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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着三个人越走越近,行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心里的情绪全部压制下去,脸上露出一个略微僵硬的笑容,迎上去一拱手,笑道。
“卑职见过三位大人。”
柳义率先一拂手,抢道:“起来吧,皇上目前的情况怎么样了?可有寻到?”
行笑了一笑,站直了身子,声音不高不低不亢不卑,显得对这种官场口吻十分熟络:“多谢柳大人关怀,皇上吉人天相,自有上天庇佑。”
钟青叶眼笑意一闪而过,来她的猜测没错,这些家伙是来意不善,显然行也是注意到了,短短一句话,意思暧昧不清,并没有点明任何实际情况,很明显,行这是在跟他们打擦边球呢。
“老夫原本已经歇息了,忽然听闻宫大火,心下十分不安,我的皇帝侄儿目前在何处?”耶律平虎着一张老脸,说话依然是军人口吻,半分不扯,直插心的问道。
眼着他们要你来我往的嘲讽刺探了,钟青叶轻轻往后退了几步,走到风和耶律玫雪的身边,两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行身边的情况,脸色皆是一变。
风探寻的了一眼钟青叶,钟青叶微微点头,黢黑的眸色染了火光的亮度,闪过一丝只有两人才明白的神色。
风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也顾不上还在闹脾气的耶律玫雪了,把她往钟青叶身上一,大踏步的朝行走过去。
耶律玫雪踉跄了一下,钟青叶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惊讶的发现她竟然在不断的颤动,白色下的身体虚弱而消瘦,一张污秽的小脸惨白惨白的,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往日活色生香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血丝,红白黑三色交错,满目的惊恐和不安,上去让人心不忍。
钟青叶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心微微喟叹,若是在现代,这孩子应该还在上初,正是年华正好的妙龄,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但是在这古代,却过早的领教了大人之间的恩怨纠葛。
说到底,她还是个孩子。
钟青叶的轻轻拍打惊扰耶律玫雪,她全身猛地一颤,像是受惊了兔子,慌慌张张的回过头,一双红红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着钟青叶,惊恐化作她瞳晶莹的水花,眼便要滚滚而下。
“不要哭。”钟青叶蹙眉着她:“还没出事呢,有什么好哭的?”
耶律玫雪微微一愣,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臂,她的手指很纤细,雪白圆润的十分秀美,此刻却有些破皮,殷红的血渍染在指尖处,死死的攥着钟青叶的手臂,指甲几乎要透过衣料刺入她的骨肉之。
“叶青,我哥哥呢?他在哪?他没事对不对?…他没事对不对?……”十五岁的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完全扰乱了心绪,惊恐霸占了她所有的情绪,死死的攥着钟青叶,好似溺水之人手随后的一块浮木。
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丫头,更是因为齐墨的关系对她有一层说不出来的介意和隔膜,但是钟青叶还是忍不住微微心疼,蹙眉犹豫了一下,终于软下声音安慰道:“放心吧,你哥哥他没事的。”
耶律邪会没事的,他是那么机灵的人,怎么可能任由自己被活活烧死?
钟青叶在心里补充道。
她的话让耶律玫雪眼一亮,整张小脸顿时明亮了起来,渴求一般着钟青叶:“真的吗?他真的没事?他真的没事吗?你没有骗我,哥哥他真的没事?”
钟青叶心微皱,拂到身体的热量清晰传入神经细胞,不用侧头她也能知道,此刻的承先宫已经被烈火团团包围,就凭这古代落后垃圾的消防,如果耶律邪没有一早被救出来,现在一定说什么都晚了。
但是这样的话,对着一个十五岁小丫头,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其实早在刚刚听闻耶律邪出事,耶律玫雪的反应钟青叶就明白,其实这丫头,是喜欢她叔叔的,大概也是这样,她才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耶律邪。
虽然不论这侄女爱上叔叔符合不符合伦理道德,单从表面来,耶律邪最多大不过耶律玫雪五六岁,两人相貌相似,眉宇间的精致简直如出一撤,站一起岂是一个养眼可以叙述的?
之前钟青叶想不明白,耶律玫雪这丫头脾气这般不似普通女子,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跑到北齐当什么和亲公主?她不相信这丫头不明白,去了北齐,说好听点是为了两国的交好,说难听点就是一个政治的棋子,况且齐穆那种人,想毁约的话又岂会是一个和亲公主可以阻拦的?
现在联合起来想想,钟青叶似乎有些明白了。
侄女爱上自己的亲叔叔,别说这是封建古板的古代,就是现代人都难以接受。这丫头想必心里也很清楚她和耶律邪不会有结果,不想害了自己又害别人,所以才会心灰意冷答应嫁去北齐。
钟青叶着耶律玫雪精致的眉目,那眉眼里深锁着的哀思此刻上去鲜明比,钟青叶有些懊恼,一路上来,耶律玫雪对于耶律邪表现的那般明显,她为什么偏偏只当做是小丫头对亲人的依赖而没有深思呢?
这丫头表面上毛毛躁躁,脾气也很不讨人喜欢,但想必心底,也是很痛苦的。
唉……
钟青叶叹了口气,端端又想起了自己和齐墨,心情突然一下子轻松起来。
不管她心到底有多少不安和牵挂,至少齐墨就在她身后,只要她愿意回头,立刻就能拥有一段让人羡慕的情感,比起耶律玫雪和耶律邪,她早已经不知幸运多少了。
为什么,还学不会珍惜呢?
“行了,你们两个都别说了!”突如其来的一声严厉呵斥,打断了钟青叶的思绪,将她硬生生拉回了现实,钟青叶急忙将这些情绪全部抛出脑外,现在情况不明,不是有空想这些的时候。
发出呵斥的是耶律邪的舅舅,也就是平泽将军耶律平,只见此刻他横眉竖眼,一张脸上菱角分明,充满了不怒自威的气势,仗着身高的优势傲气的着行、风二人,表情绝对不是喜悦的模样。
柳义似笑非笑的站在旁边,眉目狡黠的像只老狐狸,好整以暇的负着手,不动声色的着行、风两个人。
至于苏泽,从走进这里开始,他就一直是个笑眯眯的模样,两只眼睛弯曲犹如一条弧线,不到半点瞳孔,那副见牙不见眼的模样端端让钟青叶想起了一个词。
笑面虎。
“老夫你们两个人是带着皇上身边太久,借宠持骄了,居然连老夫的话都不放在眼里,现在皇上生死未卜,老夫挂心皇上的安危,特地带人进宫救助,你们两个奴才好大的狗胆!居然胆敢阻拦老夫!”
耶律平怒目圆睁,一张面容黑里透红,上去好似气的不轻,指着行和风两个人劈头盖脸的大骂道:“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就连皇上见了老夫都要恭恭敬敬的叫声将军,狗奴才,滚一边去!”
说着竟似怒不可遏,伸腿就朝两人恶狠狠的踢来。
长腿挂风呜呜,一听就知道他绝对没有留情,钟青叶瞟了行和风两人一眼,两人居然不敢躲闪,好似准备硬生生挨上一脚。
这一脚的力道可是不要,要是真踹上去,只有不断了腿也得受个内伤什么的。
钟青叶眉心一蹙,按在耶律玫雪肩膀的手飞快的探入自己的发鬓,摸出隐藏在发间的银针之一,快速抽手,弧度极小的一扬,又若其事的继续放了回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耶律平等人的身上,没有人注意到钟青叶耍的小动作。
耶律平的腿眼就要踢上两人的胸口,突然……
“嘶”耶律老贼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疼的脸色扭曲,踢出去的腿立马卸了力道,在踢两人之前便软绵绵的掉了下来。
再耶律老贼,一张老脸顿时间煞白,左手紧紧的抱着右手,整个人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原本准备倒霉一次的行和风顿时就愣了,定睛一,耶律平的右手居然在不受控制的发颤,随着他哆嗦的动作,几滴鲜血缓缓从衣袖里流淌而出。
他受伤了?
行和风齐齐愣住,他们两人都没有动手,谁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伤着老将军。
默想了一下,两人突然转头,目光齐齐向钟青叶,钟青叶面表情的着他们,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表情一动,又迅速还原。
行和风差点没嘴角抽搐起来,这女人也真大胆,这多人前也敢动手。
但是她站的那么远,怎么动的手?两人仔细盯着耶律平的手臂,却并没有发现半点外伤,脑子一动,便冒出个疑问来。
耶律平的突然受伤,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