尚有时候严肃,大半时间却是慈善的;小和尚很有意思,从小在山里长大,对外界的事情知道得很少,我就讲给他,我嘀嘀咕咕讲了一路,我们玩得可默契了。dd》
第十二章 冷月长空 5()
师父把我们带到了一个深山里的一座无名小寺里。
这个地方至今无人知道。
因为我师父曾经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僧人,后来和本门派的方丈不合,闹翻了脸,师父一气之下离开师门,躲进深山里一个人过日子。
师父五十岁上收了弟子,便是引我到银安寺门外的那个小和尚,他叫了凡。
收我的时候师父已经六十岁了。
师父给我换上僧家衣裳,又给我换了名字,新起的名字叫了俗。
从此我跟着师父师兄开始了学武的日子。
我们隐在深山里,极少和外界来往,所以外界不知道我们,我们也不愿过问江湖上的凡尘俗事。
现在想起来那些日子真是难忘啊,我们每个五更天就起床,在寺后的竹林里站梅花桩,扎马步,练飞索,练硬功夫,练气功。
师父掌握的功夫很多,很杂,江湖上各门派功夫他基本上都了解一二。最拿手的是本门派的大力金刚掌,小擒拿手等。
了凡师兄练的是硬功夫,师父却不叫我练,说我身子较为单薄,还是练一些较为轻巧的功夫妥帖些。
那时候我不知道师父已经看出我是女孩儿伪装的男儿身。
师父怕我学男孩子练坏了身子,所以不叫我练那些硬功夫,他特意为我创出了一套拳脚功夫,叫‘竹林清风赋’。”
“‘竹林清风赋’?”张一年惊讶地重复道。显然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门功夫。
“是啊,这是我师父的独创。师父说我们早晚在竹林里练武,林中空气新鲜,清风扑面,和风习习,令人心旷神怡,顿生无限豪迈情怀,这时候打出一套‘竹林清风赋’,最是合适不过。
我当时看了师父的演示,有点不想学,我说:‘这套拳怎么看着弱不禁风的,好像更适合女孩儿家练习嘛。’
师父听后笑眯眯望着我,说;‘这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难道你会不喜欢?’
我心里很害怕,师父是不是发现了我的女儿身?
我狡辩道:‘我一个男娃儿,为何要这练软绵绵的功夫呢?我就是不喜欢。’
师父呵呵地笑了,叹息道:‘你这个女娃儿,聪明伶俐,样样都好,就是太要强了,明明是个女儿身,愣是要瞒着师父,这些年你扮作男孩儿跟着了凡吃了多少苦呀,有时候为师看着实在不忍心,可是你自己硬要撑着,为师也便不好阻拦,那是其一。
其二,我们是出家人,住在寺院里,自然万万不能收留女流之辈,万一叫外界知道师父这里收了一位女徒儿,定会坏了师父一世名声。
可是你实在喜爱武功,加上聪颖好学,又孤苦一人无家可归,所以为师只能任由你女扮男装这么些年。
如今你和了凡都大了,朝夕在一起,免不了耳鬓厮磨,天长日久,定然不甚妥当,所以师父这里不能再留你了,等你学完了这套功夫,便出山去吧,以你现在的身手,料想出去以后也不会受人欺负。’
听了师父这番话,我呆若木鸡。
我没想到师父早就看出我的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