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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元登时吓得呆了,过了片刻,这才泪流满面,口音突然转为清脆娇嫩的女声,连叫:“川哥哥,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开玩笑!”向秦川扑去。
秦海身形一晃,右臂横出,拦住了他,喝道:“站住!搞什么鬼?”
申元怔了一怔,急忙伸手摘落顶上道冠,又低头揭去脸上的人皮面具,一眨眼间,一个猥琐丑陋的小道僮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粉装玉琢的美貌少女,正是易婉玉。
一时之间,在场众人尽皆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秦川万念俱灰之际斗然见到另一位“易婉玉”,登时眼前一亮,便似千万朵鲜花一下子盛放开来,叫了声:“玉妹!”扑上前去,张臂将她娇软的身子抱在怀中。
二人这番别后重逢,虽只短短数日,却均感似多年未见一般,紧紧拥抱在一起,浑忘了身外天地。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秦川忽然想起一事,转过身来,轻拍易婉玉肩膀,笑道:“玉妹,快来见过我二哥。”
易婉玉俏脸一红,急忙从秦川怀中挣脱,低下了头,向秦海裣衽万福,盈盈拜下,轻声道:“二哥好,婉玉这厢有礼。”
秦海抱拳还礼,微笑道:“易姑娘,有礼!”上上下下打量着易婉玉,大拇指一挺,赞道:“想不到世上竟有这等美女。那晚我兄弟对酌之时,听川弟形容姑娘是天女下凡,世所罕见,我还道这家伙夸张其辞,岂知今日一见,诚哉斯言!”
易婉玉微感娇羞,低声道:“二哥见笑了!”她担心秦川身体,取出手帕替他拭去嘴角血迹,急道:“川哥哥适才怎么会吐血,请二哥快来看看!”
秦海当即给秦川把脉,皱眉道:“川弟,你内伤初愈,又经连场恶斗,本不该妄动七情六欲之念。但你一听说易姑娘有事,关心则乱,已牵动旧伤,这才吐血。现下你快快盘膝坐好,调匀呼吸,行功一个小周天,导气归元!”
秦川胸口气血翻涌,颇感厌烦,当即盘腿坐下,依法调息。
易婉玉心下自责不已,歉然道:“都怪我,我真不该跟川哥哥开玩笑!”
秦海笑道:“不妨事,他调息一下就好。不过由此可知我这个四弟对姑娘用情极深,爱逾性命!”
五十、别来情由(二)()
五十、别来情由(二)
易婉玉眼眶一红,怔怔的掉下泪来,瞪大了一双盈盈妙目,默默凝视着秦川的脸,目光竟再也移不开了。
秦海见秦川盘膝而坐,左掌合在右掌之上,双掌横置于丹田,双目微闭,深呼缓吸,运气法门甚是古怪。心下嘀咕:“川弟的行功之道,大有玄奥,与中土武林颇为不同。”他向众人轻轻打了个手势,示意噤声,不可打扰。
秦川调息片刻,便即胸气渐舒,睁开眼睛,缓缓站起。
易婉玉欢呼一声,拍了拍胸口,叹道:“吓死我啦,总算没事了!”
秦川向她点头一笑,走到床上那个“易婉玉”身边,道:“这位姑娘是谁?”易婉玉嫣然一笑,眨眼道:“你猜一猜!”秦川心中一动,转向秦海,见他嘴角含笑,显然已经猜出,便缓缓的道:“是真的小道士申元!”易婉玉格的一声笑,拍手赞道:“川哥哥果真聪明!”
通虚在一旁腹诽多时,早已忍耐不住,便插口道:“易姑娘,我不信你这么神通广大,真能把申元变成你的模样!难道是在使幻术、玩把戏么?”
易婉玉小嘴一撇,说道:“这几日贵派的小道士对本姑娘好生无礼,我便装病晕倒,骗得申元和寂元取来钥匙,进屋替我把脉诊视。哼,我便趁机点住他二人穴道,将这个申元换成我的模样了。区区易容之术,何足道哉?”
通虚愈听愈奇,大踏步上前。一把揭去床上那女子的人皮面具,果然现出小道士申元的真容。他啊了一声惊呼,瞧得呆了。
秦海大拇指一竖,赞道:“易姑娘果真聪明伶俐,秀外慧中。难为你身处如此险境,竟能反客为主,从容脱险,令人好生佩服!”
易婉玉盈盈浅笑。低声道:“二哥谬赞,小妹可不敢当!”一张俏脸微微抬起,瞧着秦川,道:“我一逃脱,便想着怎么救出大家逃离此地。忽然又想到关押我进来那日,连师兄前来啰唣,说已安排了连环妙计。川哥哥你定会来这儿自投罗网。我不放心你,又听到前面打打杀杀之声,便跑过去瞧瞧,果然是你和邓长老到啦!”
秦川这才想起自己被连栋暗算之时,混乱之中依稀听到有人惊呼,那声音甚是熟悉,此刻方知便是出自易婉玉之口。微笑道:“想不到你的易容之术更加高明了,不但会做人皮面具,而且连声音也惟妙惟肖,足以乱真了!”
易婉玉伸伸舌头,装个鬼脸,道:“连师兄并非泰山派的人,倒是好骗。只是这几名臭道士却都和申元相熟,好生难应付,害得我吞吞吐吐,差点露出马脚!”
通虚插口道:“难怪贫道觉得你这个‘申元’有些古怪。连第六号房间也搞不清楚在哪。我还以为你是吓糊涂了呢,只是万万想不到竟会是冒牌货。请问易姑娘,你把我申元师侄怎么啦?”
易婉玉哼了一声,从左腕上取出一只黄金手镯,双手一拧,镯身竟然分为两半。她从中拈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来,纤手一晃,在申元脑门“百会穴”上刺了一下。又走到昏迷不醒的宁虚身边,也在他“百会穴”上刺下。
秦海忽道:“素闻江湖上有一种‘香消玉殒针’,中者身体僵硬如尸,四肢冰冷。脉博微弱,便似死人一般,难道便是此针?”
易婉玉格格一笑,道:“二哥果然是老江湖,见多识广,一猜即中。小妹佩服!”向通虚道:“有劳道长,将床下的寂元拖出来吧!”
通虚一惊,急忙快步走到床前,矮身探头,果见床下有人,当下一弯腰,长臂伸出,将那人拉将出来,赫然便是另一名负责看守地牢的小道士寂元。
易婉玉如法炮制,在寂元头顶银针刺穴已毕,又将银针收入金镯之中,重行合拢,戴在手腕上。
过不多久,宁虚和申元、寂元三名道士陆续醒转,只是个个一脸浑浑噩噩的神色,嘴歪眼斜,手脚一阵痉挛,口角更不住流下口涎。
易婉玉将嘴凑在秦川耳边,悄声道:“川哥哥,这三个臭道士好生可恶,我虽救醒他们,但三日之内,他们都会浑身抽搐,随地便溺,一直是这副德性。这叫做小惩大诫,你说好不好玩?”
秦川暗暗好笑,点了点头,道:“咱们快去救吴长老他们吧!”
当下通虚在前带路,将被困在各处石牢的众人尽数救出。
百戏三老连同座下弟子共有三十来人,见到帮主亲自来救,无不喜出望外。
通虚引着众人走出地道之时,天色已黑。通虚向众人道:“秦二侠,秦帮主,各位长老、易姑娘,众位被困在此,俱是那沐长风、莫非邪和连栋等人所为,实与敝派无涉。今后我泰山派决定与大风堡、百戏帮共同进退,携手并肩,希望能为中原武林稍尽绵力!”
秦海笑道:“通虚道长终于想明白啦,愿意做泰山派主持!”
通虚叹了口气,苦笑道:“敝派不幸,谷虚和木虚二位师兄先后归天,宁虚师兄又弄成这个样子。只可惜敝派掌门信物的银丝拂尘被姓连的小子带走,怕是再难以……”
秦海不待他说完,便即从身边取出一物,双手奉上,哈哈笑道:“姓连的小子适才逃脱之前,被在下所伤,贵派的银丝拂尘也被在下来个顺手牵羊,摸了过来!通虚道长,速请收回贵派宝物!”
通虚大喜过望,接过拂尘,没口子的道谢。
当晚泰山派在后殿排下筵席,款待秦氏兄弟、百戏三老和易婉玉等人。酒过三巡,众人纵谈江湖轶闻,武林掌故。通虚、静虚等人对秦海和秦川兄弟更是着意结交。宾主相谈甚欢。
筵席散后,通虚亲自在前引路,一一为众人安排下处。“玉皇观”中客房甚多,接待达官显贵、富豪名士的上房自也不少,甚至有时皇帝驾临泰山祭天,作为临时行宫,更有精舍数间,此刻均已打扫得干干净净。
通虚离去后。百戏帮众人又在秦川房中议事。
百戏三老看着连栋从小在老帮主身边长大,习文修武,积功而升为舵主,都把他当作子侄一般看待。却万万没想到他竟作出勾结邪道、犯上作乱之事,一时既感愤怒,亦复痛心。邓长老更是老泪纵横,摸着自己的伤口。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