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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回去得乖乖听话,好好把龙君伺候舒服了,以报他这份苦心了。
久央垂眸接过酒盏,指尖触到龙君的手,意外地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而龙君对那为尊贵女仙说的话,更把她在冷风里胡飘乱摇似的心安定下来,“百花女君,天君铸的天镜要碎,我等处于神界最低层的仙人有何办法?你该不会觉得,杨久一个修行一千多年的仙君,从本元天镜下走一走,就能弄碎了它们?”
百花女君,就是那个总爱给天阙送新织百花锦,想请他去百花宫住几天的女君?
久央在女君身上打量了一周,果然见她臂弯捧着一柄牡丹花状的如意,正是百花帝族的最高权信。
怪不得这么急不可耐地找茬,见了心心念念的龙君对另一个人这么好,甭管是仙女还是仙君,她能坐住了才怪了。
但也正因这百花女君对天阙一往情深,听到天阙为了久央对她如此不客气,脸上顿时染上了幽怨,“龙君,本王只是说杨久仙君从下走过时天镜碎了,又无其他,您又何必把大家都贬低一番,又疑本王对天君不敬呢?”
久央捧着天阙递给她的酒盏,听着这含凄带怨的声音,不由为天阙捏了把汗。
纵然整个神界都知道烛阴龙族不好惹,满仙庭也都知道新任烛阴龙君阴阳怪气,但天阙再怎么样,也不能当众跟个女君计较,何况女君如此娇柔婉转?
但天阙若是不计较,这百花女君又把天阙话里的意思更摊明了给众仙看,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最低等的神仙,这话谁听了心里舒服得了?
这无异于天阙打了众仙一巴掌,这女君趁着这巴掌把众仙的屈辱嚷了出去,里子面子丢了一地的仙人不翻点波浪出来,往后还有何颜面见人?
这女君果然是一族之主,心机比起自小被捧着的公主们深沉多了。
久央偷偷扫了眼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在座老神仙们,心脏砰砰直跳。
天阙却仿佛没听见女君的哀怨凄楚,更没看到前辈们发青发紫的脸色,语出平静,“女君难道不知道神界分六域,仙庭乃最低一层?若知道,那应知我等需仰望上庭鼻息本就是实情,又何来贬低之言?若是不知,还是待上代百花君出关时多加请教才是。”
百花女君的脸色发绿,其他仙人的脸色也更加难看。
天阙这话分明已经不是在贬了,而是把仙庭神仙地位低微更往实了说,是生生再把他们自诩高贵的嘴脸又撕掉了一层。
而且一点都没有给爱慕他的百花女君面子,甚至明着讽刺她连神界基本都不懂,实在担当不起百花一族的女君。
百花女君倒是沉得住气,听到天阙这样说,还能把脸上的绿色收起来,更加娇嗔妩媚,“确实是本王狂妄了,神界六庭我等只得见其一,潜心修行自当铭记于心才是。”
女君都触了霉头,其他仙人只能把吹胡子瞪眼的气咽下去。
龙君连娇滴滴的女君都讽刺到这份上,他们上去,怕是更灰鼻子土脸,又何必自找苦吃?
仙帝一直装聋,看百花女君服软,其他仙家也没有再吭声的,才清咳一声,问:“众卿家可到齐了?”
筱诺女官立于圣案三步之下,举目望了一圈,回身回道:“四海八族三百六十脉皆以列座。”
仙帝抚须点头,“如此便奏乐吧。”
筱诺颔首,起身朝下一挥红袖,仙乐登时大起,可谓气势万钧。
仙帝宫之天乐自是恢弘大气,弦似千军万马齐奔腾,管如江河湖海浪滔滔,合在一起便是声动云霄传万里。
殿内仙雾随声而舞,殿外天河水声澎湃。
仙帝宫的仙女儿舞袖云裳,伴着乐声翩翩入殿,于殿中飞转拂袖,令人眼花缭乱,不由就忘了不快,沉浸于美酒歌舞之间。
久央见没人再找她的罪过,这才趁着乐声掩盖长长舒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也软了下来。
进一次凌霄殿她容易么?要不是跟了个六礼不认的主子,现在怕都被削成肉片了。
天阙对殿中舞腰搔首的仙舞似乎没什么兴趣,只端着酒盏自饮。
久央眼尖地看到他的盏内又空了,极有眼力见儿地给他斟满。
天阙不客气地受了,和平常一样幽冷地问:“现在可还怪本君弄坏你的脸了?”
久央低头赔笑,“不怪不怪,您心情好了,再弄坏两块也无妨。”
天阙将盏中酒一饮而尽,冷声嫌弃,“你不嫌恶心,本君还嫌看着倒胃口。”
他刚救了她的小命,久央觉得他连嫌弃都别带一种魅力,所以依然笑意盈盈,“那回去我就好好养着,龙君怎么看着顺眼怎么养。”
说着又给他把琉璃盏斟满仙酿。
但就在放下玉壶时,突然又感受到一道阴森森的目光……
第37章 挑衅()
抬头一看,正对上师傅满盛阴鸷的眼睛。
糟了!师傅又在怀疑她了!
看这神情,分明是已经确认的样子。
久央刚从冰窟里爬上来的身子仿佛又重新掉了进去,这次还陷得更深了一些,不由浑身都在发颤。
更糟糕的是,上面也有一束冷飕飕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
久央连忙低下头,往天阙身后退了退,做出自若之态,口上却急如火燎,“师傅好像认出我了,怎么办?还有上面好像有谁一直在看我。”
高贵的龙君对她的慌乱一点都不放在眼里,“认出又如何?本君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当着仙帝的面跟我抢人。”
听他这么说,久央的心才稍稍安了一点。
烛阴龙族的势力直通到君庭天君,在神界横着走确实也没几个人敢管,何况上庭一个花天酒地的真君。
但是上面那束目光着实炙热,看得久央都像要着了火一样,“上面的目光很不友善啊,仙帝的人你也敢硬来?”
话音刚落,天阙还没回答,突然仙乐止,仙舞歇,众仙喝酒笑谈之声入耳。
久央生怕跟天阙离得太近又被说“目无礼法”,连忙往后缩回身子,与天阙拉开距离。
天阙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把案上各类仙肴夹做一碟推到她面前,“吃了。”
久央见乐舞又起,放心地拿起筷子专心吃东西。
仙帝宫的美食,辜负了实在可惜。
虽然按龙君的性子,吃了回去要再做给他吃。
就在久央好不容易忽视四周时不时打探,或一直钉在她身上的目光时,案前突然有镶着点点星光的紫色仙裙迤逦而来。
久央正品着一块水晶雪鹅脯,一瞥到那抹紫色,就连忙抬头看去。
清和公主!
见这位大公主就站在面前俯视她,久央顾不得差点被鹅脯噎死,忙不迭起身拱手弯腰见礼,“见过公主殿下。”
清和端庄雍容,与仙后颇像,只是抿唇笑时,双颊上的两个梨涡漾着许妩媚之意,令人心醉神迷,“仙君多礼了。”
久央不知她从帝族尊位下来何意,但很清楚刚刚一直在上面盯着她不放的就是这位公主,所以不敢掉以轻心,“下仙想去看看仙帝宫的无上风光,不打扰公主与龙君了。”
久央可记得清楚着呢,在那几位迷恋天阙的公主、女君和女官中,这位清和大公主的痴迷最深,甚至到了唯天阙是从的地步。
而且她是仙帝大公主,跟别的女仙不同,久央自觉惹不起,天阙也不会轻易跟她翻脸。
但久央刚转身要走,天阙却当着清和的面拉住了她的手,若无其事地道:“仙帝宫非寻常之处,不容你随意乱闯,待宴罢,本君陪你去。”
这条龙是存心让公主恨死她啊!
清和原本温和有礼的脸上在听到他这么说之后,果然清冷了几分,但只是一瞬就又变了回来,“阙哥哥所言极是,仙君第一次来仙帝宫,外面的仙侍不认得,怕会唐突了仙君。如若不着急,宴后本宫与阙哥哥一起陪你去也方便一些。”
一起去?
久央一听这话,更觉得今天实在穿薄了,浑身冷浸浸的,只能僵笑,“公主大驾,小仙实不敢当。”
清和看向她旁边的天阙,笑意温婉,“今日的歌舞,阙哥哥不喜欢么?”
天阙拉着久央一直想挣却挣不掉的手,把她按回身边坐着,不见喜恶,“仙帝宫的音与舞,自然是求之不得见的,何能不喜?”
清和盯着他握着久央的手,裙上点缀的星光仿佛被风吹得锐利了一些,闪闪的都是寒光,“都听了看了三千多年了,再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