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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连蒲仪竟哭哭啼啼起来,纵是不惑之年,仍有一分梨花带雨的娇俏,我见犹怜。
萧逸行反而大笑起来,啧啧说道:“夫人,我竟一直未发现,你如今这岁数,哭起来还是国色天香,惹人垂怜。哭着比笑着漂亮,不愧是二十年前武林绝色双骄的清水芙蓉!”
说罢,便要伸手去拂去妻子脸上泪痕。连蒲仪恼的将他手一下打开,柳眉倒竖,瞪着他,怒道:“你这无赖,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老娘不哭时,就不漂亮?老娘哭的漂亮,你便要老娘一直哭了?老娘当初若是凭着哭的资本,你当那冷美人楚月馨是卖笑么?”
河东狮吼,训的萧逸行大气不敢出一声,待她吼完,才长叹一声,回想起年少风流之事,叹人生来来去去都成过往,唯有枕边人不曾怠忘。怅然道:“空活人生半百年,知音难得两三人。”
“念及旧情了?”连蒲仪瞧他失落模样,又在赌气,奚落道。
萧逸行摇头苦笑,说道:“你明知我一生只钟情你一人,得之已是大幸,怎么敢再奢望别人。只是当年共我赏花人,点检如今无一半。轩辕战一代人杰,唉…也不知昔年袖手旁观,是对是错。只是再没有横行玄牝大山,拼醉拼酒力的时光。”萧逸行一看连蒲仪脸色,连忙改口,赔笑道:“呃…如今的生活,比那几日要得福多了。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在玄牝大山里,你莫非是与他两个汉子…”
“…夫人你瞎想什么!”萧逸行一脸尴尬,无奈的望着连蒲仪,心底暴跳如雷。
连蒲仪拢了拢额间发丝,略显羞涩,轻声问道:“那楚月馨有我好看没?”
“没有!不对…我从未仔细瞧过她正面。”蓦地,萧逸行古怪的笑了笑,瞪着连蒲仪,问道:“夫人,当初你死活不让我支援幻月教,莫非是你妒忌她?”
连蒲仪微微嗔怒,骂道:“嫌弃你夫人生的丑了?老娘与她同是绝色双骄,岂有妒忌她的说法?”
萧逸行讪讪道:“玩笑话,玩笑话,夫人切莫当真…”说罢望着杜巧巧,心里一悲,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巧巧这丫头丝毫不输给当初的蒲仪。只是儿子的命似乎比自己差多了,为了巧巧竟险些搭上性命…
叹了口气,萧逸行正色道:“巧巧走火入魔,精神焕散,所言不知是虚是实。”
第一百五十九章 去日苦多()
连蒲仪站起身来,看了看巧巧,转身凝望着夫君,蹙眉接道:“师兄若不糊涂,就把这言谈消息,封锁了吧。师妹纵是一介女流,也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幻月教与清风观不一样,幻月教特立独行,难得呼应。三大教却是唇亡齿寒,若真是有心人的离间计,流言蜚语,实在可怕。”
“你当我不愿封锁消息么?”萧逸行苦笑一声,自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里面抽出一张宣纸,递给了连蒲仪。连蒲仪打开一看,只见上面讲的详详细细,竟与杜巧巧说的一般无二,却更夸张了许多。
连蒲仪大惊失色,蛾眉紧蹙,抓着萧逸行的衣袖追问道:“师兄自哪里得来的?可知是何人谣传?”
“市井街坊,白发黄口,人手一份。”萧逸行长叹一声,戏谑道,“举国上下,基本上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这闵诚谨的名声,先是被污以害人,又被批作离经叛道,如今,又丧尽天良。当真是臭尽了。”
连蒲仪叹道:“若真是诬陷,岂不是被奸人得逞了…可有什么办法,让世人不再误会?”
“他若想躲,倒还容易,隐姓埋名归隐山林便罢了。”萧逸行轻哼一声,说道,“偏偏那小子是个宁折不弯的脾气,他去见他师父,活下去都难上加难。要洗刷这恶名,除非…”
“师父师娘!”
话未说完,那名为“小月”的女弟子闯了进来,香汗淋漓,应当是快马加鞭赶了过来。连蒲仪飘身而至,将她搀住,蹙眉问道:“你这孩子,不是令你去镇上打探风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此慌张?”
小月将袖中两封信拿了出来,递给连蒲仪,连连喘了几大口气,轻咬贝齿,又张口说道:“去清风观与伏龙寺的打探风声回报,写了这两封信,让~让~让我尽快把书信交给师父师娘,一刻都不能延误。”
连蒲仪听她上气不接下气,摇头轻叹,将书信递给了萧逸行,嗔怪道:“这丫头喘的,我去给她倒杯清茶,师兄念念信中说的什么吧。”
女人的心可以很大,男人的一切,必须要属于自己,刻上自己的名字。
女人的心也会很小,心爱的人和家没事,普天之下的一切都事不关己。
“禀告师父:伏龙寺遭到围攻,延厄率领众僧退到神农架内,放下遮天石。封山之时,延厄仰天痛哭:伏龙寺画地为牢,与世隔绝,从此神农架与世人,阴晴昏晓再无瓜葛。”
“禀告师父:清风观没有发现一个…一个活人。只有新坟千余座。”
“砰!”
珐琅琉璃悄然坠地,仿佛无人听闻,唯有一地水墨青花,被清茶浸润的流光溢彩。这印花屏风,这紫檀香炉,这红砖碧瓦,这胭脂水粉,是否将变成内外明澈的琉璃,美丽而脆弱。
第一百六十章 花开半夏()
却说华池从南海仙岛一路疾驰,连夜赶路,到昆仑山时已风尘仆仆。他性子淡漠,莫羽之事虽然惋惜,倒也没有时时刻刻困扰于心。只是几日不见仇天,将他托付给千枝照料,心里真的放心么?
想到这里,华池不禁停下了脚步,茫然四顾,自问自答道:“华池你竟如此荒唐,对别的女子,轻信轻许。”
眼前渺渺茫茫,万籁沉寂。昆仑山积雪终年不消,雪中温泉,却是疗伤健体的仙境。成群的藏羚羊与野犛牛,倦怠在水池旁,不离寸步。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倒也躲过了毒蛇猛兽的侵袭。
华池行动迅捷悄然,踏雪无痕,牛羊尚未饮尽一口清水,他已窜到了高峰上,那昆仑山最高的不冻泉旁,年代久远的小木屋寂静的坐落在那里。托了谷神丹的福,几人略加修葺,才有此栖身之所,陈抟那老儿倒做了一件善事。
华池双拳紧握,流年过往的恨已经一点一滴在消散。只是眼前静谧的不像话,没有炊烟,也没有动静。华池向来机警,一个箭步来到木屋旁,掀开门帘里面竟是空无一人。简陋的物事俱在,唯有一封书信摆放在草席上。
“华大哥:你我兄弟几人性命垂危时,全赖大嫂悉心照顾。大恩不敢言谢,只是大嫂对大哥一片深情,小弟也不多言,望大哥珍惜眼前人吧。哈哈,也算驭兽派与谷神派,华家两脉终于同归一处。
小竹林里,慕涵一反常态陷你我于绝境,这件事,我总要与她问个水落石出。否则怎愿甘心?小弟与大嫂约了半月之后,春分时归来,大嫂下山后,小弟也带了小夕一起离去。届时再与大哥相会,勿念。
——仇天留”
忽然风声小了些,华池陡然回头,却见华千枝不知何时已立在门口。或许是最近累了,这倔强女子,气色瞧上去不太好。雪地里仍显脸色苍白,身子消瘦了许多,目光躲躲闪闪,似是羞涩不敢去瞧华池。
华池微微有些愠怒,轻叹口气,责备道:“临行临别之际,我交代了你什么?小天和小兮大病初愈,怎么让他们走了?”
“你那兄弟性子那么执拗,我能劝得住?”华千枝如她哥哥,敢爱敢恨,也爱恨喜怒绝不矫揉造作,哼道,“我怕你回来担忧,不是没劝,只是他们不听,我便回去了一趟。”
华池如遭当头棒喝,虎躯一震,声音亦有些颤抖,问道:“你回冷香宫了?”
“是。”
“然后将小天在昆仑山顶的消息,放给了冷雨漪?”
“我没有…”华千枝柳眉紧锁,几绺长发在风中飞舞,天寒地冻之下脸上愈发没了血色。江湖儿女绾发简约,远远不似宫体梳妆那般繁琐。长发纷飞,较之霓裳轻舞,更唯美。
华池心里,却早已冰冻三尺。
他性子再淡漠,莫羽之死,终究是有种祸患蔓延到周围的感觉。
剑法神妙,如莫羽般的青年高手,都命丧不测。何况是仇天,普天之下尽是虎视眈眈之辈,窥伺谷神丹的,贪妄朝廷封赏的,哪个不想揪出来仇天?华池就像一只受过伤的狼,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心生警觉。
华池情绪激动,微微颤抖,呵斥道:“你既认她为宫主,何须钟情于我。你既纠缠于我,何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