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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牛鼻子,最喜在小辈面前卖弄!”人间佛哇哇怪叫,啐了他一口。
天剑倒不理他,饶有趣意的盯着端虚,怪笑道:“茅山的周掌门告诉我,说十八年前,辉煌一时的幻月教被灭教。而灭教之前,朝廷曾派了数位皇子游走在各大门派,投其所好,送了许多的大礼。我看这两个小娃娃全身筋骨都透着天材地宝的神气,想必,你也收了不少吧?”
端虚顿时哑口,老脸微红,心惊肉跳,不知如何辩驳。
却听天剑叹道:“收了便收了,婆婆妈妈,你何必慌张。贫道又不是清风观里的人,怎会管你那些俗事。若你去救人,你能救的了么?反而自毁基业,不如顺应了天命。你凡尘牵扰太多,乃是你道途的最大羁绊。”
端虚如蒙大赦,松了口气,匆忙点头称是。
又见天剑转身盯着莫羽,含着赞意,笑道:“窥一斑而知全豹,牵一发而动全身。玲珑万象,瞬息万变,变中自有定数。想必你已知晓,自古以来,悟透玲珑万象心的,只有三人。伯阳真人,南华真人,睡仙。贫道在这方面远不如你,所以,是无从指教了。”
莫羽果然有大家之风,闻言不骄不躁,揖身谦逊道:“晚辈只是初入门槛,诸多不足,尚需摸索。前辈的替天行道之无上剑法,却也不输给任何人。”
天剑嘻哈一笑,半含欣喜,半含嘲弄,不再去瞧莫羽,冲闵诚瑾叹道:“你可知道,你如今触摸的剑道,正是先师陈抟参悟的道?”
此话一出,不单单是闵诚瑾,连端虚都愣在原处,目瞪口呆。
天剑仰头望天,悠悠念道:“我谓浮荣真是幻,醉来舍辔谒高公。因聆玄论冥冥理,转觉尘寰一梦中。他一梦八百年,尘寰与世事,皆化尘土。正合了那句‘人生如梦幻泡影’,这不是佛论又是什么?
老祖喜欢河图洛书,九宫八卦,可谓无所不精。又将道教无为与佛教禅观融为一处,颇有庄周的飘逸之风,因而创出了最为原始的yin阳幻灭剑。只是如此大逆不道的思想,抵触了先辈,有悖于常伦,故而他硬生生的分出了禅,只在剑法里留下了道。。。
唉!若说虚名,大凡生而为人,谁不顾及个一分半点!”
闵诚谨仿佛经历了大悲大喜,大彻大悟。
多少寂寥,多少迷惘。
全化成了惊颤与怅然。
闵诚谨先前走上这条不归路,本已押上了极大的勇气,虽孑身一人,却孜孜不倦的坚持着。
如今竟是前人走过的路,他心中多了一丝欣喜,亦多了一丝可惜。
天剑微微一笑,冲三人喝道:“天道至简,却是简约而不简单。虽百川终到海,却有无数荆棘沟渠,稍有偏差便与剑道至境失之交臂。人各有道,殊途同归,万事不可强求,更不可自损功德,强行去篡改他人道途。”说罢,眼角瞥了下端虚。
端虚慌忙点头受教,甚为滑稽。
莫羽略一躬身,冲天剑问道:“不知前辈的道心,是否真正达到了天道之境?”
天剑似笑非笑的瞭望云端,雾气横生,云雾背后仍是一片未知。他叹道:“替天行道,自身终究不是天道。或许是囿于天资,或许是囿于惫懒,差了一线,却隔着天涯。李耳,庄周,先师陈抟,均是差了一线。”
“天道渺渺,正如雪野茫茫,红尘荡荡,触摸的着,却还无人抓住。”
这等言论,均是几人未曾听闻过的,惊奇之下,已深深牢记。
莫羽冲他一笑,谦逊道:“三位前辈是否有一弟子,与诚瑾一般大小,生的俊眼修眉。衣衫虽有些破旧,不碍风流,常使一套茅山符咒?”
人间佛一蹦三尺,激动起来,笑道:“不错不错!那小子的符咒之术堪称通神,你又怎会知道?”
莫羽便将思帝乡里发生的事与三人说了。
人间佛掩口偷笑,附到地母耳边,悄声说道:“咱那乖徒儿,哈哈,锅里碗里一把抓。只怕,慕涵与梦仙子。。。啧啧,真是。。。”
两人掩口轻笑,却是欣喜之意。
天剑将龙泉剑摊在掌心,细细抚摸着纹理,连声赞叹,又扔还给莫羽,道:“瀛洲有一处天姥山,其中盘踞着传承了数代的谢氏宝库。十把名剑,那里藏了八把。如若有缘,你能取得干将莫邪,两手执一对通灵宝剑,着实了得!”
说罢,与地母人间佛对了一眼,不等几人反应过来,转身便消失了踪影,只留了一句话。
空中彻响着豪迈的话音:“夜来一笑寒灯下,始是金丹换骨时。”
辽阔古朴,响彻山巅,映衬着潇潇古风,透着无穷尽的洒脱,惹人钦羡。
莫羽与闵诚瑾自幼便心照不宣,此时相视而笑,莫逆于心,趁着端虚正凝眸注视着三才消失的身影,风驰电掣,瞬间动身。
闵诚瑾脚下生风,八步赶蝉快速奔动,莫羽则在他背后补了一掌,助他狂奔。
等端虚回过神来,闵诚瑾已直下山腰了。莫羽讪讪的望着一脸怒气的端虚,嘿嘿一笑,匆忙告退躲开。
夜来一笑寒灯下,始是金丹换骨时。
第二十九章 只影无依()
云深山外,一处隐秘之地。
华池正喂一女子服下汤药,那女子,竟是三年前如野兽一般的漓儿。如今她面色惨白,仍无神光,却也没了狰狞之态,实在神奇。
华池旁,站着一位老者。
老者身无内力,却鹤发童颜,一看便知深谙养生之道。
老者望着女子素净的容貌,叹息道:“这女子得到公子如此照料,怕是上天也要感化了。择日,她定会恢复神智,与华公子相认!”
华池手中汤匙缓缓垂落下来,一双颠倒众生的凤眼,痴痴凝神,哀情倾泻无处。
他苦涩朝老者笑了一笑,轻叹道:“但愿如此。我会尽力治她!”
老者捋捋花白的胡须,背上竹篓,拎起药锄,冲华池笑道:“华佗当真不负盛名。你们华家的医术,果真是精妙无双,令老夫大开眼界啊。分明没有了生气的人,竟能被你唤为锁魂针的针灸刺激出生气,实在夺天造化。”
华池将碗中药渣倒掉,缓缓起身,躬身道:“祖上虽神医辈出,却奈何药剂之术被谷神一脉带去大半,若非前辈的汤药,怎能有此功效?前辈大恩,无以为报。又在此地无赖盘踞了两三年,将前辈辛苦采摘的草药消耗干净,晚辈实在愧疚。”说罢便要跪拜,却被老者一把扶起。
只见老者紧了紧身上的竹篓,冲他笑而不语,转身走出了草屋,脚步轻捷的快走,奔向云雾缭绕的深处采药去了。
这老者是谁?
此地又是哪儿?
云深山怎会有这等仙境之所?
只怕要追溯到两年前了。只因奇花异草被三才毁去了大半,而药材又极难培育。华池只好一个人跑到地宫外去寻觅草药。云深山里,如坠云雾,往左走,便是越来越贫瘠,直达地宫。往右走,却是另一片天地。
华池孑身一人在深山老林里探寻,渴望寻到些神药,以止近渴。却误打误撞找到了一处隐蔽的木屋,木屋里唯有一张床榻,一些木板,一些简陋的厨具,与一筐筐晒干的药材。
千百年的灵芝人参,应有尽有。更有各种传说中的奇珍异草,琳琅满目。
华池欣喜的几yu癫狂,不敢耽搁,心急如焚带回去救治离儿。手忙脚乱时,却见一位老人站在门前,面容慈祥,背后的竹篓里尽是新鲜的菌菇。
华池窘迫之下,匆忙报了姓名,道:“在下华池,为了救人,这药材。。。匆忙之下过于鲁莽,望前辈见谅。”
那老者却呵呵一笑,慈眉善目,放下背上的竹篓,摆手道:“无妨无妨,若是急用,尽可以拿去。你是神医华佗的后人?为何会到这山里来?”
华池生怕说出驭兽派会惹来谩骂,吞吞吐吐。
良久,望着老人鹤发童颜的笑脸,终于下定决心,将自身来历说了出来。
老者惊奇一叹,笑道:“原来是老邻居!老朽曾去过大山西边,那里太过贫瘠,yin气太重,不适宜养生啊。。。你若有病人,不妨将他挪到此地。老朽常年孤独,人多了倒热闹些,哈哈!”
华池看他对这些药材丝毫不吝啬,心中一精,生出了些疑惑之心。正要询问,却被老人看出了端倪,被老人一番话说的羞愧难当。
那老者缓缓叹道:“一个人日落而息,采药为炊,老夫也不记得年月了。只记得幼时曾追随丹溪翁,做他的采药童子。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