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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握住她的腰,“小也,我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无论如何,不要凭着别人的几句话就妄自揣测,倘若,以后你听到什么不好的言论,一定要来问我,千万,不要自己下决定。”
接着,不等秋也答复,就变成半是调笑的口吻,“我可不想像岳父大人一样,平白无故就被你这小没良心恨那么多年!”
秋也脸一红,但却无可否认,她可不是仅凭几句话就给秋思远定了死罪?
记忆回到十八岁生日那天,秋思远与程静之在书房谈话的那一幕,她原本并未放于心上,只是,却被程静之忧心忡忡提到妈妈的名字勾住了脚步。
“思远,当年小也妈妈的事,你总归是没有处理干净,小也性子急,若是日后知道她妈妈的真正死因,岂不是要恨你?”
“放心,小也单纯,对她妈妈死于车祸深信不疑,你无须担心。倒是她留下的遗产,我以前就试图让她改遗嘱,可她到死都不听话,我……”
后面,她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因为忽然记起十岁时的一个片段,那是秋思远和妈妈唯一一次吵架。秋思远要求妈妈改遗嘱,可是妈妈言辞令色地反驳回去,而第二天,妈妈就出事了。
前后两件事联系起来,自然而然就在十八岁的秋也脑海里,组成了一桩令人发指的杀妻图财的阴谋。
再加上,最后程静之竟然还说程茉是秋思远的亲生女儿,她当时就承受不住了,原来,秋思远婚期出轨!
可是现在,她只觉得自己愚不可及,仅凭只言片语便妄自断定秋思远图财害命,真是可笑。
遗嘱她刚才已经看过,其中有一条明确指出,所有财产由第一顺位继承人秋也继承,但是,若第一顺位继承人未成年或不想继承,则第二顺位继承人秋思远拥有支配权。
也就是说,若秋思远真的有心将夏家遗产据为己有,那么,在她十八岁前,完全有权利这样做,而根本不需要征求她的意见。
现在看来,当时秋思远和夏若仪吵架的原因,大概是他不想插手这第二顺位的权利,只不过,夏若仪一直没有同意。
至于后来,秋思远跟她说的,这笔遗产需要他们两人的共同意愿才能启动,大概是既不想掺和第二顺位的权利,又不愿提前交给她以免招来祸患,所以才找了这么个理由。
而她呢?
她是怎么想的?
竟然还以为秋思远一直想让她回家,只不过是为了控制住她,以便于将遗产彻底控制在自己名下!
思及此,秋也苦笑不迭,枉她自作聪明,还对秋思远“道貌岸然的嘴脸”恨之入骨。
傅寒笙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不由得抿唇低笑。
就在秋也恼羞成怒朝他瞪眼的时候,傅寒笙却忽然拉下她的小脑袋,在她唇上呵笑着印下一吻。
“虽然咱爸被你误会这么久,但对他而言,我想,比起如今的真相大白,他更希望被你误会吧。所以,你不必过多自责。”
秋也怔忪片刻,自然懂他话里的意思。
咬了咬唇,最终坐到男人的腿上,挽住他的脖子。
瘪着嘴一副伤感的模样,“说到底,是妈妈太过自私,为了自己的爱情不惜利用爸爸的感情,怎么不想想,爸爸何其无辜?我真替他感到不值,你说,妈妈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身边有这么爱她的人不选,偏要为了那么个混蛋要死要活!”
说到最后,已是龇着牙愤恨样子,半点都没有觉悟,她此刻恨不得扒皮抽筋的混蛋正是她的生父!
傅寒笙最喜欢看她充满了孩子气的模样,撒娇也好,愤怒也罢。
哈哈笑了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要是什么事都能用理性衡量,那爱情,也就丧失它的吸引力了。”
秋也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只是,心里还是难抑泛酸。
以前,她恨不得秋思远去死,可是,现在,她却只觉得他可怜。
而且,这么多年来,他真的是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的,十八岁前,除了她偷偷进妈妈房间那次,秋思远何时对她发过脾气?
而后来重逢,秋思远也不过是因为忧极必扰,她又句句反骨,才每次都控制不住怒气。
说到底,还是父爱在作祟,恨铁不成钢罢了。
怪不得,她在与纪慕白的婚礼上被退婚,他宁愿与纪家决裂也向着她。
包括三天前……
秋也没忘记,当时,秋思远现身时是穿着一身礼服的。想来,如果不是看她受委屈,恐怕他根本就不会出来“碍她的眼”,而是作为一个父亲,偷偷用目光将女儿送到心上人手里。
越想越是心酸。
她妈妈欠了他那么多,她作为女儿还处处与他作对!
她们母子,何德何能,这辈子才摊上这样一个男人?
秋也想到伤心处,眼里又抑制不住地浮起泪光,她庆幸自己发现了事情的真相,不再误会他,可另一方面就像傅寒笙所言。
与其得到她的原谅,恐怕秋思远宁愿背负谴责,也不愿他努力建造的楚门世界暴露于人前。
这个男人,可真是傻,傻到骨子里……
*
直到日落西陲,秋也才跟傅寒笙往回走。
或许是受傅寒笙的开导,秋也觉得,仿佛事实也没那么难以接受,至少,她现在除了有一个包容她疼爱她的好老公,还多了个时刻挂念着自己的好父亲。
其实,恨自己爱的人,那种感觉真的糟透了。
而现在,放下仇恨的秋也,觉得这几年来,前所未有的轻松。
因此,连带着步伐都轻松得很,只是,当视线撞上迎面而来的一大一小时,秋也脚下一顿,脸上的笑容也都僵住了。
傅寒笙依旧低眸看着她,微漾的笑意里溶着无法掩饰的情愫。
注意到她的色变,也抬起头,正对上来人清冷如夜色的眼眸。
一瞬间,无形交锋,火花四溅。
傅寒笙虽没料到会与纪慕白以如此场合会面,可面上也并没有显示出几分惊讶,浅浅的笑容里尽是往日矜贵儒雅的气质。
对于手下败将,他向来不吝惜自己的大度。
而对面的纪慕白,却仿佛已经完全从对秋也的感情中脱离出来,仅有一秒钟的停顿,便又领着身边的小孩子往前走去。
两双人,相顾无言,擦肩而过。
纪慕白气质如冰,带起的风都是清冷的味道。
秋也不觉间有些怔忪,在纪慕白错身经过后,下意识转头望去,正好,小念也回过头,仰着白净无瑕的小脸对她呢喃了句,“姨姨……”
秋也双腿一软,差点站不稳,而不知是不是出于错觉,她似乎看到纪慕白的肩膀垮了一垮。只是,他终究没有回头。
这时,傅寒笙揽在她腰间的手用力了几分,秋也如梦初醒,仰起脸,才发现男人不知何时抿了唇,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她忽然笑开,主动搂上他的腰。
“我们走吧。”
男人这才满意了些,似笑非笑“嗯”了一声,便圈着她继续往秋宅走去。
而直到两人行出十几米,身后那清绝无双的男人才回过头,看向相拥而去的两个人,那双无波的眼眸终于席卷一层灰败。
小念被他攥得吃痛,奶声奶气喊了声,“爸爸疼。”
纪慕白这才清醒过来,看着小手上通红的攥痕,终是忍不住自责。只不过,最终还是说,“纪念,爸爸不想散步了,我们改天再来好不好?”
小念懵懂,听话地点了点头。
而纪慕白再度抬头望向黑夜时,却发现,她早已离开他的视线。
他再也找不到了……
*
次日。
秋也揉着自己酸疼的腰去跟秋思远辞行。
昨晚,傅寒笙那死男人跟魔鬼上身了似的,每次都把她往死里折腾,大有一种把她拆骨入腹的架势。
两人一直闹到凌晨两点才睡,秋也不得不化了个妆,以掩饰自己浓浓的熊猫眼。
到了书房,秋思远见她进来,忙将手里的照片反扣下,表情也由沉思变成喜悦,然后迎上来。
“小也,饿了吧,我叫陈妈把早饭端上来。”
言毕,也不等秋也接话,便只见中年男人风一样地奔了出去,没过几秒,就听走廊口传来声音。
“小陈,把大小姐的早饭端上来。”
接着,陈妈和几个佣人就端着餐盘进来,将早餐一字摆到书房里的茶几上。
秋思远坐到茶几旁边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