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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亮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提起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傅天亮说:“是的。请公子过来,是因为公子最近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而傅某,基于不想看着公子年纪轻轻就人头落地的同情心,想和公子好好谈谈。”
傅天亮一招手,有人呈上了魏国清收集来的种种他们密谋陷害太子的证据。
傅天亮说:“在我们谈事情之前,先请公子看看这些。”
看着昌平侯脸上惊愕的表情,傅天亮说:“请教一下公子,若是皇上看到这些,你觉得,皇上会相信吗?皇上会怎样处置你和你的那些同伙呢?这可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昌平侯觉得一阵电流像冰冷的蛇一样迅速穿过脊梁。
他和傅天亮彼此对视了良久,他低下了眼睛,然而,依然态度顽强地说:“这些都是你们刻意罗织罪名,陷害我的!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太子!”
傅天亮说:“在你由衷悔过自新,愿意回去说服四皇子和同伙放弃觊觎皇太子位之前,你哪儿都别想去,什么人都不要想见。”
他说:“这可是为了你好。有这些证据在,无论是你见了皇上,还是见了太子,结果都是株连九族,死路一条。”
(二)
在随后的两个时辰里,傅天亮以最大的耐心,平生从未这样充分施展过的口才,与昌平侯进行了谈话,向他指明利害,说了我的旨意。
傅天亮说,皇后不忍心见到这么多人无端被株连,人头滚滚落地,也念在你是宗师子弟,尚未婚娶,无有留后的份上,想要给你一条反省自新的出路,你只要供出同伙和种种密谋策划,停止谋逆行动,即可饶你不死。
我本来只是想惊吓并严厉警告一下他,给他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
但昌平侯做贼心虚,自觉阴谋早已暴露,自己必死无疑,认为傅天亮只是想在处死他之前,套得他供出更多的同伙,并交代出四皇子在这个事件中的表现和所起到的作用。
他十分惊恐,以为卫队必定要杀害他,决计难逃一死。
于是,他假装被傅天亮说服了,假装恍然明白过来,痛切悔过,他痛哭流涕,指天划地,发誓赌咒,并写下了一长串的同伙名单,同时把屎盆子尽可能地扣在皇四子身上,说一切大事都是皇子的主张,自己不过是照章行事,跑腿串联而已,努力把自己摘出来,洗刷得雪白无瑕。
傅天亮本是军人,哪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被他看似极其真诚的态度所迷惑。看着他痛哭流涕,说得声嘶力竭的样子,傅天亮放松了警惕,答应了他的哀求,允许他稍事休息一会儿。
傅天亮从房门出去之后,昌平侯立刻设法逃跑。
几经折腾,他终于爬上了房梁,揭开房瓦,小心翼翼地趁着天还漆黑未亮,逃到了邻家的房顶上,顺着邻家的引水管,滑到了地面,绕过了院墙,拔足向大街上狂奔。
他刚跑了没有几步,就听到被关押着的那个院子里,人声纷乱,显然是卫队已经发现了他的逃跑,正在追捕他。
他耳听着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了,知道被追上就没有活路。
这时,他看见了巡查司衙门巡查宵禁的队伍出现在不远处。他顿时像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一边加快步伐,用吃奶的力气向巡查司的队伍跑去,一边扯开了嗓子,在大街上大声呼救,并且高呼卫队反叛皇帝,密谋宫变。
他狂呼着:“杀人灭口啦!皇太子谋篡!卫队谋反啦!”
他充满恐惧和绝望的声音在寂静无人的大街上回荡着,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傅天亮的卫队听到他这样呼喊,便急于阻止他这种言出惊人的大声喧哗,这些军人毕竟都是杀人如麻的军人,他们追上了他,三下五除二,乱刀杀了他。
他血淋淋的尸体横陈在大街上,就这样,把自己的一生给葬送掉了。
在他身下,汩汩流淌的鲜血染红了半个街面。
在巡查司的队伍赶到时,傅天亮的卫队已经伪装了现场,搞成个毛贼劫财、绑架勒索不成撕票的样子,丢下尸体,消匿无踪了。
(三)
绑架撕票事件,第二天天亮便轰动了整个京城。因为刘申治下的京城,平素治安秩序是非常好的,几乎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出了这样的惊天大案,自然是万民关注。
巡查司官员接审了这个案子,查明死者身份后,立刻报与颜观心府上知道。颜府上下顿时哭声震天,缟素满院。
由于死者身份贵重,又属于京城非常罕见的恶性罪案,巡查司不敢怠慢,速将案件和现场证据移交给刑部审理。
刑部也郑重其事地派出了官员,到巡查司交接卷宗,讯问办案人等。
然而,刑部的交接官员还没有回到刑部复命,刑部尚书便接待了宫中内侍的秘访。
案件严肃地开始审理,一时之间,捕快四出,满城风雨,很快刑部就破获了此案,原来是一伙前南汉军人、最近一年多在外地专事绑票勒索的匪徒,流窜到京城作案,因痛恨颜观心当年保护刘申、一路辅佐刘申,想要为旧主报仇,故而选择了他的孙子下手。刑部审明案情后,雷厉风行地全国发通缉令追捕这帮匪徒,时日不多,大部分歹徒就陆续被各地官府捉拿归案,罪犯均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刑部审理定谳,对涉案歹徒一一依律处罚,首犯斩立决,从犯关押的关押,发配流放的发配流放,判处苦役的判处苦役。
随着案件的审结,人们对京城治安的担心,也逐渐成为了过去。
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然而,这并不是真正的风平浪静。(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五章 昌平侯谋逆(4)
(一)
昌平侯的葬礼隆重地举行,各路官绅纷纷到场吊唁,宫中也有抚慰的旨意和奠礼着内侍官送来。
颜观心舅舅自年老致仕之后,就不大管朝中的事情,安心在家颐养天年,每日风花雪月,还又娶了三房小妾。
他心知自己虽然是刘申母子的恩人和至亲,然而,如今皇太后已经薨逝,与皇帝的亲情,自然也随之略减了几分,加上自己的诸多政见主张趋于保守,和刘申的锐意进取不太相合,刘申虽然始终对自己客气尊敬,但自己到底不是刘申心目中开创新朝新气象的倚重之臣,如今也年纪老大了,经常因为政事与皇帝冲突,毕竟不是好事,为儿孙们将来的福泽着想,不如趁势告老退休,换取儿孙们的仕途晋升为好。他又始终看不惯刘申对我的宠爱,认定我婚前不贞,与故大将军情感暧昧,实在不适合位居正宫,然则不管他怎样旁敲侧击,刘申始终充耳不闻,不为所动,他也无可奈何。眼见得岁月如梭,而我恩宠依旧,与刘申的王子公主生了一个又一个,世子也选立了,位分明确,就是再看不顺眼刘申和我的婚姻,也一切木已成舟,只能随流去了,倒不如眼不见心不烦,退休回家,也就不用每日总看着我的种种不守妇德,看着刘申的种种为情所惑,自己内心痛苦难受了。
昌平侯的事情出了之后,颜观心凭着多年在朝为官的老道直觉,认为事情绝非如此简单。他将儿子与昌平侯的从人们逐一叫到自己的院子,反复讯问,终于猜知了昌平侯的作为,对于他为何会有如此结局,也了然于胸。
昌平侯的葬礼上,颜观心表情严肃,阴沉着脸一直端坐在灵堂上,看着百官往来穿梭,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刑部官员前来吊唁时,更是一直低头看着地面,不要说起身相迎,就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大家以为他年老丧孙,心情悲痛,看在汪氏皇太后平素为人良善懂礼,深受百官敬重的份上,也对他多加体谅,没有与他生出什么芥蒂。
昌平侯的遗体送入墓庐之后,颜观心在自己的院落里数日闭门不出,沉默寡言,饮食稀少,也不肯见家里人。家人正在担心他会不会过度悲伤而精神有些问题的时候,他院子的大门突然打开了。颜观心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让家人准备,说次日要进宫谢恩。
颜观心的儿子、昌平侯的父亲,看着颜观心铁青到发黑的脸色,知道父亲此番入宫必定不是去谢恩的,而是去兴师问罪的。他想劝谏父亲,此事就大家心照不宣,到此为止,不要再去兴风作浪了,然而,他刚一开口,就被颜观心匕首一样的眼光迫了回来。
颜观心冷冷地说:“现在你来劝说我了。我孙儿活着的时候,你可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