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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也可算是修行门派,只是碍于门规,不便透露过多详情,因而只含混其词:“有些隐世不出的古老门派弟子,应该就是所谓的修行者。万年神魔之争的传说,也流传很久,要完全否定其真实性,也是不妥,抱定宁可信其有的态度最为妥当。银狼妖姬有些小神通,很有可能是从某个古老门派出来的,下次遇见,我再好生试探一番。”
凤倩这话,被小白狐添油加醋的转述给沈涵秋,气得她暴跳如雷:“下次遇见,想拿下我细细拷问?狂得她是谁都不知道了,小姑奶奶这就去打得她满地找牙。”
扇魄还真不给沈涵秋留面子,守着银狼王母子和小白狐,拉长了脸甩了一句:“狂得是谁都不知道是你不是别人。”
“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帮那母夜叉!”叉着腰,怒目圆睁,沈涵秋朝着翘起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的扇魄大吼大叫。
“当然是帮你,不然你早让凤倩揍趴下了。”一头撞进来的歪脖子李林话中指责意味相当浓厚,“你这不知好歹的笨蛋居然对我下这么重的手。”
为李林因包扎肩胛骨弄成歪脖子怪模样一愕,又笑到不行的沈涵秋费好大劲儿才止住笑,嗔道:“你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收拾的白衣女人一伙要不是出自圣光谷的就绝对是来处白云洞,以后还会专找修真者晦气。不伤你,怎么替你洗清嫌疑,让别人认为你们一家老小都是受我胁迫才替我办事,才会不牵连你们一家老小?”
第一百四十五章、化棒成沙
分明为沈涵秋的用心良苦感动,李林仍拉长了脸训斥:“就算打伤我有道理,你也不该举止轻浮,让外人以为你是个坏姑娘。”
“我就是要做个坏姑娘,做坏得不能再坏的坏姑娘!”
够倔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沈涵秋仍梗着脖子在声嚷嚷。怜悯的望着她略作沉吟,李林放缓语气说:“别说傻话。是那个姓花的还是别的什么人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替你出气。”
告诉哥哥,哥哥替你出气。
不是什么豪言壮语,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誓言,却对沈涵秋意义重大。童年时代,她有滕烈哥哥和明渚哥哥陪伴,他们都像亲哥哥那样爱护她、照顾她,但是,这样的话他们从未对她说过,都是她在说: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一直以来,她都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强者,让自己不受欺负,让自己能够保护自己的亲人。婉姨,滕烈哥哥,明渚哥哥,明泽姐姐,他们都是需要她保护的亲人,她也很自然的在扮演着保护者的角色。她唯一没想过要保护她爹,因为在她心里,她爹已强大到近乎神的存在,所以,她的保护者也就只有她爹。
现在,李林以保护者的姿态对她说出的话,对她而言比金子还要珍贵,让伶牙利齿的她张口无言。
“相信你哥哥很厉害的,可不是在吹牛噢。”
“哦,我信。”沈涵秋猛的抱住李林,哭得唏哩哗啦。
装傻多年,饱受同父异母弟妹们的欺凌,亲族中人也多以白眼相待,李林与亲人间的感情相当生疏。除了死去的娘,他从未与缪云娘之外的人这般亲密接触过。对沈涵秋的拥抱还不太能适应,像之前被她强搂时那样本能的加以推拒。不过,他马上反应了过来,伸臂紧紧的拥信这份姗姗迟来的兄妹之情。
李林安抚沈涵秋的时候,缪云娘仍在张罗擂台赛的事,忙得不可开交。白三春期期艾艾的来到她跟前,粗枝大叶的她他一眼,重埋首到案上的账册中去,仅不冷不热的说:“该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我很忙。”
人前岩石般冷硬的白三春,活似只被主人冷落的宠物狗,神情好不哀怨,“两年不见,好容易我抽空来到樊城,你还爱理不理的,你是不是过分了点。”
“上月我还回去给我爹拜寿来着,哪有两年不见?你消极怠工就是了,还找什么藉口!”
“我消极怠工?收到你的传书,我连夜就带人快马加鞭的赶来。这一路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马都累死几匹。来了也是马不停蹄的办那桩案子。”
“请问,神捕你现在干什么来着?办差还是泡妞?真是,比我还会假公济私。早知道,就不求你,直接求我爹还来得稳妥。”
缪云娘挺拽的,可白三春和她同样清楚,以她爹的严谨,断不肯因女儿私情相求就违背原则。她一手炮制的那份经由北六省总捕房正式签发的海捕公文,皆由白三春擅自作主,趁着她爹因公外出,北六省总捕房的事务暂由他代理,明知违规,他愣是麻着头皮签发了那份海捕公文,并且为了那桩子乌虚有的杀人夺宝案,不辞辛苦长途跋涉来到樊城相助。到现在,他都没想妥如何善后,偏她还积习未改,对他的付出看不到,反而任意歪曲他的心意,叫他如何不伤心?
“行了,别用那种像死了娘老子的眼光看我。说实话,是不是又办砸了什么事?坦白从宽哦!”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你说什么?”
缪云娘没听懂似的,但白三春却警惕的看着她骚头的左手,“有话好说,这出门在外的,给师兄我留点薄面。”
“咱们师兄妹,好商量。”话说得好听,却是没等音落,缪云娘的滑过脸庞的左手已是一把蓝滢滢的牛毛细针发出,目标对着白三春颈根以来的身体部分。
“师妹手下留情——哎呀!师妹,你来真的?”原以为师妹长大了,性子会稍稍收敛,谁知她还那么心狠手辣,白三春见势头不对忙提气跃上房梁,拔出随身带着的磁棒扔了出去,旋绕不休的牛毛细针便无一遗漏的全吸附在磁棒上,他的手再一招,沾满蓝色细针的磁棒飞鸟投林般落回他的手。
那根磁棒,自打师妹开始练‘飞云针’,他就随身携带着,本来师妹远嫁樊城之后,仍将磁棒随身携带纯属留作念想,哪知今日还派上用场了呢?白三春苦笑着摇了摇头,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缪云娘原处坐着,也不追,只高声叫道:“你要敢跑,就别再让我看到。”
知道跟有‘辣手飞仙’之称的师妹没道理可讲,白三春藏身在窗子外忍气吞声的说:“我来是要通知你,那傻子被银狼妖姬弄伤了,伤得还不轻。假如你不想这么早就成寡妇,就最好不要让他再接近银狼妖姬。”
“李林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讲!他伤到哪里了?他人呢?”
“有必要这么着急么?你不会是喜欢上了那傻子吧?你不是跟我说嫁他只是虚应故事,是被师父所逼,你们只是挂名夫妻?”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忘了自个儿先提了一连串的问题,缪云娘不耐烦的斥一声,然后冲出门去找李林。
是她到得巧了,还是到得不巧,她不知道,反正她完整的看到李林与沈涵秋紧紧拥抱的情景,还有李林从未对她展现过的温情,她才知道李林原来可以不只有呆傻的神情,他的笑容也可以不只是憨笑。只是知道了又有何用?他展示温情的对象不是她,他怜惜的笑容也不是对着她。
哭了。
不相信眼泪的缪云娘,她哭了。
那种隐忍的哭泣,几乎听不到声音,只有肩头在微微耸动,粗心一些的人,或者说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她在哭。
白三春看到了。他心细如发,因为粗心大意的人是做不了名捕的,而缪云娘又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他注意到了她在哭。守候了如此之久的心上人,原以为还有希望与她共效于飞,这一刻,他明白:她将是自己胸口永不消逝的痛。
不自觉的,磁棒被他扭成麻花状,他的脸也冷似黑铁。没有招呼,他一手提着磁棒,一手拖着欲退走的缪云娘进屋去,对着李林冷冷的说:“不想死的话,离银狼妖姬远点。”
“管得着嘛你!”沈涵秋比李林反应快,反击也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银狼妖姬,我郑重警告你,这傻子,呃,就是李林,他是我师妹的,你若有意染指,后果会很严重。”为加强威慑力,白三春举起磁棒,双手合拢,麻花状的磁棒化成铁屑从他指缝间泄落。
“聚沙成棒,小白脸,你这烂把戏没啥特别的。”沈涵秋真不识货,也不知道笑话闹大了,还凶霸霸的叫嚣:“快滚,不然打得你满地找牙!”
准备小睡片刻的扇魄,实在没法忍受她的无知,忍不住骂道:“成天嚷着打得这个满地找牙,打得那个满地找牙,我看最快找不到牙的是你这有眼无珠的小白痴。”
沈涵秋眼一翻,正要反唇相讥,却听扇魄说白三春那招不叫‘聚沙成棒’,而是‘化棒成沙’,是登峰造极的外门功夫,她沈涵秋现在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