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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便再也忘不了你啦!”
秦川顿觉胸口热血上涌,泪水夺眶而出,哽咽道:“玉姑娘,我……我不值得你这般……”婉玉将头斜靠在他胸前,轻轻的道:“川哥哥,你别说啦,总之我以后再也不会去那种地方了……”取出汗巾,替他拭去眼泪,美目流盼,微笑道:“看你又流泪了,怎么像个小孩子一般,还真让义父说准啦。”说着伸手到秦川腋窝里呵痒。
秦川生平最是怕痒,被婉玉这么一通乱挠,登时便经受不住放声大笑。他少年心性,不甘服输,一把捉住她粉拳,伸手也去她腋下呵痒。两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突然间四目相交,相视一笑,心意渐通,各自张臂,相拥在一起,心中都是说不出的欢悦,充满了柔情蜜意。
过了半晌,秦川忽然“啊呀”一声,放开了婉玉身子。婉玉如醉如痴,星眼流波,低声道:“什么事?”秦川道:“适才你不是说贵帮有事吗?”婉玉脸上泛起两片红云,嗔道:“都怪你,老是……老是惹人家分心,耽误了正事。”秦川伸了伸舌头,笑道:“怎地怪到我头上了?”
婉玉白了他一眼,迟疑道:“我身子伤势未好,你能否背着我,到我们今日聚会之处,只怕赵进他们等急啦!”秦川望着她俏生生的身子,突然拦腰抱起,叫道:“不如抱着吧,背着会触动伤口!”
婉玉立时又飞红了脸,低下头去。却见秦川双肩微耸,一个“一鹤冲天式”拔身而起,抱着她跃上了屋顶,飘行如风般而去。
二人来到那座院门外,秦川放下婉玉身子,按着她所说的方式上前敲门,却是先五下,后四下,此乃“五湖四海”之意,须连敲三次。那门登时便开了,开门的却是那个表演吐火之人,他引二人进了院,又转身关了门,向婉玉抱拳道:“玉姑娘,帮主走之前已知会全帮,帮中之事暂时由姑娘和三大长老共同处置。赵舵主和几个哥哥已在屋内敬候姑娘!”婉玉道:“有劳林大哥了。”
秦川道:“玉姑娘,你们有事相商,我便不打扰了。我想先回张记茶馆。”婉玉点头道:“也好,待我料理完此间之事,再去找你。”
秦川到茶馆时,见装修停当,匠人已去,只张标带着几个伙计在厨下忙碌,准备明日开张的物事。其时除墙壁新漆未干,新招牌早已换上,厅内格局也颇具规模,心下对张标的精干大为叹服。
张标拉着他手到后院客房中,问起周宅被灭门的事,说成都府衙已在查究。秦川便将自己进周府的经过说了,张标对他极为信任,道:“我也相信不是秦兄弟你干的,以你的性情,最多是将周贼痛打一顿便完事了!只是周贼平素坏事做尽,结怨太多,却不知是哪个仇家干的!”
秦川接过张标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但觉齿颊生津,赞道:“好茶!”张标甚是得意,说道:“以后你再来成都,我泡新茶给你喝,包你满yi!”
晚上张标和秦川便在茶馆喝酒。秦川这才知道,茶馆原来不止能饮茶,也可点菜饮酒来着。
张标劳碌了一日,带着酒意自去睡了。
夜来秦川坐在客房床头,从包中翻出一本太史公所著,乃他平生最爱读之物,轻轻诵读:“……于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于是项王乃欲东渡乌江。乌江亭长櫍较钔踉唬骸湫。胤角Ю铮谑蛉耍嘧阃跻病T复笸跫倍伞=穸莱加写壕粒抟远伞!钔跣υ唬骸熘鑫遥液味晌∏壹虢拥馨饲硕山鳎裎抟蝗嘶梗萁感至跷遥液蚊婺考孔荼瞬谎裕啦焕⒂谛暮酰俊肆钇锝韵侣聿叫校侄瘫诱健6兰焙壕偃恕!钔跄嗽唬骸嵛藕汗何彝非Ы穑恳赝蚧В嵛舻隆!俗载囟馈�
正自心迈垓下,神驰乌江,忽听楼顶一人朗笑:“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正是沐长风的声音。
秦川放下书卷,道:“是沐前辈么,请进屋一谈。”起身欲迎,但见窗户无风而启,人影一闪,沐长风已端坐室中。
秦川叹道:“前辈好轻功!”沐长风微微一笑,道:“秦老弟也喜爱楚霸王的故事么,那可是位睥睨千古的大英雄!”秦川道:“晚辈读书不多,只因仰慕项羽愧见江东父老,宁死不渡乌江之慨,故此读了来消遣光阴的。前辈的事办好了么,明后两日可否启程?”
沐长风点了点头,四下打量着客房,道:“我们后日一早即可启程。不过老弟今日倒做了件无愧大英雄的事绩!”秦川心道难道他知道我去周府的事了,却听沐长风笑道:“项王有虞姬‘虞美人’,老弟有婉玉‘玉美人’,二女皆有倾国倾城之姿,想必老弟亦有项王拔山盖世之能罢,难怪老弟如此仰慕西楚霸王呢,哈哈!”
秦川脸上一红,知他定是从杨敏处而来,取笑自己携美而归,嗫嚅着道:“沐前辈你别误会,我……”沐长风摇了摇手,笑道:”老弟无需跟我解释甚么,孟夫子曰:‘知好色则慕少艾’,更何况窈窕淑女,君子好俅,似婉玉这等绝色美人,也只有老弟这样的少年才俊方能配得上她。哈哈,老实说我如果再年轻十几二十岁,nǎ里还轮到你老弟?那杨妈妈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少见多怪,不必理她!”顿了一顿,东张西望了一番,问道:“老弟金屋藏娇,乃是可喜可贺之事,老哥哥是来恭喜老弟的。嗯,怎么不见婉玉姑娘啊?”
秦川正不知该当如何回答,忽听“吱”的一声,房门轻轻开启,只见婉玉格的一笑,袅袅娉娉的走了进来,径自来到沐长风跟前,福了一福,嫣然道:“婉玉适才准备路上行李衣物,姗姗来迟,令沐大爷久候,当真罪过。”
沐长风仰天大笑,道:“准备得很好,好,好一个婉,……玉姑娘!二位几时摆喜酒,可千万别忘了我啊!”婉玉美目流盼,娇声笑道:“说来沐大爷确是川哥哥和小女子的冰人月老,我二人又怎会忘记?”
沐长风站起身来,道:“我此来是专门通知秦老弟,后日一早东归。时候不早了,两位歇着吧,告辞!”秦川拱手道:“前辈慢走。”沐长风点头一笑,大踏步而去。
婉玉关了房门,将一个大包放在桌上。秦川道:“婉玉姑娘,贵帮的事情怎么样了?你当真能跟我一起送信么?”婉玉道:“后日我们一起返回中原。此间之事已经差不多了,义父用人眼光很准,那‘穿云手’赵进办事果然精明干练!”当下说了详细情况。
原来赵进早已怀疑十二名帮众之死与风月楼有关,婉玉介入后也料定各路人物来成都的集中之所多为风月楼,故二人皆判定风月楼才是渊薮。
赵进安排得力帮众,查到周本禄二个月前从中原请来不少高手,其中以那大刀卜六、快剑段七最为厉害。这段七便是后来胁迫杨敏就范之人。
至于那大刀卜六,便是昨日在成都街头发酒疯,被沐长风收拾之人。当晚陪同段七夜闯风月楼的另一使刀的,也是此人。
赵进还从成都府衙仵作处打听到,秦川入周府之前,周府上下早已死了至少十个时辰。婉玉据此推测,其时便是段卜二人离去、秦川上楼歇息、百戏翁遇袭的当儿,凶手多半是那蒙面人。
以百戏帮掌握的消息,如今在成都的江湖高手之中,能够偷袭百戏翁、一剑灭周宅的,只有沐长风和东方权二人。
秦川想起东方权的剑法,心下骇然。虽然未跟他正式过招,却知此人极难应对。
婉玉道:“川哥哥,说起来以你的本领,也能做到这些,但是昨夜你跟我一直在一起,凶手自不可能是你啦!”秦川笑道:“原来你们也把我算进去了啊?”婉玉道:“确曾想过,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最为怀疑的却是沐长风!”
秦川惊讶之极,道:“怎么可能是沐前辈呢?你们何所据而云然?”
婉玉美目流盼,微笑道:“川哥哥,我说句话你可能不高兴,我觉得沐长风对你不怀好意!”
秦川听她说得认真,伸手在她俏丽的鼻尖上轻轻一点,笑道:“沐前辈跟我是好朋友,怎么便不怀好意了?你这小脑袋之中别再胡思乱想了罢?还是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些没有?”
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