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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千帆咳嗽不止,断断续续的道:“咳……是咳,不是中土的武功……似是西域密宗的秘技……”说到这里,已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秦海心念一动,伸手撕开过千帆胸前衣衫,一望之下。眉头微皱,咬牙道:“听说有个叫做‘满天云’的西域大手印高手,成名绝技便是这至阴至毒的‘血砂掌’。想来打伤哥哥之人,极有可能便是这厮!”
过逢春闻言凝目一瞧,父亲胸口果然清清楚楚印了一个大大的红色手印。殷红如血,狰狞可怖,他距父亲身子较近,鼻中钻入阵阵腥臭之气,一闻之下,微感晕眩,失色道:“有毒!好歹毒的血……血砂掌!”
周遭围观的众人望着那大红血手印,尽皆耸然动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愤慨,有的惶惑,有的担忧,更有人说道血砂掌重现江湖,大家今后须留神那“满天云”的行踪。
秦海回头向人群中一名精瘦的黄衣汉子问道:“祁四哥,你常在西域一带走动,可知血砂掌的解救之法?”
那黄衣汉子走上前检查了一番过千帆的伤势,摇头叹道:“过大侠外面衣衫完好,而体内五脏俱损,端的是霸道歹毒的‘血砂掌’。秦二弟,你向来见多识广,岂不知便是那满天云本人中了血砂掌,也无解救之道?唉,好在过老兄内力深厚,如果换作旁人,根本支撑不到此刻,早已死多时了!”
众人都认出那黄衣汉子乃是贵阳府的一名独行飞贼,人称“八臂金蝉”的神偷祁四。
秦川闻讯赶来,这时刚刚挤进人丛,听到众人之言,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喃喃的道:“满天云来中原啦?”
他在峨眉山下之时曾听卓玛兄妹提及大盗“满天云”在藏边烧杀劫掠、残害藏民的种种恶迹,当真是令人发指,霎时间想起她兄妹惨遭灭门的血海深仇。又想起峨眉派白眉师太曾派庄亦敏、闻竹风、张雨茗等三名女弟子护送卓玛之兄多吉远赴西藏,自也是为了这对付这恶名昭著的盗魁,却不知结果如何。
秦川正想得出神,忽听得易婉玉在他耳边低声道:“川哥哥,你何不让赵进大哥和丘舵主传令百戏帮和丐帮查探满天云的行踪?”
秦川回过头来,却见一名身穿青布直裰、身形瘦削、微留髭须的黄脸汉子挨着自己身子,冲着自己挤眉弄眼,他一愣之下,立时认出是易婉玉所扮,只是没料到她如今的样子乍一看倒和那位神偷祁四的尊容有几分相似,心下甚感好笑,点头道:“好主意。中原两大帮派同时出动,满天云自是无所遁形!”
易婉玉低声道:“过老庄主是前日遭人暗算的,刚好是你在松云庄击退竹空子、逼退仇地蜂等人的第二天!”
秦川一惊,寻思:“玉妹是怀疑满天云和天道盟也已勾结在一起。他们真正要对付的便是过老庄主!”
忽听得过逢春一声惊叫,举目望时,见过千帆又已昏迷过去。
秦海气贯双臂,掌心吐劲,双掌同时抵在过千帆后心,将自身内力分别在他“灵台”、“风府”二穴处缓缓注入,过了片刻,过千帆又勉强睁开眼睛。
他仍是咳嗽不止,脸色越来越差,低声道:“秦二弟,扶我去看你嫂子最后一面!”秦海迟疑道:“哥哥,你的身子……”过千帆急道:“快点,扶我起来……”
秦海和过逢春不敢违逆,便即扶着过千帆,缓缓来到灵堂内。众人都跟在后面。
过逢春瑟瑟的推开棺材盖,让父亲俯望母亲遗容。
过千帆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去,凝目注视着夫人面容,双眼发直,嘴角抽搐,颤声道:“夫人,你就这么急着走,也不等我一下!”转头向过逢春道:“春儿,以后……要好好做人……咳,不可再任性胡为……你那个妻子,唉!”说着咳嗽连连,口中满是鲜血。
过逢春见父亲脸色吓人,不禁手足无措,拼命点头,伸手便欲扶他手臂,劝道:“爹爹,你先歇歇再说吧!”
过千帆忽然一把推开儿子,挺直身子,昂起了头,转向秦海道:“贤弟,把我跟你老嫂子的后事一并料理了罢……”
话音未歇,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就此没了气息。
过逢春见父亲逝世,又惊又痛,跪倒在地上,抚尸大恸。
这么一来,众宾朋本是为了吊祭过老夫人而来,不料竟连过老庄主的丧事也一并参加了。
过千帆一代大侠,仁厚好义,正气凛然,武林中人所共敬,不幸惨遭横死,众人无不唏嘘。
五六、兄弟相托(一)()
五六、兄弟相托(一)
待得过千帆夫妇的丧事料理停当,众吊客陆续离开松云庄,已是数日之后。秦海、秦川兄弟又多留了一天。
这日中午,过逢春夫妇在厅上安排筵席,宴请秦氏兄弟和易婉玉、赵进、丘大伦等人。
过逢春谢过众人。酒过三巡,他举杯向秦海道:“秦叔叔,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侄儿不日定当手刃满天云和沐长风等恶贼,为父母报仇!”
秦海皱眉道:“春侄,我已劝过你多次,你怎地还如此固执?凭你现下的武功修为,根本不是那竹空子和‘满天云’的对手。何况贼子势大,又在暗中,若要报仇,谈何容易?”
过逢春脸色微变,大声道:“秦叔叔,你何以如此瞧不起小侄?认为小侄功夫不济,自不量力?难道那‘满天云’便生得三头六臂不成?”
众人见他神情激动,双眼通红,目光中充满了怨毒之色。他妻子过少夫人一直默不作声,这时忽地按住他手臂,向秦海陪笑道:“秦二叔莫怪,我家相公是报仇心切,这才出言顶撞。秦二叔跟我公公是过命的交情,算得生死之交,大家是自己人,千万别跟相公一般见识!”
秦海摇了摇头,喟然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春侄,侄媳妇,又何必急于一朝?再说了,过大哥于我有救命之恩,手足之义,此事我又岂会袖手旁观?”向过逢春一瞪眼,叱道:“坐下!你小子若是不服,先打败我再说。”
过逢春一把摔脱妻子手臂,悻悻的坐了下来。他想起自己曾被父亲多次逼着与秦海切磋较量,每次不免鼻青脸肿,狼狈不堪,凭自己的本事。遑论打败人家,便在他手底下撑到五十招也自不易。
他叹了口气,愈益烦恼,瞪了妻子一眼,愠道:“都怪你这个贱妇多嘴饶舌,跟爹爹说大明湖畔有什么劳什子的‘紫菁玉蓉膏’,说什么可根治娘胸口疼痛的顽疾。这下倒好了,不但娘死了,还害得爹爹也遭奸人所害!”
过少夫人登时脸色惨白,目中含泪。盈盈欲滴,樱红的嘴唇微微颤抖,作声不得。易婉玉见状,轻轻拍她手背,意示安慰,转头向过逢春怒目而视,冷笑道:“你无端端的乱发什么脾气,过大嫂又怎知道会有人偷袭你爹?至于你娘的死,还不是因为你一个大男人脓包没用。保护不了家人?”
过逢春一呆,望着易婉玉的绝世无双的容颜,眼皮低垂,不敢与她目光相接。支吾道:“不,不是这样的。”过少夫人见丈夫受窘,忙用力挣脱易婉玉的手,低声道:“相公。都怪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秦海摇了摇头,径自连尽三碗烈酒。大声道:“春侄,侄媳妇,过大哥这般撒手一走,你松云庄在江湖之上想要再保住威名,谈何容易?令尊之仇,咱们一定要报,不过当务之急却是保住你全家的平安周全!”
过逢春咬牙道:“贼子敢再来犯我松云庄半步,管教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过少夫人幽幽叹了口气,凄然道:“只可惜我夫妇虽能守得住这松云庄,但若要替公公报仇又谈何容易?秦二叔,以那满天云的天下无敌的功夫,咱们还有什么法子?我看还是忍了算啦!”
秦海闻言,脸上微微变色,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霍地站起,自顾自倒了一碗酒,慨然道:“替过大哥报仇之事,便交给我秦海,至于保护好松云庄安危,便劳烦贤伉俪啦!”仰脖将那碗酒一饮而干,又从一仆役手中抓过一只酒壶,迈开大步,出门而去。
秦川忙起身追到院内,叫道:“二哥!”秦海沉声道:“跟我来!”足不停步的疾向后山而去。
兄弟二人展开轻功,顷刻之间来到过千帆夫妇的新坟前。秦海霍地回过身来,直视秦川,道:“川弟,你可知愚兄何以会跟过大哥有如此过命交情?”
秦川笑道:“二哥向来豪爽仗义,交游甚广,这习惯小弟早在幼时便已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