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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指导说:“把天窗也打开吧。咱们再休息一会儿,等他觉得好点了再走。”
徐师傅担心地看着你。他对汪指导说:“他这么不舒服,不会有事吧?”
汪指导问你:“包里有没有晕车药?”
你摇头。
汪指导看着徐师傅。徐师傅也摇头:“我也没带。不过,我这儿有点干姜片,可以生嚼的,准备路上泡茶驱寒提神的。”
汪指导问你:“能嚼点这个吗?”
你摇头。
汪指导搓了搓手。徐师傅说:“怎么会吐得这么厉害?这条路还算好走的,不算颠簸啊。我真的记得你以前从来都不晕车的。”
你低微地说:“以前年轻些吧。”
汪指导和徐师傅对视了一眼。
徐师傅叹息道:“真是挺佩服你的。吐成这样了,还能说笑。”
(六)
徐师傅第二次把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
你无法自己下车。汪指导打开车门下来,绕到你这边,拉开车门,把你架了下来。
五脏六腑都冲进了咽喉。你吐得双腿发软,无法站住立稳。
汪指导说:“徐师傅,帮忙架住他。”
徐师傅对你说:“哎哟,怎么吐成这样,吐这么多血块!要不要马上去医院看看啊?你坚持住了,没力气就靠着我们肩膀,千万别往后倒,会呛到气管里的。”
你坐不住。你倒在后座上,唿吸越来越困难。汪指导脱下外衣,把你的头部尽量垫高。汪指导着急道:“我带个氧气袋来就好了。”
你的手动了一下。汪指导说:“想要什么?”你摸到包的背带。
汪指导突然明白了。他打开拉链,在侧面的袋子里找到一个药瓶。汪指导帮助你坐起来的时候,药瓶滚到了座位下面。
徐师傅把药瓶拣了起来。他看了一下药瓶上的标签。他吃惊地看着你。
他说:“这是强效止痛的?在越南打仗的时候,我见过这个。”
汪指导把药瓶拿过来。汪指导说:“也可以用来治失眠,睡眠不好很容易晕车的。”
(七)
徐师傅控制着车速,尽量把车开得平稳一点。
他一边开车,一边对汪指导说:“他看上去病得不轻啊,不应该让他来出差的。”
汪指导说:“本来是想请假的,上面不同意啊。”
徐师傅说:“他都难受成这样了,还管什么上面不上面啊。”
他说:“他这肯定不全是晕车。光是晕车,不可能吐成这样。”
徐师傅认真地说:“胃出血这么严重,可千万别大意了。老汪,回去你一定让他好好检查一下。”
汪指导点了点头,说:“那是肯定的。”
车子继续行驶。
你闭上了眼睛,脸上汗水津津,一点声音也没有。
汪指导看着你。他沉默地把脸扭向一边,看着窗外。车窗外的田野,欣欣向荣,生机无限。
车子颠簸了一下。你痛得眼前金星乱冒。你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
汪指导努力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他问徐师傅说:“还有多远?”
徐师傅说:“差不多40公里。快到了。唉,我也不敢开快了。”
汪指导说:“希望那里能找到氧气。”
他对你说:“马上就到了。吸点氧,你会觉得轻松点。”(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五章 出差(6)
(一)
你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鼻孔里插着氧气管。
你动了一下。汪指导按住你的手。他说:“不要动,小心针头。”
你随即发现自己还在输液。
你看着吊在头上的瓶子。你说:“是什么?”
汪指导说:“是补液和止吐的,还有能量。”
你看着液体一滴一滴地落在管子里。
汪指导说:“你心跳和唿吸都不大好,速度特地慢一些。不多了,吊完这瓶,还有一小瓶就没了。”
汪指导问:“你现在觉得怎样?”
你说:“没有力气。其他没什么了。”
汪指导说:“很多人来看过你。马局长一下车就来了。是他点名让你发言的。他谈了二十分钟青年教师的超负荷工作问题。他说从明年起应该给骨干教师定期体检。”
你笑了下,说:“我赶不上了。”
汪指导说:“他很关心你明天下午能不能发言。”
你说:“应该没问题的。”
汪指导说:“还记得那个孙大炮吗?他来了两次,你都没有醒。现在大家去吃晚饭了。等下他们还会过来的。大家都很想念你。”
你说:“能再见见大家,我于愿足矣,不枉此行。”
(二)
房间里很多人。他们围绕着你的床坐着。
医生进来,给你换上最后一个吊瓶。他再次提醒大家不要谈话时间太长。他要你注意休息。你明天还需要再输液一次。
孙大炮说:“你这家伙怎么搞的。怎么竟然晕车了?他们和我说,我还以为他们开玩笑的!你身体这么棒,平衡能力这么好。你怎么可能会晕车?!”
你说:“凡事总有第一次。”
孙大炮端详着你:“真是瘦了不少。”
孙大炮对汪指导说:“老汪,这我们就要批评你了。你怎么当人领导的啊?”
你看着汪指导脸上的表情。
你说:“老汪一直很照顾我。我一直给他添麻烦。这次出来也一样。”
孙大炮说:“你别护着他。”
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护着他呢。一直都是他在护着我吧。”
汪指导低下头去。
孙大炮粗中有细,觉察出某种东西。
他转了话题。他开始问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大家随即就你究竟有没有女朋友开始争论。有人提到传说中的刘雯丽。大家羡慕了一阵她的长发和身材。七嘴八舌地,大家纷纷问你,什么时候可以请大家吃喜糖和红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帮你设计婚礼方案,邀请你去他们那里度蜜月。
汪指导几次努力想要插进谈话,岔开话题,但没有成功。
你不时地笑笑,非常简短地回答着。
汪指导终于想到一个话题。他开始谈到培训中心新建的一条专业马道。这一次,他成功了。大家开始热烈地议论那条马道。很多人知道你长于骑马。你曾经教过这圈子里的若干人骑马。孙大炮让你快点好起来,会议期间大家可以再去骑一次马。你说我尽量吧。
随后,大家就开始谈论骑马,进而谈到会议期间的业余活动。
大约20分钟之后,医生过来帮你拔掉了针头和氧气管。大家又说笑了几分钟,就起身告辞走了。
汪指导把大家送到走廊里。回来的时候,看到你怔怔地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你在想事情。
汪指导问你怎么了。
你说没什么。你弯起一条胳膊,遮住了眼睛。
汪指导叫了你一声。你没回答。
过了一会儿,你把胳膊放下来。
汪指导看着你。
你说:没什么了。
你说:没什么。
(三)
非常痛。整个胃部像灌满了毒药一样。
你向左边翻了一个身。你抓住枕头。你抱紧它。你无法摆脱疼痛。
你又向右边翻了一个身。你趴在枕头上。
汪指导听到声音,坐了起来,打开灯。
你抱着枕头,蜷成一团,牙齿咬得咯咯响。
汪指导一骨碌下了床:“又痛了吗?”
你抑制不住,哼了一下。
汪指导看了看表。差不多快三点了。
你一点多的时候已经痛醒过一次,吃了一次止痛药。现在,间隔还不到四个小时,不能接着吃。
汪指导说:“这样下去不行的。我去叫医生来吧。”
他说:“你这几天明显加重了。你需要立刻去医院。”
你摇头。你所能做的,就只有摇头了。
汪指导看着你满头大汗地在床上翻来滚去,他一边穿外衣一边准备向外走。
你知道他在往外走,但你什么也做不了。
汪指导在桌上拿起房门钥匙的时候,听到身后发出扑通一声沉重的响声。他急忙回头看。
你痛得从床上直滚下来,掉到了地毯上。
你努力翻转过来,仰面躺着。你的手触到落下来的枕头。你拖过枕头,把它用力闷在脸上。
看到你的这个动作,汪指导吓得停住了。他放下房门钥匙,朝你走去,跪在你旁边。
很长的数秒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