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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老房子。
羽衣仔细打量着,这房子确实很老很旧了,屋檐下露出来的椽子头上长满了木耳,像一块块牛皮癣,顽固地紧贴在上面。墙面被雨水浸泡腐蚀,裂开了很多小口子。屋顶的瓦片常年给雨水浇灌,黑糊糊的。看样子屋顶上每年都会长草,瓦楞草死后一层层堆积着。门窗紧闭,窗棂被细小的木条横七竖八地钉住了,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张彩云凝神望着,样子有点忘神。
林羽兰觉得奇怪,说:“姐姐觉得这房子有什么不妥吗?您要是看着不好,回头我就叫下人把它给拆了,说实话我觉得早就该拆了,只是爹爹不同意,现在我爹爹没了,我可以做主拆了它。”
张彩云回过神来,赶忙摆着手说:“不不不,不要拆不要拆!不能拆!拆了就不好了。”
林羽兰发现张彩云的反应有点奇怪,忍不住问:“姐姐怎么和我爹爹说的是一样的话?一座老房子嘛,为什么拆了就不好了?”
张彩云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自己,拉住林羽兰的手,说:“妹妹啊,林伯父生前一直不愿意拆这房子,那你也就别拆了,你要是做主拆了,林伯父地下有知,一定会心里难过的。”
这倒提醒了林羽兰,她赶忙点点头表示不拆了。
夜里,张彩云没有回去,陪着林羽兰住了下来。
丫环仆妇们的房间在偏殿的一排房子里。
林羽兰吩咐小羽带着羽衣回去同住,小羽有点不大情愿,但是不敢违抗小姐的命令,只能别别扭扭带着羽衣回去休息。
羽衣一躺在床上就装作睡着了,呼呼地拉着鼾声。
小羽临上床,将羽衣的胳膊恶狠狠往边上推了一把,气哼哼嘟囔一句:“我才是小姐面前的红人,你算什么,想来和我争,哼!”
羽衣心里十分好笑,赶忙继续装睡。
半夜时分,小羽睡得死沉。
羽衣轻轻掀被下地,拉开门飘了出去。
林小姐的房间里静悄悄的,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羽衣不死心,悄悄隐身在屋前一株老梧桐树下,盯着偏殿后那间老房子瞅。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时候一个身影从林小姐屋子的门缝里挤了出来。
夜色太黑,看不清具体衣着,但看那身形分明就是张彩云,只是她脸上蒙了片黑巾。
张彩云四下里看看,狸猫一样往前窜着,几步就来到了老房子之前。
她又转身警觉地四面看了看。
此刻的林宅里静悄悄的,只有微风吹过梧桐树枝发出轻微的晃动。
天上几颗星星寂寞地亮着。
忽然,张彩云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迎着风晃了晃,火光燃了起来,映照出她的一身黑衣和蒙了黑布的脸面。
不等羽衣看清,张彩云已经轻轻撬开门锁,推开了老房子的双扇木门。
羽衣心里突突跳着,说不出的紧张,好像就要走进那老房子的不是张彩云,而是自己。
张彩云动作极快,只是一闪眼间,她人影已经滑进门去,门被重新关上了。
窗户上隐隐透出火光来。
羽衣使出轻身功夫,轻轻滑了过去,挨近窗户,将眼睛贴在窗棂上,细看里面。
屋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到处都是蛛网,密密麻麻的蛛网上挂着各种小昆虫。
张彩云厌烦地挥着手,拉破了那些讨厌的蛛网。
这屋子真是太旧了,里头的墙面上也是泥土剥落,看不出曾经住过什么人,因为人生活过的痕迹已经被岁月侵蚀得所剩无几。
张彩云弯下腰,在墙面上寻找着什么。
她的样子焦急而小心翼翼的,好像这空屋子里隐藏着什么巨大的危险,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中了埋伏。
她会找什么呢?
一团迷雾爬上了羽衣的心头。
第二十二章 静水深流 1()
羽衣生怕这张彩云武功高强,听力非凡,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一直俯身窗外看着她在旧房子里翻检寻找。足足耽搁了两个时辰之多。
忽然一个声音“呼啦啦”叫着风头顶上飞了过去,吓得羽衣一缩脖子,慌忙稳住情绪转身去瞧,同时做好了打斗的准备,可那却是一只夜鸟,挥动着翅膀没入到黑夜深处去了。
张彩云在室内侧耳听了一下,复又开始寻找,样子急切、焦躁,好像恨不能一下子将整个老房子给翻过来寻找一番才行。
她在找什么呢?
一团疑云压上羽衣的心头。
其实,早在来这里之前,她就有一种预感,感觉张彩云对林羽兰主仆的照顾、继而收留、送返林家老宅子,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目的,不然的话,林姑娘一个落魄之人,孤身一人,凭什么张彩云会热情帮助她?难道张彩云是个爱心泛滥之人?
原因只有一个,张彩云另有所图。
此刻天上的星星出全了,一颗压着一颗,满天都是窜在一起的小亮点。
羽衣抬头望一眼,心里说张彩云另有所图,不知道要图谋林家的什么东西,不知道林姑娘察觉到了没有?
那林羽兰看着老实,就知道读书做针线,秉持的是温良恭俭让的家训,看样子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出张彩云这个老江湖的别有用心。
这时候张彩云终于失去了耐心,灭了火光轻轻往出走,羽衣赶忙提着步子轻轻滑过窗口。隐身到梧桐树下。
但见张彩云出了老房子。回手锁好铁锁。左右查看一番,然后身子轻飘飘返回屋去。
羽衣便也跟着回去睡觉。
这时候小羽还在酣睡,羽衣刚要脱衣入水,忽听得里间传出轻轻的呼唤声,是林姑娘在喊人,喊的是小羽,想来这小羽伺候得她久了,她总是很顺口就喊出来了。
羽衣见小羽还是没有醒过来。就自己披衣走了进去。
淡粉色帷幔轻轻垂落,将林姑娘的床严严实实遮了起来。
“姑娘,您喊人。”羽衣轻问。
“小羽,哦,羽衣啊,我口渴得紧,你给倒点水来。”果然是林姑娘需要人侍奉。
羽衣倒了水双手端着轻轻递进帷幔中去。
忽然手中一轻,杯盏翻掉了,一个不详的预感掠过羽衣心头,她赶忙吸一口气。猛地往回收手,然而已经迟了。手腕子被一个铁抓一样的手紧紧抓住了,这人五指紧紧扣住了她手腕关节脉管,只叫她再也难以脱身。
羽衣挣扎几下,发现无望脱身,只能稳定下来,轻声喝问:“什么人?竟来算计于我?”
一个声音阴恻恻答道:“你又是什么人?明明身怀上乘武功,却扮作下贱的小丫环混在林府,究竟为了何事?”
尽管帷幔中的人捏着嗓子,看样子在刻意改变原来的声音,但是羽衣还是听出来了,她竟然是林羽兰。
林羽兰?!
羽衣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你、你?林姑娘,你竟然是个武林高手?那些文弱不堪的样子,却原来都是你装出来的?”羽衣惊诧得声音都变了味儿。
“哼———”林羽兰冷哼一声,不再答话,手上的劲儿却越大了,她扯住羽衣一把将她拉进帷幔中去,迅速伸指往羽衣身上点来,却是要封住羽衣全身的穴道。
羽衣nǎ里能再叫她得寸进尺,受制于她?
她深吸一口气,一股热气从丹田迅速升起,身子一缩,忽地反手出击,使的正是玉面侠所授的“竹林清风赋”中的内功心法。
林羽兰没想到羽衣功夫这么厉害,不容她发功搏击,已经被羽衣反剪住双手,点了大穴。
羽衣这才舒一口气,看清林羽兰全身衣着穿戴整齐,头发不乱,好像根本就没睡的样子,不禁好奇,心里一动,问道:“你明明身怀武功,却装作什么都不会?一副天真娇憨的样子,你究竟为了什么?”
林羽兰脸上红一团白一团,喘着气挣扎着,说:“要杀要剐由你!想得到我们林家的秘籍,却是万万不能!”
这话来得蹊跷,羽衣诧异:“什么秘籍?我又什么时候想要你们的秘籍了?”
林羽兰嘴角冷冷一撇,讥讽道:“别再装啦,从你靠近我们,装作走投无路的样子投我这里做什么丫环的那一刻起,我就看出你不对劲了。可笑你还在那里跟我装戏。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既然已经来了,还不敢承认来的目的吗?”
羽衣还是诧异:“林姑娘,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我到你身边只是想保护你,并不是为了什么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