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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尺又笑,走到他身边停下脚步,也跟着坐了下来。
原本斑驳的石块早已光滑平整,是被无数信徒踩踏过后的结果,千尺觉得身边浅草丛中一株指甲大的野花好看便折了下来,问道:“来找我下棋的?今日不用上早朝?”
“咳咳,老夫年事以高,请一天假料想陛下也不会说些什么。”
千尺见着平日迂腐的大学士做出故作咳嗽的模样便想笑,想再打趣几句,还未开口便被孙长文打断。
“君子爱花不折花,花泣也。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千尺愣了愣,回过神来反驳道:“你怎么知道它不是流下幸福的泪水?我堂堂国师。。。”
大学士纠正道:“上任国师。”
千尺倒也不介意,继续说道:“我堂堂道明寺长老,折一枝花你也要管?”
大学士叹一口气,心痛说道:“我见犹怜。”
千尺露出不耐烦的模样,说道:“你看你,浑身上下一股酸味,屁话怎么这么多。”
大学士怒道:“你懂什么,这是读书人的气质,书香你懂不懂?”
千尺哑笑,说道:“别废话,赶紧将棋摆上。咦,你今日怎么没带?”
大学士一下泄了去势,吞吐说道:“老夫出门时匆忙,只怪那管家知我去意,却忘了提醒。”
千尺脸上满是笑意,颔首说道:“不如去宫里下一局,用那个棋盘。”
“那个棋盘?”大学士愣住片刻,反应过来后微微皱眉,说道:“我又不信这些东西,佛祖用的又怎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棋子可是少了两颗。”
孙长文所言中的两颗棋子,便是当年佛珠在菩提树下修行得道后离开,埋入泥土中的一黑一白两颗棋子。最后岁月变迁,竟然不知为何在树下生了佛性,内部各自生出了一个奇异的世界,便有了后来百器榜上的神器,黑白境界。
棋盘与剩余的两坛棋子被国教所得,棋盘内部更是存在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世界,是国教根基所在。
千尺伸出一根手指,笑眯眯说道:“只少一颗。黑棋已经被找到了,让给你执棋又怎么样。你以为以你那技术,能与我大战一百八十回合?”
听闻这句嘲讽的话,孙长文大怒,当即起身说道:“现在就去!马上就去!我让你用黑棋!”
说完他便起身朝着原路走去,同时像个碎念念的妇人般,嘴里面一直嘀咕道:“气煞老夫,真是气煞老夫!我可是赢了四百六十九局!”
。。。
在天和宫深处有一间房间,周围的墙壁和木梁上没有任何装饰,与其他的宫殿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但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这里才是国教最重要的地方。
因为在房间中央的空地上,摆着一方棋盘。
棋盘古旧,上面布满了无数道细微的划痕,数不胜数,在中央,还有一道小指宽的裂缝。
孙长文随意坐在地上,完全不顾平日讲究的那些礼仪和风范,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他额头上渐渐有汗珠浮现。
千尺见状,笑着催促道:“这一步棋你已经整整想了半个时辰,能不能快点?”
孙长文不做搭理,双指夹着一颗被汗水浸透的粘稠的白棋,微微颤颤落了下去。
然后他闭上了双眼。
又将眼缝睁开一丝,偷偷看着千尺手上的动作。
千尺大笑,捻起一颗黑棋,随意落了下去。
他的棋坛中,还有一颗黑棋安静地躺着。而大学士的棋坛中,已经空无一子。
孙长文觉得万般心痛,两人现在的对局总胜负又再次扯平,懊悔着早上不好好在家歇着,没事跑来跑去作甚!
“开局便说好了不能加子,也是你主动要将黑棋让给我。孙大学士此等文人雅士,应该不会做出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吧?”千尺说完便站起身,得意的哼着戏坊里的小区,朝着外边走去。
孙长文喊道:“老夫自然不是无信之人!再来一局,我们再来一局分胜负!”
“今日事务繁忙。”千尺笑着说道:“我们来日再战。”
孙长文不甘,继续喊道:“就一局!”
千尺不再多言,只是摆了摆手,离开了房间。
第三百零三章 来快活啊()
四月的阳光高悬再天空上,并不如何炙热,反而将那些泛着银光的金属盔甲照暖了一些,看着便觉得舒适。
马蹄声与士兵整齐的踏步声渐止,进过小湖潭那一战后,一千人数的唐家骑兵只剩下三百,但依旧气势惊人,过完的商旅无人敢靠近。
在官道的路旁边,有一间茶摊。
贤一将车窗的布帘揭开一个小角,觉得这地方见着有些熟悉,记起来他瞒住所有人离开长安去寻找楚余的时候,他便来过这里。
他看着已经熟睡,不小心靠在了他肩上的楚余,嘴角不自觉露出分笑意,紧接着便恼怒起来。
因为唐君墨也在笑,看着他们两人,一脸坏笑。
正当贤一打算争辩几句时,他察觉到肩膀处的动静,楚余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怎么停下来了,到了哪里?”
在大多数的时候,三人同相处在这唯一的一座车厢中,自然是为了安全着想。几日了时间过去,都互相熟悉了不少。
唐君墨丝毫不将自己当做外人看待,打趣说道:“车队的食物都被你吃完了,当然要停下来采购一些,不然今天的晚饭都不见得有着落。”
楚余脸颊微红,说来也奇怪,三人当中,甚至再算上车厢外的那三百名士兵,也只有她胃口最好,每次吃饭最少要吃去双人的份量,并且大多数的时候吃完饭便心满意足地睡去,十分香甜。
“我是看你们伙食还不错,还不是为了给你捧场?”
唐君墨停止了笑容,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一副无比认真的模样问道:“那为什么吃了不胖呢?”
“吃了饭便睡,睡醒了便吃点心,吃完点心又吃饭,这样都不会添肥肉?”
楚余哑口无言,一时说不出话来。唐君墨讨好般接着说道:“这里面有什么窍门说给我听听,到了长安城我请你吃十顿好吃的。”
贤一阻止了唐君墨打趣,指着车窗外说道:“已经赶了一上午的路,让大家都在这停下休息,我有点事情。”
车窗外是一茶摊,不过今日茶摊内没有客人,只有那名与贤一曾有过一面之缘的老掌柜,跪拜在地上。
三人从车厢内走了下来,老掌柜额头触地,看得出他的姿势非常端正,似乎要将心里面所有的尊敬与崇爱,都不留余地的表现出来。
他十根像树枝一样干枯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与狂热,缓缓开口:“属下乔五,拜见国师大人。”
楚余看着这位老掌柜,余光打量了贤一一眼,没有说话。
贤一连忙上前将乔五扶起,真诚的说道:“您辛苦了。”
国教的成员有很多,除了在棋盘世界中的人以外,外界还需要许多人来获得资源,收集各地的情报,执行任务,以及维护国教的尊严。
除了秘案中有记载外,只有极少数的高层才能联系到他们。在平常的时候,他们或者是精明的商人,码头上的搬运工,神秘的杀人凶手,各种各样的身份,无人能知晓。
若说国师是坐在墨玉神座顶端上,万千信徒心中的神明。那么他们便是搭建成这座高台的一根根木垒,普通,默默无闻,但不可或缺。
所以贤一看那王五的眼神是真诚的,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敬佩,挑不出任何杂质。
王五的眼睛中流出两滴浊泪,又连忙用袖子擦拭干净,背挺的像长安城外的城墙一样直,从怀中取出一张密函,恭敬递了过去。
唐君墨凑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贤一示意他可以说话,王五说道:“这是北边的战报,今日清晨刚送过来,知道大人您会经过这里,便让我们等着。”
话语之外的意思,便说明他们一行人如今的行踪已经不是秘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时刻注意着。
唐君墨没有看密函上的内容,反而挑了挑眉,说道:“让我师兄当诱饵?”
他的语气虽平淡,但任谁都能察觉到其中的冰冷。
寥寥数百字的密函很快便被贤一看完,白色的信纸上突然燃起火苗,待手指察觉到发烫的时候他才扔了出去。
金石城与洛阳城中间仅隔七百余里,山体甚少,大多数的地方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区。
这种视线足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