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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饶活水汪千顷,势挽颓波障百川。岂为古罗新邑号,欲昌文运焕南天。
三郎界面吟道:
河洛开文字,昌江复效灵。冲波成古迹,绕石见流形。
感沸从天岳,盈科会洞庭。寻源分汨水,禹迹此曾经。
好一个父唱子随,其乐无穷。
中午时分,他们顺着山溪来到一个村庄,想找家店子打尖歇脚。溪边石碑上刻着“古罗”两个大字。正寻找间,看见远处围着一簇人,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女孩跪在那里,头插草标卖身,地上还散落着几个铜钱。
据邻里介绍,女孩的父亲在外面打短工,不知染了什么病回家,因无钱医治,又传给了女孩的母亲。昨天女孩的父母接连去世,家里什么也没有了。为安葬父母,女孩只好卖掉自己。
刘员外甚是同情,什么也没有问,叫账房拿出三两银子给女孩。女孩只是低着头,并没有接钱,邻里中一个年长的接过钱说:
“刘老爷,孩子父母的丧葬费用,连同还账,只要二两银子就够了,您收回一两,孩子就可以跟您走了。”
刘员外不认识这些人,这些人却认识刘员外,这使他高兴不已。刘员外推开老者还过来的银子说:
“让孩子自己葬了父母,剩下的银子,你们几个长辈帮着她谋划,找点生活。”
女孩仍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连连给刘员外一行叩了十几个头。
三天后,刘员外回到家里。前脚进门,后脚就有人禀报,说一个小女孩要见他。
刘员外坐在堂屋主位的太师椅上,吩咐把女孩带进来,男仆阿福送上茶杯、水烟袋。
女孩低着头,进来就给刘员外叩了三个头。
员外叫女孩抬起头,站起来说话。女孩依顺地站起来,仍然低着头。
员外似乎忘记了赠银之事:
“你叫什么名字?”。
“金香珍。”女孩答。
“今年多大了?”
“十四岁。”
“你找老夫有什么事?”。
“邻里叔叔伯伯说老爷买了奴婢,奴婢就是您刘府的丫头了。”
“老夫没有说是买你呀!”
“奴婢不能白收老爷的银子。”
“哎呀,什么银子不银子的,你回去吧。”
女孩双脚一跪,眼泪双流地说:
“老爷您就收留下奴婢吧,奴婢现已无家可归,愿做牛做马,报答老爷的恩德。”
员外见这女孩穿着虽然破旧,倒也收拾得干净整洁,没有梳妆打扮,但还眉目清秀,虽然身子骨显得单薄,眼睛和嘴角仍透出机灵。于是对旁边的阿福说:
“她也是确实没有什么地方好去,你领她去见大郎吧。”
临了,员外又嘱咐了一句:
“要大郎不要安排她太重的劳作。”
当天晚饭前,员外躺在摇椅上休息。卧室没有关门,大郎还是敲了几下,领着女孩进来,恭敬地说:
“爹爹,就让她服侍您吧,您老身边也没有个人,很不方便,我看她还文静,挺合适的。”
员外说:“不用啦,我还没有老到不能动,用不着专门派个人服侍我。”
大郎说:“有个贴身丫头,您会方便很多的,不用太勉强自己啦。”
小女孩诚恳地说:“您就留下奴婢吧,我会好好用心的。”
大郎听见女孩称“我”,似乎想训她。
老头连忙高兴地说:“好,那就留下来吧。”
大郎退了出去。
小女孩说了声“谢谢员外”,就走到员外身边,半跪着替他捶腿。
2 贴身丫头()
这位刘员外饱读诗书,也练过一些武功,为人严谨,洁身自爱。妻子死了近二十年,也没有续弦,从来没有纳过妾。仗着身体好,身边只有一个家人和一个老妈子,生活起居都是自己料理。现在儿子给他派来个贴身丫头,他本想不要,但话没出口又收了回来,因为这个新来的丫头梳洗过后,真还有些可人。
第二天一早,员外刚起床,小丫头就送上了员外的衣服,员外穿好裤子下床,小丫头帮他穿好鞋袜,员外站起来,上衣已经到了他的肩上,丫头踮起脚根帮他套好袖子。
老头从未感觉过这样顺畅,舒服。
员外高兴地说:“小丫头,你很会做事。”
丫头没有吱声,洗漱用水又到了桌上。
员外洗漱完毕,热茶、水烟袋又到了员外坐的坐位上。
烟没有吸完,屋子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
老头儿眼里看着,脸上笑着。
员外:“小丫头,下面做什么?”
丫头:“奴婢还不大熟悉老太爷的习惯,下面扶您出去走走,或是为您准备早点?”
员外:“我还没到走不动是时候,用不着你扶,陪陪我就行了。以后也不要奴婢长奴婢短的了,称我就行了。”
丫头:“那怎么行?奴婢就是奴婢,昨天我漏嘴说了个“我”,大老爷脸色就不好看。”
员外:“在我这里,我带头说我了,在我这里用不着那么察言观色,谨小慎微的。”
丫头:“那怎么行?奴婢来这里前,陈爷爷还嘱咐过尊卑有别,贵贱有分。”
员外:“在我这里你就不要分了,你分得太清楚,连我也得时时注意,那我就很别扭,很不自在,很不舒服了。”
丫头:“那在您这里,奴婢——我就随便点,放松点。”
员外:“不止在我这里,小孩子家不要整天紧张兮兮,心负重担的。”
丫头低下头小声说:“奴——我听您的。”
员外:“你愿意读书吗?反正我也没事,教你读书好吗?”
丫头喜形于色:“那太好了,父母在的时候,我好想读书,可总是读不起。想自己读也没有时间,家里总有做不完的事。”
员外:“那这样好啦,以后你帮我做事,我教你读书,我们都有事做了。”
就这样,小丫头服侍老员外饮食起居,老员外教小丫头读书写字。
一天早上,刘员外起床,坐在床沿伸着懒腰,活动筋骨。
金香珍从外面打来洗嗽用水。
刘员外洗脸、嗽口。金香珍铺床迭被。
金香珍用便装换下刘员外的睡服,帮着他穿好鞋袜,到外面端来热茶,茶几上拿起水烟袋,点燃纸楣,递到员外手里。
员外:“《三字经》读熟了?”
丫头:“读熟了。”
员外:“会背吗?”
丫头:“背熟了。”
员外:“这么快?那就背背看。”
丫头流利地背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宜先知。首孝弟,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三纲者,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曰春夏,曰秋冬,此四时,运不穷。…
员外:“行了,行了,背得很好!”
丫头:“今天您教奴婢什么?”
员外:“你可以学写字了,我已买来了红毛字,你照着填写。”
丫头:“谢谢您。”
员外书房里添了张小书案,金香珍坐在书案前写字。刘员外在不远处站着,看手里写好的字。
刘员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金香珍说:“这个人字写得不错,撇是撇,捺是捺。这个之字就不好了,走之不像走之,一横不像一横。这个远字的走之也不好,和之字的走之差不多。”
“来,我教你写。”
实际上是刘员外走过去,他接过毛笔,在一张毛边纸上边写着走之,边说走之应该怎样起笔,怎样走形,怎样收笔。
丫头还是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