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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冲着你们二位来的吧。”钱谦益和张岱连忙谦让,说魏国公言重了。
李诚德道:“我江南才子,钟灵毓秀,不知今年诗会,又是哪位才俊能独占鳌头啊?受之兄可有高见?”
钱谦益沉吟了一下,道:“以老夫看来,不外乎陈子龙,冒辟疆,吴梅村,方以智四人而已。”
李诚德抚掌笑道:“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啊。不过冒辟疆今日未曾前来,应是去了秦淮诗会。听说他对小宛姑娘是一见倾心啊。”
在座各位纷纷大笑,钱谦益笑道:“少年心性,少年心性啊。可是他既然去了秦淮诗会,我们这里的柳如是和陈圆圆二位姑娘,他可是失之交臂了。”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原来秦淮八艳里的柳如是,陈圆圆也在座中。柳如是年龄较陈圆圆小,只见她扬声说道:“冒先生的大名,如是久仰了,今日不能一见,如是甚是遗憾呢。”声音清脆婉转,让人觉得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陈圆圆比柳如是稍大几岁,烟视媚行,风情万种,她掩嘴轻笑一声,眼波流转,环视全场,大半被她看到的人顿时觉得半边身子都酥了似的,轻启樱唇说道:“各位大人,现在可以赏析诗文了吧?圆圆等不及了呢。”
魏国公徐文爵一挥手,说道:“就如圆圆小姐所言,把各位才子的诗文送上来吧。”就有仆人把士子们写出的诗文呈了上来。大家七嘴八舌,点评送上来的诗词,场面一时热闹起来。
李府尹暗中唤过手下,叫他把赵无忌带过来。
赵无忌正在园中闲逛,忽然来了一人,作揖说道应天府尹李诚德有请,赵无忌便随来人去了。
李府尹嘴上和忻城伯聊天,眼睛一直看着下面,看到赵无忌往这边来时,装模作样地说道:“嗯?那不是前些日子在城外雇佣难民的少年秀才么?快把他请进来。”
忻城伯赵之龙就坐在李府尹旁边,一时摸不着头脑,在座各位不是文坛大豪就是权臣勋贵,为何要叫一名普通秀才上来。
钱谦益坐在一旁,听了李府尹的话,心里微微不快,他既是文坛泰斗,也是江南有数的几个大地主之一,家缠万贯,李府尹前些日子旁敲侧击和他提过,想让他带头号召江南士绅,把流民给安置起来。
这些大地主,虽然城外流民众多,但是他们个个身家丰厚,安置流民,原本是小事一桩。
但是,钱谦益不想开这个口子,万一开了先例,那以后再有流民前来南京,那岂不是还得安置?
陕西,山西动乱不知何时平定,难民这个烫手山芋,万一粘在手上,想脱手可不容易。
再说这些流民里的精壮早被人雇佣走了,剩下的全都是没人愿意要的,自己雇佣他们,只是白白养了一群人吃闲饭。
于是钱谦益很委婉的拒绝了李府尹,只愿意拿出一些银两,赈济之用。
李府尹要钱又什么用啊,这些流民的开销就是个无底洞,多少钱也填不满,但是赈济这事也不能强迫,于是也就就此罢了。
今日一听李府尹要请那位雇佣流民的秀才上楼,钱谦益的脑筋就开始活动开来,思索这一会该如何既能委婉地拒绝李府尹,又能给官府留下面子,嗯,说不得自己就得带头捐点款子,也就罢了,二百两银子应该可以了。
钱谦益在那里拨弄自己的小算盘之际,赵无忌已经来到了石楼之下。
只见这石楼的大门,全部实木雕刻而成,足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厚,上面镶嵌着闪闪发亮的铜钉,奋力推开门进去,里面地面都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旁边又有长相俏丽的侍女俏立一旁,一楼一张大长木桌,上面摆满了珍奇瓜果,连上面的盘子酒杯,也都是镶金带银,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赵无忌想起后世的一个笑话,原文是,你还以为有钱人很快乐吗?错了,有钱人的快乐你根本就想象不到!
赵无忌觉得这里把快乐两个字换成豪华,也是符合实际的。
踏上铺着地毯的台阶走向三楼,上的楼去,只见三楼众人,皆是锦衣华服,桌上摆的,也都是酒池肉林,只有自己一身青衫,在大街上倒无不妥,在这里,就显得略微寒酸了点,不由得心里升起一股轻微的自卑来。
李府尹见赵无忌上得楼来,连忙站起,高声对大家说道:“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个人,这位是赵无忌,赵秀才。”
众人的眼光都投射到赵无忌身上,赵无忌只好俯身作了一个团团揖:“学生赵无忌,各位大人有礼了。”
李府尹说道:“赵秀才不但是难得的神童,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并且还宅心仁厚,不但雇佣流民做工,还承诺每个做工的流民都可以带三位家属,包吃包住。”
“子曰,养民也惠,使民也义,赵秀才此举,深得先贤真意。”说罢,他瞟了一眼魏国公。
魏国公徐文爵心领神会:“南京城外,尚有四千流民,某建议开明士绅,效法赵秀才,惠之以民,使之以义,使流民尽得安置。”
张岱为人忠厚耿直,他微微点头道:“古人云,修身治国平天下,赵秀才虽然还未涉及官场,便已有治国之心,真乃难得可贵。”
钱益谦一看不能由这些人把风向带下去了,再往下说,他们这些士绅就必须要表态安置流民了,他急忙岔开话题:“今日诗会,赵秀才可曾作诗?不妨把诗作让大家点评点评。”
赵无忌恭敬说道:“学生今日并未作诗,今日只为宣传肥皂而来,这肥皂便是学生雇佣流民所生产。”
钱谦益微露不悦之色:“你虽然宅心仁厚,但是我辈读书人,当以读书为先,万万不可本末倒置,从事那商业小道。”
李府尹听了赵无忌的话,心里也是微微不悦,他打听过,赵无忌自小就有神童之称,他本来打算,明年乡试之时,只要他的文章写得四平八稳,不过不失,自己便把他收入三甲,引为门生。
如今见他似乎有沉迷商业小道,不思上进之嫌,心里有些替他惋惜,赵无忌是自己请上来的,赵无忌丢了面子,就是自己丢面子,于是他也岔开话题:“老夫刚才在门口,见赵秀才携一妙龄女子分发肥皂,不知那名女子是何人?”
赵无忌说道:“那是在下的未婚妻,叶婉儿。”
这时有人站起来对着赵无忌说道:“赵贤弟请了,愚兄有一事不明,还望贤弟解惑。”
赵无忌定睛一看,正是周钟,周钟自从赵无忌带人打鱼卖鱼以来,给赵无忌的称呼又变成了渔民头子,动不动就说那渔民头子如何如何,等待着看赵无忌破产的笑话。
今日他在席中,听闻李府尹夸奖赵无忌,心中便是不喜,蓦然又听叶婉儿之名,一股妒火熊熊升起,头脑一热,便说道:“赵贤弟雇佣流民,可曾赚钱?若是不能赚钱,又如何让大家效仿?”
此言一出,李府尹面色一变,钱益谦心中暗喜。
第二十章作诗()
话刚出口,周钟已经清醒过来,暗自后悔,心想此番必然得罪了李府尹,只怪自己一时妒火中烧,情不自禁,但是话已出口,他也只能往下硬撑了。
赵无忌眉毛一挑:“为何不能赚钱?已经赚钱了啊?”
周钟心想反正也得罪了府尹,他知道在场士绅都不想安置难民,做错就做到底,索性就完全站在士绅这一边好了:“你雇的人,都是一群老弱病残,他们能做什么?”
“是否赚钱,小弟无心与周兄争论,周兄若有兴趣,自可亲去赵家庄一观。”言外之意,自己自然有赚钱之法,你们雇人赚不到钱,那是你们无能。
张岱为人宽厚,见两人言语渐渐带了几分火气,便说道:“今日乃是诗会,我们还是来谈谈诗文吧,赵无忌,你既然有这爱民之心,就更应该专心学业,将来谋得一官半职,才能更好地造福百姓。”
李府尹有心捧赵无忌,也说道:“宗子兄所言极是,赵无忌,学业上可不能懈怠,明年的乡试,本官看好你,相信你必然会成为本官的门生。”
李府尹这就是赤裸裸的暗示了,只要你发挥正常,本官必然会录取你。
席间众人都明白了李府尹的意思,很多人都对赵无忌投去了羡慕的目光,能得到应天府尹的青睐,看来明年乡试他是必然高中的了。
众人羡慕之下,赵无忌却是有苦说不出,他自家事自家明白,这具身体的八股文本领似乎没有给他留下来,以他目前的水准,能不能完整地完成一篇八股文还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