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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往日拿了本书进屋来,“阿姊,我这个字又忘了怎么读的了,快教教我。”
夏若收回往窗外出神的心绪,接过他递来的抄本看去,书页里赫然夹着一团字条,她心里咚咚直跳,忙抬了头去看门外,幸而林显季方才出去了还未进来,忙笼袖拂过,字条被手牢牢握住拳心中。
阿力笑了笑,大声道,“原来殿下不在,我还以为阿姊再与殿下说话呢。”
“既是以为他在,”夏若蹙眉去看他,神色间满是不认同,“你为何还如此鲁莽闯进来让我教你认字。”
阿力将左手握拳往右手摊开的掌心里一锤,“啊”了一声,“我昨夜写了几张大字的,这边拿来与阿姊瞧,顾府的小丫头都说比前几日好了不少呢。”
她掌不住一笑,“怕是人家姑娘觉得你人长得好罢?”
“阿姊又取笑我呢,若说长得好,我哪及你区区一点小指头,”他眉开眼笑的样子清爽无比,让夏若阴郁了几天的心情好了大半,“论起来,阿姊可真不像我的亲姐姐。”
她心中一突,装作无意问道,“怎么不像了?”
“阿姊比我好看太多,哪里像亲姐弟了?”阿力满不在乎道,“只怕别人都在笑话姐姐生得像天仙下凡,弟弟却像田里裹满泥的放牛娃呢。”
夏若听了松了口气,正要答话时门外传来一阵朗声大笑,“若说你姐姐如此倒也不为过,只是你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倒不必为此自卑了。”
她闻言便便知来人是谁,遂冷下了脸,“阿力,把这抄本拿回书房去,别放错地方了,免得顾大人倒是查阅不便。”
阿力心知她在打发自己离林显季远些,也是嘻嘻一笑,“那我待会来找阿姊来说话。”
林显季掀了袍脚阔步进屋,“京中司衣局为你做的凤冠霞帔已经送来了,三日后便是你我的婚期,这几天你也要好好休息养好气色才是。”
夏若懒懒应了声,侧了身子重去看窗外,他对她这态度见怪不怪,也不着恼,“有什么好景致看呢,我也来赏一赏。”
她却起身将窗帷一把拉下,“突然觉得有些乏了,殿下先请便罢。”
他挑眉不语,笑了笑便果真依言出去了。
她将门窗检查了几遍,均是锁好了,压下一腔胡乱跳动的心,抿紧嘴唇将袖间藏着的纸条拿出来一看,竟是白术的书信。
她于信中有些急切的口吻让她一下便能想到她气急的模样,不禁低声一笑,原是白术也去了青州担任随军大夫,因林嗣墨此次前来未能接她离开反而伤势加重,她这个医官显然是要来言语讨伐一番的。
夏若再往下看去,却是忍不住低呼了声,李见放竟是与白术约着,要与林显季迎娶她回上京那日,偷着从营中率兵马来截她。
林嗣墨治军严明,若是私自调动兵马他怎可能不知,想必也是他默许的了。
她独自枯坐了一会,点了旁边桌上的蜡烛,将纸捻成一条凑过去烧了,火光猛地窜起来,她手却一颤,快快地起身拉开了房门,匆匆走了起来,“阿力!你在哪儿!”
“阿力!”她连着叫了几声,阿力从回廊前头急急跑过来道,“我在呢阿姊,怎么啦?”
她将他衣领一提,顺势带他回了房中,她把门重而一关,压低声音道,“你那个字条从哪里得来的?”
“信鸽脚上的呗,”阿力有些高兴,“是不是殿下准备着要过来偷偷接我们,这次如果经过周密的部署,一定不会让这位殿下发现啦。”
她拿食指往他额头狠狠一戳,语气有些狠道,“你还得意!这信鸽既是已经到了司马府,你道林显季那样狡诈的人不会事先截住么!”
阿力有些愣愣敛了笑,“那那该如何”
“他既是知晓了,必定会设套,”夏若将手指捏了一圈又一圈,“快,悄悄给我拿笔纸过来,我写封书信你和林显季一起出府去,趁他不备时交给城里专门收银子替买家传书的商贩。”
廿四章 嫁娶有诈 疑()
阿力赶紧出了门,进来的时候依旧是关了门,从袖间拿了一张纸和一个信封,夏若接过来又道,“笔呢?”
他听后有些迟疑地递来一根手掌长短的炭,“墨砚不好拿过来,阿姊也真是,又不肯自己去书房”
夏若抽了他手里的炭,“这个也不错,能写就行,哎要我去了书房,干了些什么人家不用猜都知道了。”
阿力怔了怔,“也是”
夏若疾笔如飞,将写好的信封好后塞到他怀里,“再帮我把林显季叫过来,我自有说辞。”
阿力“嗯”了声便出门去,夏若站起身来,点了一炉苏荷熏香,将窗子支起来透了丝缝儿,不多时林显季果真跟着阿力进来了,“阿若此时心情看来还不错?”
她“嗯”道,“幽州城里可有水晶梅子之类的蜜饯?”
“你可是想吃?”林显季因她从未对自己提什么要求,现下竟是主动来与他说想吃什么东西,自是忙忙地应下,笑成了一朵花,“我这就差人去买。”
“差人?”夏若睁了眼去看他,“原来殿下连这些事都不愿*,”她尤嫌不够,“哼”了声慢慢侧过身去,“当真是错看了”
她话还未完,林显季慌道,“我这便出府去买,不过是几柱香的时辰。”
她掩袖轻轻一笑,指了阿力道,“你与殿下一起去,看喜欢吃些什么一并买回来,”顿了话头又是一笑,“好好地跟着殿下行事,别丢了。”
阿力嘻嘻一笑,“阿姊交待的我都记住了,回来再与阿姊说话。”
这一去竟是过了大半个时辰,夏若见暖炉里的熏香燃尽了他们也不见人影,正坐立难安之际,阿力嘭地一声推开了房门,扬声喊道,“阿姊,我回来啦。”
夏若惊得站起来,见是他一脸喜色,心中稍安,“叫这么大声做什么,一点都不怕别人知道么?”
他将手中的食盒搁在桌上,小声道,“我已经照你说的办好啦,只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我自己悄悄去不就好了?为何还要跟着林显季行事,阿姊可不知道,为了避免他发现,我又是嚷着吃这个又是嚷着要那个,简直把人都转晕了。”
夏若笑了笑,“他一向自负且多疑,若是你独自外出免不得会被人跟踪不好行事,可若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谅他再有闲暇,也不会怀疑背着他送信出城的事。”
阿力惊呼了声,“阿姊的头脑真好,竟能想到这点!”
“得了,将心眼放多些自然就慢慢会这些勾心斗角了,”夏若将食盒掀开,“幽州的吃食虽不必上京的精致,不过色泽诱人,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阿力拣了颗梅子放在口中,又从怀里拿出个物事小心翼翼递到夏若眼前,“阿姊,这是我第一次给你买东西呢,喜欢不喜欢?”
她顺着他手腕看过去,入目是一个别致的小香囊,上头拿了几种不同颜色的彩线绣了繁密的海棠花,煞是动人至极,阿力轻声道,“阿姊从小就爱海棠花的,这些天我知你一直不开心,却还总惦记着我,生怕我也不开心,阿姊对我太好,我这做小的,也希望阿姊真正幸福起来,”他将那个香囊塞进愣住的她掌心里,“老人家说的,女子婚前若是得了至亲送的福袋,便能与相爱之人相守终生,阿姊,你若是放不下前事,我便是拼了命也能将你送到青州去的。”
她轻声笑了下,“阿力送我的东西我当真喜欢不过,这便贴身收起来。”
“阿姊,我方才说的话”
“这盒子里除了梅子蜜饯还有红枣糕,也是十分好吃的,哎?居然还有山楂糕,也不知酸不酸,”她笑着拿起一块送到阿力嘴边,“先替我尝尝,阿姊胆子小,不敢再冒许多险了。”
他拿手抹了她眼角的泪,“阿姊,我”
“阿姊晓得,”她转过身去,依然还是笑着道,“可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若拿我终生幸福来换你平安,又有什么不值得?”
阿力像是急得不行,走至她面前还欲说话,夏若却截住他的话道,“不必多说了,阿姊一直也未能为你,为他,为见放做些什么,现在便遂了我心愿罢。”
终是斩钉截铁的一番话阻了阿力再说下去的念头,他默然垂首半晌,转身走出了门,末了又回头进门握了握她的手,“我会与你同进退的,阿姊,我会永远站在你前方,为你遮挡一切的风雨。”
她一把抱住了他,缓缓却坚定地说,“阿力,谢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