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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一句话没说,却像有了事实似的,孟眠的额边垂着黑线,头上一群乌鸦扑啦啦地飞过……
“不用这样吧,我只是这几天睡眠不好而已!”
“啊!?”鹏越错愕,紧接着便“嗨”的一声:“早说嘛!我以为挖到什么桃色新闻了呢!走啦走啦!”
于是他俩便跑到别处挖新闻去了。(看来这两个人以后必定有所作为,单凭对八卦“认真地瞎编”的态度,肯定是引领新一轮潮流的尽职尽责小狗仔。)这时只剩孟眠在那,自言自语:“小言,可能真不错……”
日子在指缝间匆匆流走,眼睑张合之余周日如约而至,孟眠在妈妈的陪同下踱进了医院,尴尬地打开精神科的门,见了医生,详细地说明了情况,胖胖的专家扶了扶宽框眼睛,眯缝的鼠眼下刻满贪婪的笑容,“你的这个问题嘛,很麻烦的啦。”他是广东口音,“往轻了说是植物神经功能紊乱,往重了说是右脑形象思维中枢神经出了问题的嘛,也就是你们民间所说的‘搭错弦’了啦!”
“那大夫,你看我儿子小小年纪,会不会对他以后发展有影响呢?”这废话问的不伦不类。
“这个肯定的啦!轻则出现多梦,幻觉,重则痴呆,弱智,精神分裂的啦!”专家一边挤眉瞪眼,一边把话往正题上引,看他的样子急不可耐。
“那我们怎么办?大夫,求你救救我儿子!”
终于进入正题,专家气定神闲,大吸一口气,张口言道:“这个嘛,好的啦,你看我们医院代售‘超级无敌海外进口国际巨星做代言专治各种精神类疑难杂症的促眠安神保健按摩电子脉冲治疗枕’,很管用的,有三包手续,七五折销售,一个月内无效免费退换,同时为你投保最新险种——‘精神保险’业务,包你满意的啦!”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气说完,险些憋死。孟母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而插不上嘴的孟眠只有独自在一边悲哀了。
为了儿子,母亲心甘情愿掏出钱夹,只见收到的付款单上好多个零,一向一毛不拔的孟母如今竟毫不心疼。
正这时,孟母的包里叮咚作响,她伸手摸出一个几乎要报废的手机,勉强按下接听键子。来电的是单位会计师小王,说是要去“垒长城”,但现在“一缺三”,这种工作,孟母自然当仁不让,简单地嘱咐了几句就一溜烟地窜了回去。
走在街上,孟眠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中间看也没看出这个枕头与普通的塑料枕头有什么区别。忽然,眼前似乎闪过一道白光,晃得他有点头晕。大概是昨夜睡眠质量比较差,按常理推测应该如此。他的脚步像极了醉醺的汉子,这时似乎什么东西穿过他的身体,孟眠眼前忽地一黑,啪——
待他缓过神来,才发现可怜的枕头已被“分尸”了,但更可怜的是他自己,这个枕头好贵的啦!回去还不被骂死?冥思苦想一番,他急中生智(虽然有时‘智’也有很多种类),在垃圾车处安葬了那个“超级什么枕”后;大步流星奔向旧货市场。
他的眼神不停地向两侧扫着,但结果可想而知,有谁听说过地摊上可以买到塑料枕头呢?他沿着小路停停走走,黯然失落随着他的步伐悄悄爬上眉宇。该怎么办?打道回府去“受死”?可还有什么办法呢?正值他垂头丧气之时,忽然间他感到自己似乎被捕捉在某双深邃的瞳孔之下。那感觉就像世界毁灭之时,只有他一个人独自在房间里侥幸捡回一条命,这时外面突然想起了敲门声一样让人坐立不安。于是,他试图去找寻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在他四顾之时,忽然一瞬,他像是与一束目光相接,在肮脏黑暗蚊蝇横生的角落。
老头肤色黝黑,手脚枯瘦粗糙,衣衫破旧。垂在墙角的头上结满伤疤,没有几根完好的头发。他面部沟壑丛生,皱纹横行。
孟眠的双目正是与他额下的两个黑洞相接。那两个黑洞好像永远也望不到底,射入的光似乎也不必出来。他如一个谜团般令人捉摸不透。孟眠偶然间看到了他,那瞬间,他好像被什么魇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要塑料枕头么?”紫红色的粗厚嘴唇缓缓张开,略略暗哑而诡异的声音似乎谁也无法抗拒,这句话本该如利刃般刺穿孟眠的失落,但他现在却无论如何也兴奋不起来,他所感到的只有北海之水般的彻骨寒凉。
他怎么知道!?孟眠讶异的有些发不出声。
只见他将手缓缓伸到背后,拿出了一个脏兮兮的枕头,像是一开始就为他准备好的,“不必言谢。”他递过去。
“多…多少钱?”孟眠抑制不住自己的紧张,有些结舌。而那个老头对此毫不在意,“我的荣幸,哪敢索取酬劳。”孟眠颤抖的地接过,就在指尖遇到枕头的一霎那,身体就如万千刀剑穿过。他再也不能遏制自己,抱着枕头扭头狂奔,用尽自己全身力气,很快他的背影就像小黑点一样消失在身后那束尖锐的目光之中。
老头沉默着,嘴角裂开一个狰狞的笑容。
再一看那角落除了黑暗那里有什么老头!
而在一看,那个地方那里有什么角落!
回到家中,直至月光洒在床边,他才在那略带馊味的枕上进入梦乡,这里又一个世界……
第二章 梦之宫殿
这不再是那片森林,而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更加恐怖的地方。四周不断升着鬼火,走廊两侧壁画上尽是些张牙舞爪的怪人,他们在画中做着各种事情,阴暗的地板是透明的,可以看到那地板下炽热冒泡的黄糖,一些尖锐的刺像小岛一样耸立在黄汤中,每根上面都沾有满满的血迹,汤上浮着无数白骨,白骨四周的汤水是橙色的。孟眠如履薄冰地每迈一步,便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走过的地板变少一块,看来他已没有退路。两侧墙壁有时忽然会钻出一只黑色的手或一个带血会说话的头颅。穿骨寒风游戏似的掠走他的体温,无处不在的哀嚎惨叫不绝于耳,笔直的道路被升腾起的水汽荡得崎岖幽远,这难不成是传说中的阿鼻地狱?想到这,孟眠心中狂澜不禁蓦然骤起。咬紧牙关强抑制住震颤不已的胸膛,望不到尽头的长廊也在脚尖落地,脚跟抬起之间到了尽头。和刚才惊心动魄的长廊不同,这里异常安静,孟眠连自己的喘息声都能听见,这反倒更加怕人,诡异的气氛一直笼罩在面前这个萧索的宫殿里。忐忑不安的手终于推开幽闭的门,顿时一阵幽风从中穿出,直灌入孟眠惊恐的瞳孔。谨小慎微地进去,环顾四周。没有什么鬼怪,庄然而肃杀,宫殿内光线很暗,应该是在黑夜,孟眠走在地毯上,两侧是各式各样的门,分别写着“天宫”、“地府”、“人界”、魔道“、梦世”、“极乐”和“修罗士”,还有一扇破旧的无字之门,这些门只是立在那里,也只有门,看不到通道,每扇门都是关闭的,门后面什么也没有。
“等你很久了,孟眠。”宫殿宝座上站起一人,衣裳夸张,长相模糊,看不清究竟是什么样的面容,“你怎么从‘噩梦之路’来了?”
“我吗?在和我说话?”孟眠惊愕道。
“当然,还有别人吗?”他反问。
“你怎么会知道我?”
“哈哈。”他大笑不止,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睡神’,掌管万物睡眠,你刚才走的是‘噩梦之路’,壁画上是各个人做的噩梦,还有疑问吗?”
“有,为什么找我来这?”
“你在问我?哈哈,是你自己来的,只不过我早就算出你来了而已。”他又笑道,“不过既然来了,也是缘分,不如我送你个礼物。”
“什么礼物?”
“控制梦境的能力。”他迷离的目光中充满神秘。
“听不懂。”
“我说得很浅显呀,也就是你可以以实体进入梦中,也可以让别人的实体进入梦中,可以选择自己的梦,也可以是其他人的梦。在梦中,时间、空间、质量全部由你控制,在梦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会出现什么,甚至可以支配别人的精神和肉体!怎么样,很诱人吧!”他注视着孟眠,比刀刃还锐利的眉峰已然割开孟眠那不堪一击的自闭防御,直截了当地刨开他内心最不敢面对的想法。
是的,这个能力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不过,见这个睡神的样子绝对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一定有阴谋,可当局者就剩下迷了。“可,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你只需在梦中帮我取几样东西,很简单。”他的口气像极了一个罄竹难书的教唆犯。
既然我可以控制梦,那么在梦中找几样东西应该易如反掌,孟眠是这样想的,便天真的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