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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影心里一怔,急忙收住脚步,哪敢再行前移半步。
幽情妖姬脸上神情十分痛楚,想必内伤不轻。
她瞧萧影投鼠忌器,并不敢向前一步,冷然一声哼,直把双目盯住萧影,持断剑缓缓往后退。
退到百余丈开外,幽情妖姬这才说道:“你若真有这个贼胆,便来天山脚下的幽情谷寻人,幽情妖姬随时恭候萧少侠的大驾,到时只怕你有来无回!”
说完她急速转身,身影一晃,隐进另一侧的雪峰之下,随即便有个凄凄恻恻的声音在雪峰之巅回响:“鸳鸯可慕头先白,飞去飞来烟雨秋……”声音渐行渐远。
余音萦绕耳际,萧影只觉全身一寒,胸中说不出的难受,心想这世间的情情爱爱,当真令人好生艳羡,人人心向往之。可到头来,无数男女饱受爱恨折磨,大多弄得身心疲惫,体无完肤,更有甚者容颜憔悴,青丝霏雪,又有几人得尝爱恋蜜果?
双目眺着声音来向,齐逸飞对这两句诗歌似有所悟,颤颤跌跌爬起身来,面色悠然,跟着轻声吟哦:“鸳鸯可慕头先白,飞去飞来烟雨秋……鸳鸯可慕头先白,飞去飞来烟雨秋……”
嘴里这般吟着,心下自有一番感伤:“想我齐逸飞寻花问柳,自负风流潇洒,举世舍我其谁?十余年来欠下的风流债不计其数,倾城倾国的美颜秀色,我从来没有将她们挂在心上。此番对朱瑶公主动了真情,却是流水有情,花落旁溪。唉,这世间的情情爱爱,原非人力所能左右,当真令人肝肠寸断,叫人好不伤怀!”
他此前虽不知萧朱二人关系若何,但适才前眼一幕,已然分明告诉他,萧朱二人情深爱重,此生不渝。
想到这些,情不自禁又吟哦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是一首乐府民歌,其意是表达男女之间坚贞不渝的爱情,齐逸飞此刻随口吟来,只不知他是在向朱瑶表达爱慕之意,还是想到了萧朱之情,黯然神伤之际,有感而发?
正自出神,朱瑶面色和润,走到他近前,说道:“齐公子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朱瑶定当铭记于心,以图厚报!”说完转身又去牵萧影的手。
萧影与她相处日久,习以为常,此刻她走过来牵自己的手,浑然不觉有异,心里在想:“瑶儿压在幽情妖姬身下,该是我那一掌击飞幽情妖姬之时,顺势将她也带了过去。方才幸亏齐公子舍身相救,瑶儿这才得逃一死,可见他对瑶儿动了真情,否则也不会拼了性命,也要将她救下。”
寻思至此,见齐逸飞目光凄凉,走到他身前,说道:“齐兄,你伤势如何?”
齐逸飞苦笑道:“死不了,死不了!”
萧影又道:“齐兄你坐下地来,待我给你运功疗伤。齐兄仁义胸怀,你我一见如故,不如……”
说到这儿,只听咯吱咯吱之声传入耳鼓,却是有人踏雪而来的脚步声。
萧影等四人循声望去,见雪凹里转出两人来,一个是青衣中年美妇,一个是方才掩泪奔出的李宛儿。
乍见李宛儿去而复返,萧影眉头喜道:“宛儿,你回来啦,我正要找你来呢!”
李宛儿眸盈珠泪,低首垂眉,不来睬他。
萧影心下愧疚,当下也不便说什么。移目瞧那中年妇人,不禁喜出望外,只见她四十来岁,肌肤白腻、气质高贵典雅,正是师父如尘。与当年相较,在她面上多了几分风尘之色。
于此荒岭雪原,乍遇恩师,禁不住喜极泣道:“师父,师父,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您老人家,这些年想煞徒儿啦!”
边喊边朝如尘奔了过去,双膝一曲,扑通一声,跪拜于雪地之中。
多年不见,萧影已然长成一个丰神逸朗的翩翩少年。如尘见他长大成人,体态飘逸,气韵非凡:双目灼灼,无喜忧威怒而自泛神采;体貌出尘,无妆饰洗洁而自生神韵。让人瞧来,他便如明月洒照松林,清泉流于沙间石上,整个人是那样的清朴自然。
瞧着萧影,如尘心里一呆之下,不禁又惊又喜,颤抖着双手扶起他,抚其面颊,泪光莹然道:“影儿,这些年不见,你又长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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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回 江湖再续师门谊
如尘见萧影肩胛上血迹斑斑,失声道:“你怎地受伤了,是谁将你打伤的,痛么?”
萧影回道:“方才打斗不小心伤了点皮毛,不碍事的师父!”
此时此刻,多年来蒙冤受屈的诸多苦楚,一古脑儿涌上心头,巴不得当着师父之面,全都倾诉出来。可心下激流澎湃,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话未出口,热泪已然涌眶而下。
如尘一脸慈爱,边帮他拭泪边道:“傻孩子,咱们师徒再相聚首,高兴还来不及,看你哭得个泪人儿似的,哪像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儿!”
萧影含泪微笑道:“师父,您老人家当年被耶律楚南带去,替徒儿们去辽国赴难,后来是怎样脱身的?今日怎会突然到此?这些年来,徒儿心里……徒儿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恩师您的安危!”
如尘眼眶湿润,说道:“这些年天下纷乱,为师心里没日没夜都在想,你们一帮徒儿年岁幼小,孤苦无依,日子将会过得怎样?天幸影儿你和宛儿均还安好,这可当真令为师喜出望外啊!”
说完款款在雪中踱了两步,目光朝朱瑶、齐逸飞、李妈妈三人微一打量,缓缓又道:“师父那日被耶律楚南带往北上,不一日,在道上便给人救了下来……”
话未说完,萧影喜道:“是谁这样好心,竟来救师父您?”
如尘叹了口气道:“如今说来,师父也是羞愧无地,竟是何人所救,当时那人身手太快,形影飘忽,未看清恩公面目,也说不清他是谁,似乎瞧来,他是个高龄老僧。此事只有待日后慢慢查访了。”
萧影讶然道:“救师父出来之人,定当是个绝世高僧!”
见师父面色迷茫,便也不将之放在心上,又道:“师父既已脱险,怎会不来寻我们,害得我们每日替师父您担心?”
如尘泪光莹然道:“为师何曾不想立时见到你们,可我身上背负侠影剑沉世之冤,若来见你们面,那些贼人岂会不跟来?到时反倒害得你们性命不保。细想之下,我便寻了个荒僻之所,隐居起来。直到前些日子,听闻你又为惊鸿簪惹祸上身,便此日夜坐卧不安,哪还能安稳清修,这便四处查访,跟你到左近。方才也幸得宛儿在山下放了三响师门通传火弹,我这才向着信号指引跟上山来。唉,宛儿在山下哭得死去活来,说你欺师灭祖,我自然不信,问她究竟从何说起,她也只是一个劲儿哭哭啼啼。我听说你在山上,这便急急忙忙赶了上来。”
话到这里,眼神忽而定在李妈妈身上,面上表情似曾相识,惊噫道:“你……”
李妈妈惊慌失色,连忙低头。
如尘上前几步,再看李妈妈时,满脸疑色,随即摇了摇头,歉然道:“对不住,想我是认错了人!”
复又回到萧影身前,回眼瞧着朱瑶、齐逸飞问道:“这两位可是你的朋友么?”见朱瑶花容月貌,大有压倒李宛儿之势,不禁啧啧称羡,未等萧影答话,又叹道:“影儿,这可比你娘当年还美了几分!”
萧影莫衷一是,自顾自出神:“美是极美,可她……可这事终究无以得解……”一时也不知该怪朱瑶为人不好,还是该怪上苍无情,硬要将两人生生割裂。
李宛儿面有不忿,冲口便道:“师父,她是……”
萧影知道她要说什么,大惊失色,急忙插嘴道:“是是是,师父,他们是徒儿的朋友!”
李宛儿怒容满面,叱道:“你……你认敌为友,枉自为人!”
萧影正欲说话,如尘愕然惊问道:“宛儿,你这话从何说起?”
听师父这么一问,萧影脸色大变,自知此事再难搪塞过去。只见李宛儿向自己横了一眼,开口说道:“你问他好了!”
如尘向知李宛儿性儿乖巧,极少有这样大的火气,便朝萧影道:“影儿,他们既是你的敌人,趁早上前料理干净,免得日后横生枝节。”
闻听此言,朱瑶心中有气,忍耐不住道:“哼,你这个师父好没来由,见面不问清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