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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贴近吴三桂的耳朵,小声道:“孔有德的部下,都在眼前。孔四祯万万杀不得!”
孔有德出身辽东,从北向南,行程万里,纵横整个天下。他一路拼杀到广西,自然有一批忠实而强悍的部下。
如今孔有德虽然死了,但他的大多数部下仍在。这帮人手里,仍然拥有着不可小觑的实力。吴三桂要想在桂林站稳脚跟,没有他们的支持,是绝对不可能的。
李定国在撤退之时,将孔庭训斩首示众。目前孔四祯是孔有德唯一的血脉。因此要想拉拢孔有德的部下,孔四祯就不能杀。
经军师一提醒,吴三桂强压怒火,语气颤抖而愤恨:“你要设灵堂,也不至于在本王的卧室吧!”
孔四祯面无表情,冷冷地回道:“这本是我爹的卧室。既然同归大清,也有个先后吧?”
“你”
吴三桂双颊爆红,气塞于胸,两手颤抖,几乎要喷血。
“小不忍则乱大谋!”
军师附耳一声,拖着吴三桂就走。
等吴三桂走远了,众人纷纷回过神来。对于孔四祯的任性,众人皆心中唏嘘不已。然而这么一来,吴三桂必然愤恨异常。众人谁也不敢得罪吴三桂,因而谁也不敢给孔家上香,于是纷纷不声不响地退了。
等众人全走光了,胡疑二人,小心地凑近了孔四祯。胡言小声说道:“我们没有发现小王爷的遗体。”
哥哥不是被李定国杀了吗?怎么会没有遗体呢?
孔四祯疑惑地看着胡言,胡言无奈地摇头:“属下亲自带人,找遍了整个桂林城,没有一点消息。可能是百姓”
孔有德杀人如麻,人们都恨透了。沐云翾偷偷给孔家收尸,就惹了众怒。人们把气散在孔庭训的遗体上,将他挫骨扬灰,也是极有可能的事。胡言怕孔四祯不高兴,所以没敢说下去。
孔四祯知道胡言是什么意思,于是感激地说道:
“谢谢!”
胡言二人闻言,直接愣住了。二人跟随孔有德数十年,还是第一次从孔四祯这里,听到这么客气的话语。
惨烈的家庭剧变,让孔四祯的性情大变。经过陈圆圆耐心地开导,孔四祯的戾气,消除不少。
毕竟如今的孔家,就像瘟疫一样,几乎所有的人,唯恐避之而不及。只有胡疑二人,虽然是偷偷摸摸地帮忙,但至少没有忘记孔家的恩德。孔四祯对二人的顶风帮忙,很是感激。
二人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孔四祯的态度,如此之好,胡言放下心来,小声劝道:“桂林城非久留之地,还请格格尽快返回京师,去找庄妃帮忙。”
胡疑也劝道:“曹继武那个小子,是个刺头,到处闹动静,胡球折腾。他不适合格格,还请格格三思!”
几乎所有的人,都说曹继武和自己不合适,孔四祯不愿意听这话。但胡疑也是一片好心,孔四祯也不是以前的孔四祯了。于是孔四祯冲二人,点了点头。
二人相视一眼,躬身告退。
此时空荡荡灵堂只剩下孔四祯一人,她望着爹娘的牌位,欲哭无泪,思绪极度的澎湃。
绿水之滨七星岩,风景如画。近处的山川孤拔独秀,远处的峰峦层褶相叠。白鸟轻轻划着翅膀,在芦苇荡中穿梭。微风一吹,一江碧水顿时震荡起来。白浪泛起碎玉般的水花,朝岸边涌来。江滨峭立的乌石挡住了水的去路,翠流回旋,发出一阵不服气的咽噎之声。
江心漂浮着一叶扁舟,平西王吴三桂,望着满眼的青山绿水,被孔四祯搅乱的心情,顿时好上不少,不住地夸赞:“这里的美景,果然名不虚传,三桂要是能在这里称王,这一辈子也值了!”
随着小舟自由地飘荡,映入眼帘的,全是美如画的碧水青山。见吴三桂的心情大好,刘玄初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看来你要做一个快乐王爷了!”
一个人如果沉浸于快乐之中,那么他的斗志,也就开始消磨了。因而‘快乐’二字,刘玄初故意放慢了语速。
军师的语气,带些揶揄的味道,吴三桂很是疑惑,回头问道:“军师这话,怎么有点别扭?这桂林城,不是军师给三桂选的吗?”
刘玄初保持着微笑:“这里只是七星岩,前面的象鼻山,风景更绝!”
牛头不对马嘴,胡拉乱扯。怎么和本王的问题,一点也不搭边?吴三桂疑惑不定。
不对!军师神机,高深莫测,不会扯上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七星岩美,象鼻山更美。军师指的难道是
吴三桂又默默回忆了一下自己的问题。突然之间,他醒悟了,惊道:“军师的意思,对于开藩设府,还有比桂林城,更适合的地方?”
刘玄初点了点头:“象鼻山的风景,真的更美!”
吴三桂脱口而出:“军师的象鼻山,指的是哪里?”
刘玄初伸出手指,指向了西南方向。
吴三桂相了相方位,真正的象鼻山,并不在此时的西南方向。西南方向,还有哪座城池,比得上桂林城
吴三桂大吃一惊,脱口而出:
“昆明城!云南?”
刘玄初捋须吟道:“苍山洱海映春城,那里的风景,的确不比这里要差!”
昆明城四季如春,号称春城,风景自然不比桂林差。但这桂林城刚刚拿下,怎么又想到云南去了?吴三桂极为的纳闷。
但刘玄初向来玄机高深,令人难以捉摸。他不会无缘无故地瞎扯,吴三桂向军师行了个大礼:“三桂愚钝,还请军师明言。”
刘玄初点了点头,捋须微笑道:“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这要看你的志向如何,刘某也好对症下药。”
志向?自从和多尔衮合作以来,自己的志向很简单——保存自己的实力,以免大清过河拆桥。然而如今自己手握雄兵十万,足以成就一方诸侯。自己还有什么其他的志向呢?吴三桂脑袋飞转,陷入了沉思。
不对!大清一直都想过河拆桥,只是在形势所逼之下,他们没有机会罢了。常言道,兔死狗烹,一旦我选择安逸桂林城,这或许正是大清所希望的。到时一旦安逸久了,难免丧失斗志。
到那个时候,我吴三桂,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他大清想什么时候割,就什么时候割。到那个时候,我吴三桂或许,真的成了彭越韩信之流。
见吴三桂犹豫良久,刘玄初叹道:“以广西的民力和物力,最多只能养活十万人马。就这点人手,以你异姓王的身份,不足以安稳桂林城。当年的孔有德,粮草大部分是从湖广调来。所以他的前车之鉴,你不得不防。况且眼前的局势,你也安稳不了。”
前有云南李定国,后有广东尚可喜,背后是湖广清军的掣肘,眼前还有不少孔有德的部下,这样的一个桂林城,想着安逸,简直是天方夜谭!看来这桂林城,也不是久留之地。
但云南有李定国把守,那是他的老巢,如果我去进攻,他会拼了命地抵抗。等我的老本拼光了,大清也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了。军师不会给我吴三桂,出这么个馊主意吧?
吴三桂无奈笑了:“云南可不好啃!”
“我上次说过,好做的事,往往不是好事。”
刘玄初摇了摇头,转头问道,“你的志向,难道真的只是一方诸侯?”
吴三桂闻言一愣:还有比一方诸侯,更大的志向?争锋天下?可如今的大清,已经站稳了脚跟,此时再谈争锋天下,岂不是痴人说梦?
平西王摇头笑了:“军师要三桂争锋天下,但这好像是水中捞月的事。”
刘玄初摇头:“是不是水中捞月,关键就看你的刀快不快了。”
刀快?
不错,大清毕竟是夷人入侵华夏。只要有人有足够的实力,还是可以和大清一较高下。
吴三桂仔细想了一下,对刘玄初道:“就目前来看,争锋天下,至少需要三十万精兵。这需要整个华夏,近三分的资财。就目前咱们的实力来看,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刘玄初点了点头:“丽水金,朱提银,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
千里丽水,多出沙金,故称金沙江。古朱提国,出产上好的白银,流传千年。金银可都是硬通货,尤其是丽水金和朱提银,更是驰名天下。在当时,丽水和朱提,分别就是金银的代称,吴三桂岂能不知?于是他冲刘玄初点了点头。
刘玄初继续道:“丽水和朱提,皆在云南。这两个地方出产的金银,占我华夏金银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