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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言巧语,你说错人了。”
“巧巧素来聪慧,哪会上你的当?”
柔波温婉,遍布凄哀。“他真的是花言巧语么?”
偏偏,宫商羽急的抓耳挠腮,口不择言,摊出手心说道:“刚才已是生死关头,我根本无法做他抉择。须弥步一日千里,急速而驰,我怎么两全其美的躲开?何况是尊长她先…”
听他说到这儿,杜巧巧恍如呆了一般,掉入偏激的窠臼里,喃喃叹道:“宫郎,你不是说过,愿意为我生死么?你不是常常把生死挂在嘴边么?你还说深情,你天天都在说谎,都在欺骗。师娘说的对,你就是花言巧语。”
“我没!”
“哎呦!”恰巧此时,连蒲仪捂着胸口娇嗔了声,紧锁眉头尽显痛苦之态。
“你就是!”杜巧巧定睛凝视着宫商羽,长久时间里一动不动,其他书友正在看:。忽然,一触即发,捡起了路旁那一支长剑,冲宫商羽胸口刺去。宫商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会这般举措。直到剑触及绸缎锦衣时,宛如暖阳映雪般,微微一笑,满眼浓浓的哀伤,还有一丝迷茫。
“巧巧,我每句话都没骗你,却是你随心随性,说出了太多只顾眼前的花言巧语。偏偏,我宫商羽一字不落的信了。”宫商羽淡漠的笑了笑,在杜巧巧眼里,比心上的铁锥子更疼。只听他继续说道:“你说,你心里早没了你师兄,其实不是。是你怕失去我,怕失去一个逗你笑的开心果。你说的话,你做的事,不是对我好,而是为了占有。我知道这本不怪你,只是因为你我所学不同,门第不同,故而情志不同。狡兔三窟,只是为了生存。鑫儿妹妹说,最毒莫过妇人心。她们不毒,你更不毒,可是,你已负了心。”
待他字字煽情的说完,杜巧巧已哭成泪人,手中剑,在颤抖中,被宫商羽抓住了剑刃。血水从胸口里流出来,亦从手心流到剑刃上,宫商羽痴痴凝望了半晌,怅然一笑,从杜巧巧手中夺了过去,又在一声闷哼里,拔了出来。
杜巧巧不忍去看他衣衫上的血渍,颤抖的伸出手去,刚刚触碰连蒲仪的眼神,刹那间又缩了回来。伸手的时候,宫商羽在仰天长笑,缩手的时候,却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或许这便是造化弄人,好事多磨、磨到最后,甚至已忘记了初衷,不再是好事。
宫商羽一把扔掉长剑,模样依稀俊朗,胸口的鲜血却再也掩不住,从指缝里汨汨流淌,浸湿衣衫。他眼神冰冷的盯着杜巧巧,鼻中微微的喘息,仿佛传达着野兽饮血的贪婪。杜巧巧正无所适从,却听他一声闷哼,冷笑道:“他说:自别时,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姑且不论真假,不论诚恳或是虚伪,说进了你心里,不是么?你记住,今日一别,再无逢日。”忽然顿了顿,扑朔迷离的笑着,一如先前的轻狂浪荡,盯着杜巧巧慌乱的眼神,缓缓说道:“我宫商羽‘夜夜魂梦与君同’。”
说完转身,踉跄跌倒。杜巧巧扑上去将他挽起来,宫商羽却不屑一顾,甩开衣袖执剑在地上划道:
道尽誓言,难成谶言。
倾尽衷情,还似无情。
处处暖心,不如薄幸。
痴儿悲戚,浪子欢歌。
狂草乱飞,一笔一划均是银蛇乱舞的凌乱与恣意。趁着满地的落花与秋叶,在秋风里漂泊,直惹得连蒲仪眉头发皱,起身打落灰尘,轻声嗔道:“这究竟是哪一家的贵公子?模样俊朗,又文武全才。”
杜巧巧却没了半分的闲情雅致,痴痴凝望着宫商羽远走,仿佛自身随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跌倒。耳畔回味的,却是那一句句心酸的话。“你记住,今日一别,再无逢日。我宫商羽‘夜夜魂梦与君同’。”
“师娘,你没事了?还有…师兄…”杜巧巧不可思议的瞪大瞳孔,眼看着连蒲仪与萧道彦站了起来,口齿已不甚清晰。
“没事,放心。”萧道彦jiān诈的大笑,一把将杜巧巧揽在怀里,眉梢挂满得意。
杜巧巧被他死死抱在怀里,仿佛被抽干了一样,想挣扎却没了力气。只是稍稍一扭头,宫商羽早化成了天际的一个黑点,无迹可寻。刹那间泪花从杜巧巧眼中溢出来,紧紧咬着下唇,发白,直到没有一丝血色。回头几次,天上已落了倾盆大雨,将地上的字迹冲刷的模糊不清。
也许世事本就如此,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就像荒唐滑落的大雨倾盆而至,淋湿雍荣华贵的衣袖,持续到失望、绝望。然后溢出虹影,带着迷幻的色彩,红的像樱桃色的唇,绿的像女人浓抹的妆影。惹得咒骂中的人,喜笑颜开,忘记了先前狰狞的嘴脸。
蓦地,花丛里吹出一股香风,沁人心脾,醉人心笙。淡淡遥望,不知何时,杨曌带着一干人马,已然离开。
第一百零八章子 君子重诺()
昔年青杏,几分酸楚。
而今一地黄花,没了半点余温。
灰暗的墟落依旧是墟落,干枯而秃零零的杏树依旧悄无声息。只是血色浸染的溪流,恢复了以往的清澈宁静。寒冬腊月,农家酒浑。可惜,杏花村里早不见了农家,甚至,清冷出一丝丝幽暗的气息来。夜幕低垂,四野黯黯,仇天轻俯下身,手指在冰冷的溪水里游荡,打了个寒颤,背后却传来一阵更为凛冽的破空声,好看的小说:。
剑。
仇天顺势向前一滚,从背后拔出了佩剑。偷袭而来的剑却灵活百变,仿佛猜透了他心意,忽转力劈之态,仗着利刃竟将仇天手中的铁剑斩成两半。而后不偏不倚,顺着先前的轨迹向前刺去。
他是奈何不了仇天的,单单是须弥步的巧妙,就足以不败。只是漫天的枯叶遮住了来人的面容,熟悉的身姿,惹仇天步步迟疑。杏花村里怎能草率杀人。要么,是恨的入骨,要么,是亲的骨肉。仇天微微侧身,挥起伏虎拳劲,排山倒海般砸到剑身上。
恍如泥牛入海,悄无声息。惊天骇地的一击,本足以摧毁神兵利器,却被化为无形。
“小兮,是我。”仇天缓缓收起拳头,静默无话。一拳已分明了一切。若不是柳吟风独特的秘银软剑,谁堪卸去那十分的力道。
“我知道是你。”
持剑之人浑身一颤,抖了抖虎口,却愈发猛烈的平刺过来。剑尖已触到仇天眉心,轻声抽噎,却没有再进一步。虞夕幽幽一叹,送掉了手里的吟风剑,任由它坠落溪边。似是幽怨、似是委屈的瞥了眼仇天,轻吹口哨,倚靠着丛林里扑出来的喵喵,缓缓坐了下去。像抽丝剥茧一样被抽离了血脉中所有力气,身体早已软弱的没了触觉,心里却意犹未尽的阵阵潮湿。
凄清的夜风听不到她颤抖的心声,漆黑的夜幕看不到她幽怨的神情,仇天不知女儿心事,一脸诚挚与歉疚,憨声唤道:“小兮。”
过了半晌。“嗯。”虞夕声音陪着枯枝败叶战栗着,沾染了些许哭腔。
又是沉默良久,虞夕打破了僵局,似是挑衅般冷冰冰看着仇天,问道:“谷神丹拿到了么?”
仇天瞧她情绪恢复了正常,咧开嘴角笑道:“被华池拿去了。”
“呵?”虞夕本以为他笑意里蕴藏着肯定的答复,不想却恰恰相反,不禁讶然,冷冷取笑道,“那你岂不是无颜面对你那位梦姐姐了?她说拿不到谷神丹,你不准出山,如今你该怎么办?”
“嘿,梦姐姐不会怪我的,她已经知道了。她说当初是她太胡闹,神物有灵,不是说拿就能拿到的。”提起梦琉璇,仇天更是兴高采烈,扬起手指乐呵着继续说道:“噢,对了,我还见着慕涵了。”
仇天多说一句,虞夕面色便冷了几分,说道最后,虞夕忍不住打断,怒声呵斥道:“这几日我担心你遭逢凶险异数,冒着仇家发现的危险,整日守在村口。你倒好,游山玩水,与几个女子厮混,你心里还有一点我、”声音戛然而止。
虞夕咽了口清唾,声音变得浅淡无力,接着说道:“我这个弟弟么?”
听她呵斥是耳旁难受,听她轻软的声音,却是心窝里划着伤口。仇天凝视着虞夕惹人心酸的眼神,仿佛察觉了一丝怪异,却不敢再看,匆忙撇过头去。就像翻山越岭的漂泊之徒,精疲力竭,却又是一座崇山入目,纵使扭头甚至转身,心中却逃不掉那一份胆怯,畏惧与绝望。
仇天咬了咬牙,说道:“既然你嫌我如此麻烦,我还是离开。”
“去哪?”
“与她约了相见,不想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