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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这采购药材,这事肯定会传过来,到那时,我多年来积累的声名,将会受到严重损害。
出于这种虚荣心,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再试试。
在夜里,我又详细翻了翻井上的那部书稿,因为这是井上研究经脉的心血之作,所以我在诊病过程中,每次遇到困惑不解的问题时,都会随手翻翻,并且从其中受益匪浅,而这次翻书也没令我失望——书中提到的一个原则,让我灵光一闪:
书中说,观察经脉运行时,最高境界就是能修通‘天眼’,便可以直接看到经脉运行;次而等之,就是用诊脉之法,通过触觉,来感受经脉运行情况。
但除此之外,经脉还有一个很奇怪的特性,必须用味觉才能分辨——很多脉象,看起来一样,摸起来也一样,但“味道”尝起来却不一样。
于是,井上书中的这种描述,忽然对我有了一个很重要的启发——何不“尝尝”那姑娘的经脉,然后再判定有没有异常呢?
对于用经脉的味道诊病,以前我从没试过,也没这方面的经验,但面对姑娘这种怪病,我实在无计可施,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先把银针用特殊的药物泡了一下,这种药物可以使人体经脉的气味、更多地吸附在银针上,然后针刺了十多个正常人的经脉,经过这么一实验,我发现,经脉如果正常的话,尝起来的味道都差不多。
经过这么一实验,我心里多少有了点底,就把这种方法用在那个姑娘身上,当舌头尝到她经脉的气味时,我不禁震惊了,因为她经脉的气味,实在是太不正常了——有一股强烈地腥臭味,而正常人的经脉味,都是微甜的。
终于发现她经脉的异常了,这多少让我有点兴奋,但接下来该怎么治疗呢?
正当我绞尽脑汁,想治疗之法时,没想到大难却从天而降。
我在尝完姑娘经脉的第二天,就忽然发起了高烧,并且四肢无力,精神恍惚,还上吐下泻。
没给病人治好病,医生自己却病了,这也太没面子了。
更加诡异的是:根据那么多年的行医经验,如果出现这种症状,我知道自己的经脉运行、应该会变成什么样,但奇怪的是,我观察自己的经脉时,却竟然发现一切都非常正常,不管是看起来、还是从脉象上感觉起来。
这种情况一出现时,我脑中马上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我也患上了姑娘那种怪病吗?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果然,大概病了两三天后,我就开始拉出血块来,一开始,这些血块还没有明晰的形状,但过了五六天后,那血块的形状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像是青蛙的形状。
当时,我真的感到自己要死了,心里既有点难过也有点后悔,没想到这次上海之行,不但没把别人的病治好,自己还搭上了小命。
这样一来,姑娘家里也感到非常愧疚,他们带我去了很多上海著名的医院,但同样都检查不出来病因,吃药打针也没任何作用。
看来我也只能等死了,因为我知道,有些经脉运行的异常,发生在男人身上,与发生在女人身上,后果是完全不同的。
女人有月经,很多‘阴脉异常’,如果是女人患上的话,就不会死,但放在男人身上,则会很快死掉,因为对于这种‘阴脉异常’,男人根本无法及时疏解。
虽然已经诊断过这种怪病,但当亲身患上时,却有另一番独特的体验。
虽然脉象摸起来、看起来都很正常,我却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我觉得在自己的经脉上,好像有一种特殊的东西在游动!
这种感觉,一般人是很分辨出来的,而我研究了那么多年,对于经脉的了解,当然非一般人能比。
经过这种亲身体验,我马上意识到,在经脉里,极可能有什么东西,而这种东西,和经脉的颜色一致,运动频率也差不多,并且,在诊脉时,我摸到的也许已经不是我自己的脉了,而是那个神秘的东西。
而根据这些,我很自然的想到,会不会是一种寄生虫呢?——一种寄生在人体经脉里的寄生虫。
既然找到了病源,我自然也就有了破解之法。
我连忙开了几服调节经脉运行的猛药,让人赶快抓来。
这些药,可以使经脉剧烈震动,使其变得忽慢忽快起来,这样一来,在经脉里的那种寄生虫,很可能无法适应这种剧烈的变化,而迅速从爬入胃经内——因为在所有经脉中,胃经的变化最为迟缓,当别的经脉剧烈变化时,胃经却基本不受影响。
这就像船一遇到大风大lang,就赶紧进港口躲避一样,在剧烈的经脉变化中,胃经对那种寄生虫来说,就成了一个避风港。
这种寄生虫一旦到了胃经,就很容易通过排泄或呕吐排到体外了。
当然,这种短时间内,剧烈地经脉变化,有很大风险,并且也会痛苦无比,但总比躺着等死好。
果然,如我所料,等我服下这些药后,我难受地痛不欲生,两三个成年人都按不住我,而浑身上下,汗水直滴,把被子都湿透了。
等这种极度的痛苦稍稍缓解后,我开始呕吐起来,直吐的死去活来,最后,我感到从嗓子眼里,吐出一条长长的线状物,等完全吐出来后,我才发现这东西长有一尺,细如针线,还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头部,并且头部的形状,很像是蛇,但却比蛇小很多。
当把这个东西吐出来后,我才感到浑身无比轻松,其他各种不适的病症,也都消失了。
还是老子说的好,祸兮福之所倚,这种寄生虫差点害死我,但也正是这种经历,反而让我找到了这种怪病的病因,也找到了治愈之法,可谓是因祸得福。
我也如法炮制,同样用这种方法治好了那个姑娘,并且经过多年的经脉调理,也使她的容貌渐渐恢复了正常。
也正是通过这次的经历,我和那个姑娘家成了朋友,一直到现在,我们还都有往来,也因此结识了上海的富人圈,但由于种种原因,我以前在上海时、军统的经历,却从没向他们提过。
近些年来,也正是他们的关系,才使我的声名,在富豪圈越来越大,而那么多有钱人来找我看病,也和这有关。”
通过疯子六的这番讲述,我们才知道这种虫子的来历。而人脸虫之所以能吃这种虫子,很可能是因为这种怪异的虫子,有极强的“阴性”,而人脸虫却是“极阳之物”,所谓阴阳相克,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但我有点不明白的是,为何不直接把这种虫子碾死呢?还非得用人脸虫去吃?
疯子六进一步向我们解释说,这种虫子因为阴性极强,并且虫卵很难杀死,稍有处理不当,就会残留,从而导致人感染,而人脸虫阳性极强,因此它们对这种极阴的东西,非常敏感,这就使它们能快速找到所有的虫卵,并且把其吃掉,而这些虫卵一旦被人脸虫吃进肚里,就会完全失去传染力。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表舅,忽然插了一句:“您说这种虫子叫‘脉鬼’,这个名字是您自己取的吗?还是另有来历?”
听表舅这么一问,疯子六轻轻叹了口气:“唉,这个名字正是那个高瞎子告诉我的,我和高瞎子渐渐熟识后,在一次闲谈中,我曾向他提到过那次经历,是他告诉我,那种虫子叫做‘脉鬼’,当时我还感叹他学识渊博。”
我没猜错,这种怪虫子果然和高瞎子有关!
第362章 怪异的线索
随后,疯子六又说了一句话,而这句话,让屋里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正当大家还沉浸在疯子六的讲述中时,疯子六却忽然扭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田中说:“让我没想到是,田中先生很可能也被这种‘脉鬼’感染了”。
田中被‘脉鬼’感染?这怎么可能呢?
女翻译也错愕的长大了嘴,有点不知所措,只有另外几个日本人,因为听不懂汉语,所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用日语问了女翻译一下,这才知道疯子六刚才说了什么,一个个也都惊叫起来,尤其是那个田中,此时无比激动,坐在轮椅上,挥舞着胳膊,叽里呱啦的说着日语。
经过翻译我们才知道,对于疯子六的这种推测,田中情绪激烈地否认,说疯子六是在胡说八道,他的体内绝不可能有这种虫子,如果真有的话,他也肯定早死了。
而疯子六则不屑地冷笑了一下,冷冷地对田中说:“你的腿是不是每到午夜时分,就会又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