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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往那小厮站处丢了一足锭银子,正中他怀里,乐得小厮眉开眼笑,一迭声地奔下楼去叫唤,“哎哟喂,李大人上了位就是与别家不同些,可真是大方得紧哟大方得紧!”
阿若嗤地笑出声,“故意耍猴给谁看呢?”
“给你看呗。”
“得了,下官自是不敢让大人多费心的,”阿若不以为意地继续将扇子摇得呼呼生风,“将你那好看的脸离我远些,可别忘了我此时是男儿身。”
“男儿身怎的?就不许交好的两兄弟亲近些么?”
两兄弟。
她蓦地忆起那日府上的兄友弟恭,心里尖锐地痛至深处,“太亲近了,那让旁人作何想法?”
“好好,”见她神色陡地黯然,李见放手忙脚乱地退后正襟危坐,“我离远些便是。”
小厮们极快地鱼贯而入,将满是花样的糕点摆遍不小的方桌,阿若见着平日里最好的吃食,却兴致缺缺。
“这银丝糖糕得趁热吃,呐,阿若快尝一块,”李见放讨好地哄她,对方却是看着自己出了神,“你”李见放瞬时红了俊颜粉颊,“盯着我作甚”
“见放啊”对我一直都是好的。
就算我的所有全失去了,还是会有你,一如既往地对我好吧。
从第一次见面,你就默默地关心起我,你以为我未曾在意,其实,我早已将此印在了心里,这些都存在于我的脑海里,深深的脑海里。
看着他专注无其他的眼神,她简直就要脱口而出心中的委屈压抑,这几日的情形逼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虽是日日来茶楼消遣,可并无适宜的人来让自己倾诉,今日与他呆在此处,像是在溺水命绝之时突然抓住的浮木,最软弱最无助的心防轰然倒塌,她听见了他宛如神祇的低语,于他周身绽放出的强大光芒几乎就让她沦陷失言。
“阿若?”李见放拿了她手里的折扇,轻轻在她耳侧摇,“天气渐热,当心中暑了,有这样好的扇子也不知物尽其用。”
她侧头过去,茫然地看着扇面繁硕似锦的桃花,那是今春去园子里的桃林时,她被繁花迷了眼,那人便顺着她的心做了一副极致灼灼的粉墨图,她紧着让他将其裱成扇面,他笑着应了。
连一句多话也未说,只因她喜欢,只因她急切又欢喜的神态,他将这扇面做得精巧且别致,惹得她次次出门作男装打扮时都要带上。
却如今
“将扇子给我。”
“啊?”
阿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夺过那称得上全上京顶尖的画艺及裱功的玉骨贴金折扇,“嗤啦”一声撕裂开来,自此,全都断了。
“阿若!你是疯魔了么!”李见放丢开手里的点心,倾身抢过已成破碎的残扇,桌上的紫玉茶盏被衣袖扫翻在青砖地上,滴溜溜地打了几转。
茶盏未碎,心却碎了。
“这是嗣言哥亲自为你作的,你怎能?你怎能如此大意他若是知晓了,定是要埋怨我惹恼了你生气。”
她连连冷笑,“大意?你怎知我就是大意?偏生我就是刻意为之,你待怎样?!”
她霍然起身,将折扇重又夺回,狠狠地将已残败不堪的它再次撕裂,“我偏生要毁了它!”
“阿若你这几日在府里是不是受了委屈?”纵是李见放再不愿多虑,也终于吐露心中所思,“快些跟我说,我去为你”
你去为我怎样?
若我说是他伤了我,他一为你的表亲兄长,二为大庆皇子,官阶比你我高了太多,你又待如何?
是为我横插一刀,还是,悄无声息地继续像现在这般任我迁怒差遣?
“见放,”她突然敛去所有迫人的寒意,垂首低叹,“是我太不懂事了些”
她如水容颜深深映入他点漆墨瞳,“明日就是入朝觐见圣上之日了,你可准备好了?”
“我父亲这几日特在嘱咐我为官之道,约莫差不多了。”
李见放见她平静下来的温婉神色,心也安下不少,既是你不愿说,那便不说,只要你安好,怎样都是行的。
“哟!二位小大人还真是有眼缘呐,鄙某这是何德何能,竟可在这小小茶楼里见着如此粉雕玉砌的公子。”
轻浮的话语传入二人的耳中,双方俱是不舒服地皱起眉,阿若欲横眉冷对一番,却是被李见放轻轻摇首的眼神止住。
“下官李某见过二殿下。”
“嗯?这位小大人是没见着我么?啊呀,可真是伤透了心呐。”
他丝毫不顾身份地夸张撇眉,身边的一众侍从却面无表情,似是早已习惯这种博佳人一笑的卖弄做法。
李见放扯了扯阿若袖子,俯身过去悄悄附耳道,“现下弄僵了,我们以后就难在朝中混了。快些请安,你若是不愿与他多做深交,完了我带你离去便是。”
第一章 杜家有女 丽()
李见放扯了扯阿若袖子,俯身过去悄悄附耳道,“你若是不愿与他多做深交,完了我带你离去便是。”
阿若只好斜眼朝二皇子林显季瞥去,却被他身边的一个娇俏公子吸引了目光。
盈盈大眼内含无限水波,雪白的脸,粉腮似桃李。
倒是个标致人。
举止动作都是贵气翩翩,莫不是上京里头哪家显贵门阀的公子?
不过似乎有些忸怩,显然不是太习惯与林显季这样狎昵的人一同出游。
“下官见过二殿下,”笑里掺杂了几分讽意,“不知这是哪家的清秀公子,可真是福气不浅呐,竟能搭上您这位贵人。”
“哟,听来大人是在羡慕么?”林显季刷地一收折扇,带起的风将阿若头上的冠带旋了几转,“若说这位的父亲,可是与李小大人的父亲颇有渊源呢。”
李见放不经意地蹙眉,“殿下此言何意?”
“大人好生思虑,李老将军是赫赫有名的功臣战将,与之有交的必然也属武将一族了,话已至此,李小大人若是还猜不出,可真枉费了长公主的拳拳教诲不是?”
“殿下有话便说话,一番语言中竟牵扯出如此多的人来,下官可是为您捏了把汗,千万别累着才是。”
“这倒是劳阿若大人费心了,”林显季不甚在意地将身后人拉至身前,“你还杵着作甚,赶紧替你父亲见过这二位大人,他日若是被我说准了,你父亲指不定还能沾上些许光呢。”
被推至眼前的人有些懊恼,不敢太明显地低声说道,“我父亲可用不着沾旁人的光”
“莫非”李见放倏地以右手握拳击向左掌,神情轻快无比,“莫非他父亲是杜左将军!”
“诶,不对,”他又是敛了脸上笑意,“左将军府中只有一位*,这位公子却”
阿若却是从旁扯了扯他的袍袖下摆,凑近低语,“人家分明就是小姐身子,你休要再胡言了,我瞧着那小姐神色有些不对劲,咱们还是快些回府才是。”
李见放闻言瞅向所说之人,恰巧见着她直勾勾地望着阿若,眸瞳眨也未眨。
心里突地一跳,再看向阿若,眉目逶迤华采胜春,莫说是旁人,就是自己见了也会忍不住暗自倾心,难言之情如夏季突降暴雨顺势沸沸而下,喉头竟哽得再说不出旁的来,整个人便似木桩呆在了原处。
“二殿下与这位公子且先玩着,见放身子似有些不爽利,我这便送他回府。”
阿若是个明白人,方才自己一开口时便注意到那小姐的神色,必是将自己认作了男子无疑,此番若不尽快抽身而退,弄得双方尴尬难言便糟了。
林显季眼神闪了闪,“莫不成我们扫了二位的雅兴?怎生这便要走了,我还想着要与二位引见引见他呢。”
阿若慌忙摆手,“不敢不敢,若是以后有机会,我定会亲自登门去叨扰左将军,就此别过就此别过,”她竟是连多余的眼神也未给他二人,匆匆地牵着李见放就小跑了出去。
身后似听得一声“是哪家府上的?”阿若心神昏晃不已,扯着李见放走得更快了些。
出了如意路的门,又往前直走了几条巷子,再拐了几道弯,阿若才气喘吁吁地停下,见得李见放依旧垂头沉默,好笑地戳戳他的手臂,“怎的了,你现在可生是在怪我不成,莫不是看上了人家的千金,舍不得走了?”
李见放霍地抬首,惊得阿若连往后退了几步,讷讷倒不知作何表情,“你倒是说话呀,做甚么这样吓我?”
“阿若你方才未察觉有何不对么?”他站近了些,似又觉得不安心,缓缓极尽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