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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也花费了十天才勉强做到。
可视线中的矮山还是矮山,没有半点变化。
千尺脸上仍然保持平静,只是嘴角多出了一道讥讽的笑容,不知道是嘲笑自己糊涂入局还是嘲笑敌人不敢出来一战。
就在这时,他耳中除了呼啸的风声外,还有一道声音响起。
这道声音极其尖锐,其中又透漏着怨毒和不甘,像是某种没见过的妖兽发出的嘶鸣。
叫声过后,更猛烈的狂风起,夹杂着无数黄沙,吹在的千尺身上。
他伸出手,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皮肤更加松弛了一分,眼角也多出了一道不易察觉的皱纹。
千尺两只眼睛如秋天的湖面一样宁静,仿佛惊不起任何波澜。
他仍然朝前走去。
在古籍记载的神话故事中,上古有座山名为尸胡山,山上蕴藏无数中珍贵的金属和玉石,堪称天下第一宝山。可山上之物无人能取,因为无时无刻风沙不断,风沙一起犹如一甲子光阴,人还未上山便衰老而死。
而每一次风沙起之前,都会有一种长得像麋鹿,眼睛却跟鱼一般的上古妖兽啼鸣。
这种妖兽名为妴胡,每逢妴胡啼鸣风沙必至。
真不知这炼制黑白境界两座棋中世界的是乃何种人物,竟然在黑棋世界中强行造出了第二座尸胡山,难怪百年前除了南宫天海外,他的手下都化成了白骨黄沙。
不过当今大南国师乃何等人物,修为境界远远不是南宫天海能比,自然不会真正的一下子老去一甲子岁月。
时间是最强大的武器,那隐藏在暗中的两名敌人只需要等待,等千尺逐渐虚弱,一直这样虚弱下去,最后将他轻易击败。
因为只有时间才是永恒,能和时间对抗的,唯有同样永恒的死亡。
千尺不想死,至少现在不想死。
没有了九锡禅杖,千尺在抵抗风沙的侵蚀时身体内的力量也在飞快的流逝,而他必须尽力保持自己的巅峰状态,因为真正的敌人还没有出现。
一颗颗昂贵的晶石失去了光泽,被他随意的抛在了身后,被埋入了黄沙中。
无论是黑棋还是百棋,一进去便是不知岁月。
三个月时间过去,千尺依旧在朝着前走,若是仔细分辨,能看的出那座低矮的山的形状要变大了一些。
一道道皱纹爬上了他的眼角,额头,整张脸上的皮肤已经无比松弛,像是妇人没缠紧的裹脚布一般,担心随时会掉下。
华贵的衣袍也变旧了一些,但好在还是保持着整洁。往往一旦沾上了细沙,没过多久便会被更大的风给吹的一干二净。
黑棋中的世界仿佛像是一场梦境一般不可思议,但所经历的时间却无比真实,发生了便无法逆转。
那夜在天和宫中,千尺对贤一说自己大限将至,只剩最后几年的时间,那么铁金刚和黑袍神秘人避而不战的理由便很明显,此番设计为的不是与千尺战斗。
每一位主宰境的强者就算到了临死之际也万万不可小嘘,更何况是国师千尺,恐怕若是真的到了死亡的那一刻,与铁金刚两人同归于尽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们想要千尺老死。
或者说,是大法师想要千尺老死。
。。。
道道妴胡鸣,阵阵黄沙起,一眨眼,便是两年零八个月的时间过去。
千尺仍然在朝着前走,背部已经极为弯曲,让他这个时候看起来像是一位寻常的老人。
他的脚步依旧很稳,但因为没有禅杖杵着的缘故,每当狂风起时,都会让人担心会不会被风吹倒。
他的两只眼睛眯的极为厉害,犹如是已经睡着,将曾经那双另无数敌人闻风丧胆的重瞳给掩盖了下去。
英雄敌不过迟暮,千尺真的老了。
可这个时候,他突然抿嘴笑了笑,仿佛发生了一件让他很得意的事情。
他抬头,便看见了一座山。
这座山比长安城还要大,比天断山还要高。
重瞳现,见山顶有一座平台,平台中央有一棵树,树下站着两人。
正是铁金刚和黑袍神秘人!
第二百一十四章 杖来()
两年零八个月的时间,再加上最开始的三个月。便等于是说,千尺已经今入黑棋世界中有了接近三年的时间。
这三年中,他日复一日的朝着那座山的方向走,沉默而坚定,而至始至终黑袍神秘人和铁金刚都没有出现。
直到此刻,千尺走到了山脚下,看见了树下了那两人。
但是他现在已经老的不能再老,虽然他抵抗住了时间的侵蚀,让自己的寿命只减去了三年,但一阵黄沙一甲子,实则这座世界内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
他如同一个垂死的老人,佝偻着身子,连身上的衣袍都垂在黄沙上,看上去像是一个矮小的侏儒,披了一件不合身的大衣。
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极为特殊,空气中只有滚烫的热浪,没有一丝天地元气的存在。
千尺身上所携带的晶石在半年前已经消耗一空,在元力入不敷出的情况下,身体的力量也开始了渐渐下降,不复巅峰时期的威能。
这样的千尺,恐怕连一般的主宰境都打不过,更何况是一位铁金刚,再加上一位几乎杀不死的神秘黑袍?
可他不仅走到了山脚下,还抿嘴笑了笑。
然后他抬起头来,让身子也站直了一些。
但是还不够,因为他的浑身上下的肌肉已经萎缩,整个人不够高大。
于是他抬起了右手,朝着身后的方向伸过去,做出一个手掌微张的动作。
这副样子看上去,像是在等有人递给他什么东西,好让他五指合拢,就能轻易握在手中。
整片沙漠荒原中,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能帮他。
所以他唇齿微启,因为牙齿也开始松动的缘故,所以说出来的话很模糊,很快便被风吹散。
用寻常人的肉耳,很难听清这一句话,或者说这两个字。
可庆幸的是,他不是要说给人听。
“杖来。”
千尺轻声说道。
。。。
杖这个字有很多的含义,比如说老人用的拐杖,厨房里的擀面杖,或者是衙门里用来刑罚犯人的木棍,也是称作杖。
但这些都不是。
千尺口中的杖是禅杖,是九锡禅杖。
话音落下,一道金色的光撕开了头顶上的苍穹,推开重重热浪,穿过狂风,飞入了千尺手中。
禅杖落下的位置不偏不倚,不多不少,正是千尺百年以来每一次握的那个地方,像是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或者说一种默契。
千尺感觉到了禅杖传来的欣喜,于是他脸上因为笑而挤在一起的皱纹更深了一些。
源源不断的力量透过千尺干枯的手,传入了他的体内。
这是一道无比精纯,无比雄厚的力量。
能让拥有者欢喜,迷恋,也让敌人因为恐惧而颤抖。
千尺将视线从禅杖上移开,再望向山顶的那两人。
在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身上的血肉在不断的恢复饱满,额头上的皱纹渐渐舒展开,银白的发根处也长出了黑色。
他佝偻的背也在逐渐挺直,渐渐直成了一道峭壁。
他身体也逐渐变的高大,光是看一眼便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身上华贵的僧袍也与他无半点不和谐,如同理应这样穿一般。
虽然他站在这座山的面前还是让人感觉很渺小,但他此时就是一座山。
手握九锡禅杖,千尺便还是原来那个国师千尺。
山上的高两人一言不发,沉默而专注地望着山下。
千尺与两人对视一眼,便一步迈出,出现在了高台的树下。
靠近了一些看,才得知这是一颗菩提树,树下有一方石桌,桌上有两杯清茶,桌旁有两条石凳。
千尺出现在石桌旁边,伸手朝着其中的一杯茶靠去。
“喝完茶就能出去。”黑袍身形一闪便拦在千尺面前,说道:“但是你不能喝。”
在他身后的铁金刚一言不发,显然是唯黑袍是从。
“你是谁?”千尺笑了笑,开口问道。
黑袍下方传来的声音无比冰冷,说道:“我想国师你快要死了,不应该在意这种小事。”
“这就是说笑了。”千尺摇摇头,说道:“阁下虽然是小人,但不能否认你还是个大人物。”
大人物这种东西自然和性情好坏无关,黑袍没有否认,话锋一转,问道:“国师大人,斗胆问一句,您还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