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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舟说的自然是惜芳斋香水的运输等事，洛秋雁浅浅一笑：“这个自然。”
唐舟看到洛秋雁的笑，突然有些魂不守舍，一句话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你……你当初说的话还算数吗？”
洛秋雁一愣，她有点不明白唐舟话里的意思：“那句话？”
“你说你喜欢我，想……”
唐舟并不是一个扭捏的人，可此时有些话他却是不知该怎么说的，洛秋雁见他如此，心里忍不住想笑，但却猛不丁的抽回了被唐舟握住的手。
“我洛秋雁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我爱你，现在都很爱你，但我并不想成为你背后的女人，我想堂堂正正当你唐舟的女人，你做得到吗？”
洛秋雁爱唐舟，哪怕当初唐舟拒绝了她她仍旧是爱的，现在他也可以毫不顾忌的说出来，但她并不想没有名分的成为唐舟的女人，她不是那种甘于沉默的人。
唐舟没有料到洛秋雁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而当他听到这话之后，他知道洛秋雁跟这个时代很多的女子不同，她有自己的想法，她很叛逆，她想要一种相对意义上的平等。
只是这些他唐舟能给吗？
唐舟并不在乎洛秋雁的出身，他也根本不必在乎，只是他的家里已经有一个夫人林青素了，京城还有个丹阳公主，他若与洛秋雁偷偷摸摸，可能谁都不会伤害。
可这事若是挑明了的话，林青素同意吗，她会不会伤心？丹阳公主又会怎么想？
男人有时想要花心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更多的时候还要够狠心才行，狠到可以不用在乎其他女人的伤痛，可惜，唐舟是花心，可他还不够狠心。
面对洛秋雁，唐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若如实回答，肯定会伤洛秋雁的心，他若哄骗洛秋雁，那他就需要很多谎话来掩盖第一个谎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尴尬，犹豫，唐舟无奈苦笑了一下。
洛秋雁见唐舟如此，却并没有露出期许的神色，他只是突然笑了笑：“你走吧，我的心一直都为你留着，如果那天你可以选择了，再来跟我说这个事情。”
聪明如洛秋雁者，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唐舟的矛盾？
唐舟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洛秋雁竟然如此识大体，竟然会给他一个台阶下，他忍不住上前搂住了她，洛秋雁并没有推开他，她知道这一次离别，不知何日才能够再次相见了。
外面的知了还在鸣叫，一股热风从窗帘处扑来，唐舟和洛秋雁两人浑身都出满了汗，可不知为何，两人都想让这一刻再长一些，那怕热的滋味并不怎么好受。
537。第537章 回京
唐舟要离开洛阳回京的消息在洛阳城传开了。
这个消息传开之后顿时引起了洛阳百姓的注意，不过他们也只是注意而已。
唐舟带着林青素他们离开的那天，洛阳城的街头站满了人，不过他们也只是看个热闹，并没有相送的意思。
这让唐舟有些失落，就算没有十里相送，可这里的百姓多少也应该表露出一丝挽留的意思吧？
没有百姓挽留，就好像他这个官做的不咋样似的。
他仔细想了一下，自己在洛阳城为洛阳百姓做了不少事情啊，比如说灭封门山强盗，比如说灭石百万这个为富不仁的人，以及帮他们赶走了那个没有本事的刺史，最让他自豪的就是他还建了积善堂啊，这可是让很多百姓都免于冬日之苦的善举啊，怎么这些百姓都不感动？
唐舟觉得以前他听的那些官员离任时的事情都是骗人的，什么百姓拉着不让走，什么哭着喊着要写万民书，根本都没有几样是真实的。
唐舟的马车在街上走的很慢，他还在幻想着百姓对他的挽留，可等他的马车来到城门的时候，都没有一个百姓站出来挽留他，那些百姓只是议论纷纷，当然也有称赞唐舟为洛阳城做的事情的，但并没有挽留，不知道是他们觉得这样太矫情还是什么。
马车出了洛阳城，郊外所见是一片翠绿，唐舟坐在马车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洛阳城是个不亚于长安城的城池，这里的百姓都是很聪明的，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还真的很难将他们感动到感激涕零。
而若仔细再想想，唐舟来到洛阳城后的确做了不少事情，只是他做的这些事情对洛阳城的影响并不是很大，或者说对洛阳城大部分百姓都没有什么好处。
比如说灭掉封门山上的强盗，那里的强盗虽然作恶，但也不过是沿路抢劫罢了，洛阳城大多数的百姓并没有深受其害，封门山上的强盗不算，那石百万就更算不上了，他才欺负了多少人啊。
而积善堂的事情，似乎也对洛阳城大多数的百姓没有什么影响，挨不过冬天的人毕竟是少数，唐舟救了这些人，给他们吃给他们穿，他们活了下来，可洛阳城的其他百姓并没有得到唐舟的好处，相反他们看到唐舟如此不公平，只怕他们的心里也不平衡，怨恨唐舟都有可能。
除此之外，唐舟还在冬天种出青菜大赚洛阳城百姓的钱，洛阳城的百姓没有欢送他就很不错了。
马车在城外慢悠悠的走着，郊外的蝉鸣更是聒噪，唐舟一声轻叹，他是有些失落的，虽然做了不少事情，也坑了不少人，可自己似乎除了钱外，并没有得到其他更多的东西，比如说精神上的满足。
林青素似乎很能明白唐舟此时的感受，她忍不住握住了唐舟的手：“夫君，其实你也不用难过，你为洛阳城的百姓做了很多事情，他们不感动是他们没良心……”
林青素的话刚说完，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唐舟在车内抖了一下，问道：“怎么回事？”
唐舟是有些紧张的，他来洛阳城的时候路上可是遇到了很多凶险的，他很担心离开的时候也是如此。
“小侯爷，前面有人拦路。”
听到这话，唐舟眉头微微一凝，掀开车帘一看，却是突然惊呆了，接着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前面的确有人拦路，但并不是坏人，而是唐舟的朋友，以及他在洛阳城帮过的那些百姓。
郊外的官道上站满了人，唐舟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随便望了一眼，可是他竟然没有望到头，看到这些，他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原来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并没有人忘记，他帮了别人，别人就不会忘记他。
“小侯爷……”
百姓突然一声高呼，接着人群中就传来哭泣声来。
“小侯爷，您建了积善堂，帮我们度过了难关，希望您不要离开洛阳城啊……”
“是啊，您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来的人多半都是之前积善堂救济过的人，他们是真的喜欢唐舟，不想他离开，唐舟望着这些百姓，一时间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虽然他在洛阳城当官没有当的让所有百姓都认同，但能有今天这样的场面，也很不错了。
唐舟几番欲语还休，最终向这些人一拱手，道：“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说完这句之后，唐舟也不多言，坐进马车就让人赶紧离开了，这场面很感人，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很适应这样的场面，人人都说离别苦，其实离别也哭，只是唐舟并不喜欢哭，他不想自己哭，也不像送别的人哭。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能够理解为何很多人离别的时候，与他最亲的人都不去送别，因为那滋味不好受，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见。
马车在百姓围住的官道上艰难的走着，唐舟透过窗帘向外张望，突然看到了戴着斗笠的慕容英男，本来那天他见过洛秋雁后是准备去找慕容英男的，他想告诉慕容英男自己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他想劝她恢复女儿身，只是见到洛秋雁后，他发现自己给不了洛秋雁和慕容英男更多的承诺，所以他没有去见慕容英男。
此时在人群中见到慕容英男，唐舟的感情突然想要喷涌而出。
马车慢慢的远了，送别的百姓还在望着唐舟马车远去的方向，慕容英男站在人群中显得很渺小，她暗自嘀咕着唐舟的那句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她也是有些才情的，唐舟这句诗他觉得很好，虽是离别，却不带着一丝伤感，甚至还有着淡淡安慰的意思。
是啊，唐舟虽然走了，可他的心还在，还在洛阳城，还在她慕容英男的心里。
慕容英男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浅笑，她的笑像是三月的春风，而就在她露出浅笑之后，她转身往洛阳城赶去，也许今生再不能与唐舟见面，也许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