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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要见到他?”
“确定!”她的眼里,甚至还闪动着一点点的希翼?
好吧。
女人真是个复杂的动物,这就跟看鬼片一样,明明怕得要死,却偏偏要躲在被窝里看。
“那好。”我走到旁边,一把打开厕所的门,指了指里面正对着房间里洗手台的镜子:“你看。”
在洗手台的镜子里,老人的样子清晰可见。
利用镜子见鬼,这是很平常的方法之一,所以大多数时候,风水学里的讲究,就是镜子不能对着床放,就是担心在半夜三更迷迷糊糊的时候,偶尔瞥上一眼,发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正和你睡在一起。
当然了,还有一种原因,是人本体魂魄在睡觉的时候,如果照到镜子,容易不稳,因为“魂”的本质,其实就跟鬼一样。
然后,我就听到唐小娟嘴里发出“咕噜”的一声,声音都变得结巴起来:“真……真有……个……人!”
我这下没有再理会唐小娟,而是坐到了老人的面前,她自己要看的,我也没办法,反正她们当护士的死人已经见过了不少,心理承受能力不比普通人。
“你找我……有事?”我看着眼前的老人,问。
“呼,呼。”老人点点头,从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感觉嗓门被捏住了一样,只能发出一个音节,根本不知道他说什么。
是了,他上吊死的,脖子被皮带给卡住了。
这可难办了。
如果说,我是个鬼医还好,术法旁门里,有一个职业,叫作“鬼医”,只医鬼,不医人,倒是有办法能够让他开口说话,可惜我不是鬼医。
我四周看了看,立即想到了办法,走到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放到老人的面前。
老人明白我的意思,伸出手指,蘸了蘸水,在桌子上写起了字。
还好,他识字。
很快,他就写了两个字:帮我。
果然,他有求于我。
我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写下去。
这时候,唐小娟也不怕了,凑了过来,跟我一起看桌子上的水迹。
花了好长的时间,老人才在桌子上写了一段话。
大体意思就是,他虽然上吊死亡了,几个子女也不尽孝道,他也没什么好牵挂的,可还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在农村,他放不下一个人,对不起一个人。
老人说,他是当时的知青,曾经上山下乡,在农村里生活了十年,并且与一位农村姑娘成过亲,当时的他,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去城市了。
后来恢复高考后,他又重新回到城市,在这里开花散叶,并且再次娶妻生子,甚至隐瞒了农村里的一切。
他说,他抛弃了农村的妻子,所以后来,他的女子后代再多,却对他都跟对待仇人一样,这就是报应,他一个也不怪。要怪,只能怪自己薄情。
农村的那个妻子并没有给他留下子嗣——这也是他真正狠心离开的原因之一。直到最后一刻,临死之际,他才幡然醒悟,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里,真正对不起的,其实是她。
当年,他是骗她,说自己一两年就会把她接到城里去的。
也不知,她后来到底等了他多久。
他现在只希望,我能够带他回那里去看一眼她,不论生死,不论人鬼。
看完老头的故事,我叹了口气,心里浮起一个念头: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要知道,抛妻弃子,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损阴德的行为之一。
116。第116章 仓库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宁毁十座桥,不毁一桩亲。”
在【三言两拍】的【喻世明言】里,有这么一个故事,据说在清朝时期,有个叫作刘朝铸的书生,每次去学塾的时候,都要路过一座庙,然后他就要作个揖再走。
后来啊,庙里供奉的神灵就托梦给庙祝,说,刘状元每次经过这里的时候,都要给我作揖,他注定今后是要封状元的,我这小神承受不起,只能每次都回避,天天作揖,我实在受不了这折腾,你找人给我在门口建一堵屏障吧。
庙祝听了这番话后,立即在乡里奔走相告,找各家募捐积银,准备兴修土木,建设屏障。
这事情,自然也就落到了众人的耳中。
大家一听这事,纷纷祝福刘书生啊,按照现在的话说,那就是提前抱大腿。
书生这个得意啊,正巧乡里有人想要休妻,就给了书生十两银子,让他帮忙写封休书。
书生心里想,我不写的话,他也会找别人写,反正两人都是要分手的,反而还会损伤我的名气,以及我和他的感情;如果写了,就当是做个顺水人情,还白赚十两银子。
所以书生就写了休书,拿给那女人哭着走了。
当天晚上,庙祝就得到了神灵的再次托梦,说不用修屏障了,因为刘书生帮人写了休书,有损阴德,被上天剥夺了状元的资格。
后来听到庙祝这一说,这才追悔莫及,连忙回去,苦口婆心的劝休妻那人,劝两人破镜重圆。
即便这样,刘书生也只是中了个举人,并没有中进士,最后也只是当了县令,仕途就到了头。
可想而知,这抛妻弃子的报应有多大。
这也就难怪眼前这老人到头来孤苦伶仃,老无所依老无所养,最后落得个自己上吊的下场。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我望着眼前这老人,问他:“你想要让我带你去见她一面,但是我想告诉你,这么多年过去,也许她早就不在人世了。难道,这么多年里,你就没有想到回去看她一眼?”
我这话,有隐隐责备他的意思。
老人抬起手,揉着隐藏在白发下面的双眼,忽然呜呜的哭了。
哭得伤痛欲绝。
唐小娟虽然听不见老人的声音,却能够透过镜子见到老人的举动,一见老人难过的动作,她立马就在边上骂我:“你这人怎么这样?别人人都死了,你还不说两句好听的。再说了,现在这社会,压力多大啊,听说很多老人因为遗产问题,临老了想找个老伴都不敢找,担心子女反对。”
我:……!
这事儿能赖我么?
“好了好了,这事儿我帮你。”我也不忍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于是答应下来。
老人抹了把眼泪,又用手在桌子上写字。
这次,他除了感谢我外,又说,他这几年里,一直想要找个人帮忙,只是大多数人见到他后都是当场吓跑的,我是第一个愿意跟他说话的人。
如果我能够帮他完成心愿,他愿意送我一份“礼物”。
礼物?
听说他是因为没钱做手术,气得上吊自杀死的,钱肯定是没有,就算有点值钱的东西,估计死后也全部落到儿女手中了。
那还能有什么?
所以我并没有稀罕什么礼物,而是问他,要怎么把他带走。
他既然能够偶尔出现在这间医院里,肯定在这里有个藏身之所,要不然太阳一出来,早就灰飞烟灭了。
老头指了指门外,示意我跟着他。
于是,我和唐小娟一起,就这么深更半夜的,跟着一只鬼,走出了病房,七弯八拐下,走到了医院堆放医学器材的仓库里。
老人一闪身就进去了。
门是锁着的。
“等我,我去找钥匙,值班室那里都有钥匙的。”唐小娟倒是一点都不害怕,蹑手蹑脚的离开。
过了一会儿工夫,她就拿来一大串的钥匙。
这门上没有编号,唐小娟也不知道是娜把钥匙,我们只能挨个挨个的试。
可说也奇怪,这一连试了几遍,居然没有一把钥匙能够打开这扇门。
“大姐,你行不行啊,马上就天亮了,鸡鸣灯灭,百鬼归位,他就不会现身了。”我催促着唐小娟。
唐小娟气嘟嘟的回答:“你行你上,不行别bb!”
……!
死小妞,脾气倒是大。
上就上。
我伸出两指,抵到门锁上,力运指尖,硬生生就是一扭。
这么多年来,我可是做了不少的骨灰盒,安装过各种各样的小锁,对于锁的结构,那是相当熟悉。
所以我这一扭,直接就强行扭断了锁芯,伸手一推,将门推开。
一股烟尘扑面而来。
准确的说,这是一间堆放废弃医学器材的仓库,里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而且灯也坏了,我们不得不打开手机来照明。
借着旁光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