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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忙?”刘雯丽问。
你说:“帮个忙,把这碗排骨汤喝了吧。”
“啊?喝汤?”刘雯丽看着你。
你说:“这碗汤是隔壁的奶奶听说我刚出院,专门做了送过来的,一会儿,她老人家过来串门,看到我并没有喝,老人家要感到失望了,把汤倒了,也很辜负老人家的心意。你喝了吧。”
刘雯丽看了看汤碗,她说:“你是觉得油腻喝不下吗?要不,我用纱布把油花过滤了,你加在粥里,多少喝点吧?”
你摇头。
她说:“胃还是觉得不舒服吗?”
你说:“平时没事了。吃东西时还会有一点不舒服。”
刘雯丽忧心忡忡地看着你喝粥。
你说:”干嘛用这么忧愁的眼光看我?我这不是吃得挺香的吗?”
刘雯丽说:“就只能喝白粥吗?菜粥呢?水果粥呢?细面条呢?馄饨呢?蛋汤呢?。。。。。。。只要你能喝得了,我可以天天给你做好送来。”
你笑了笑,你做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她的心很沉重。她知道那个“会有一点不舒服”的意思,就算是白粥,对你来说,也并不容易。
你看着刘雯丽沮丧的表情,你说:“喝了汤,帮我出去买两袋口服葡萄糖粉,好不好?”
刘雯丽点头,说:“没问题。”
(四)
刘雯丽从外面买了袋装葡萄糖回来时,你正在经那个“会有一点”的不舒服。
刘雯丽默默地帮你把厨具餐具都清洗了,她灌了个热水袋递给你。
她说:“暖一下胃吧,会好受点的。”
你困难地直起身来,你感谢地看看她。
你接过了热水袋。你重新趴在桌子上,把脸深深地埋在胳膊里。
刘雯丽默默地在你旁边坐了下来,她坐在旁边陪伴着你。
过了一会儿,你的脸色恢复了正常。
你看着刘雯丽的愁眉不展。
刘雯丽说:“像这样一直吃不了东西,你还能坚持多久呢?”
你说:“人获得能量的方式有很多种,吃东西,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一种。”
她看着你。她说:“是吗?”
你说:“是真的,并不是虚言安慰你。”
你说:“当一个人足够安静的时候,能量会从内部生起,充盈整个身体。”
“内部?”
“嗯。在足够宁静的情况下,甚至不需要吃东西,不需要睡眠,也不需要唿吸。当外面很热的时候,你不会觉得热。当外面很冷时,你也不会觉得冷。每个人本来就是圆满具足的,不需要依靠外面的各种物资支撑。”
“真的?”刘雯丽将信将疑地看着你。
你点头说:“真的。”
她将信将疑地看着你:“那为什么你还要煮白粥呢,明知吃了会这么难受?”
你笑笑,你说:“因为我若一直什么都不吃而还能活着,大家都会觉得难以接受。这不,我还在吃着白粥,你就有点不能接受了。”
刘雯丽微微张开了嘴。
你说:“不要担心,我都很好。放心。”(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六章 安忍不动
(一)
靶场里的中央空调终于打开了,整个场地立刻一扫阴冷潮湿,变得暖烘烘的。训练时手脚冻得发木的情况,再也没有了。
因为好几个月都没有开过了,开始的几天,空调系统运作得很不稳定,温度忽上忽下。
这一天的温度,调得特别高,大家开始穿着毛衣的,后来被迫脱掉只穿衬衣,再过一会儿,穿衬衣也热得要命。大家个个汗流浃背地更换着训练用的大棉袄,大棉袄是为了保持身体稳定所需要穿的服装。队医热心地把库房里的大吊扇拿了出来,好歹带给我们燥热中的一丝凉爽。
我们汗流浃背地在场地里排成一排。
你说:“热吗?各位。”
我们诚实地回答:“热!指导!”
你说:“烦躁吗?”
我们回答:“烦躁!指导!”
你伸手把大风扇转过来,对着队列的方向。
一阵凉风吹过。你说:“舒服吗?”
我们回答:“舒服!指导!”
你说:“现在,愉快吗?”
我们回答:“愉快!指导。”
你再次伸手,把风扇拨向另外的方向。现在,闷热又回来了。
你说:“现在呢?又烦躁?”
我们互相看着,没人回答。
你说:“你们看,只要一阵风的来去,就能在你们心里制造出忽喜忽悲的波浪。当你们的心波浪翻滚时,你们的枪可能保持最好的稳定吗?你们是自己心的主人吗?还是这阵风,它是呢?”
你说:“赛场上的风,可是刮得比这个风扇厉害多了。不仅有各种各样天气的自然风在随机地、东南西北地刮着,还有各色各样的人心里的**之风,也在方向不定地刮着,包括,在你们自己心里刮着。你们在这许多乱刮的风当中,能保持平静无波吗?如果不能,比赛的结果,我现在就已经知道。”
你说:“人生旅途上的风,又比赛场上的风,更加复杂,更加勐烈。若你们不能保持一路平静无波,人生的结局,我现在也已经知道。不会有好的结局。就像暴风雨中失控的船只,如果能顺利到达目的地,只能说是一个奇迹。这不需要特异功能,也不需要麻衣相术。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推断。”
你说:“所以,你们在去参加比赛之前,先要打败这阵风。先要保护自己的心,不被它所夺取。谁能赢,谁就去。”
(二)
你环视着大家,你说:“现在,重新回答我。热吗?”
有同学大声回答:“不热!指导!”
你走到他面前。你看着他的额头。
你说:“那你额头上是什么?”
“是汗!指导!”
“汗出到这样,你说不热?”你说:“你是正常人类吗?”
他支吾了一下,修改回答:“不怕热!指导!”
你笑了一下。你说:“回答怕被指导批评,可能更加真实一些吧。”
你说:“不怕热,这不是口头说说就算数的。真正的不怕,不是在口头上的。”
你说:“它要用身体来做证明。”
你说:“你们看我出汗了吗?”
你虽然和我们一样地穿着训练用的大棉服,但是,果然一点汗都没有出。
你说:“真正的不怕,它是这样的。这是真的不怕。这种不怕,才真的有用。”
(三)
你说:“还有人能给我其他的回答吗?”
没人回答。
大家看着你。你从队列的最右边开始向前走。
你走到s面前,问:“你,有回答吗?”s拼命摇头。
你走到下面的一个同学面前,问:“你?”那个同学也拼命摇头。
“你,你,你,你,你?”你一路点着下面的同学从队伍那边走过来。每一个同学都摇头表示不知道还能给出什么回答。
我看着你经过一个个同学,朝我走了过来。
你走到我面前,你用硬纸夹点点我:“你,有回答吗?”
我迟疑了一下。我说:“有。”
你站了下来,你说说:“讲来听听。”
我说:“虽然我也在不停地出汗,但是,在我身心中,却有一个不怕热的,也和指导一样,从来没有出过一滴汗。风来风去,它都清清楚楚地知道,但它从未波动过。它始终都是平静无波的。只是,我没有指导那么好的定力,我不能始终让这个不怕热的,来当家做主。”
你看着我。你说:“嗯,算是一个不错的回答。那么,接下来,该如何?”
我说:“那个平静无波的,就是心的主人。接下来,该让真正的主人,来开枪。”
你看了我一会儿。你说:“那,你现在开一枪。”
我举起枪,瞄准靶心,你走到我身边,站在我侧面看着我的动作。
我正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你在我身边闭上了眼睛,身体轻微地摇晃了一下。
一声脆响,我手里的子弹已经击发出去了。
枪声响时,我就知道自己失败了。我还是随着外面的风而动荡了。
我羞愧地放下枪。
你从我侧面,走到我面前。你把枪从我手里拿开。你把它放回到枪架上。
你说:“光理论上知道,临事时是没用的。要实际上真做到,才有用。”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