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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闻言也希翼的看向这边。
虽然王氏的确是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但是家和万事兴。贾母私心还是希望贾琏可以把先前的事情放一边，跟二房重归于好的。
面子上的工程有一次就好了，贾琏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把王夫人呼在墙上，哪里又肯理她。
脸上涨得通红，王夫人没想到贾琏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就这样给她难堪。
心里叹息，贾母知道贾琏气还没消，轻咳一声，不得不出来解围。
“嗯，既然你们二婶有这番心意，琏哥儿就收着吧。今天你们也累了，便下去歇息吧，晚上再一起给你们妹妹接风洗尘。”
贾琏应了，又跟贾母打了招呼，带着贾迎春贾琮跟众人道辞回大房。
“采买、厨房、守夜的人。自从中馈交到母亲手上后，他们就接二连三的出问题。
最凶险的一回，值夜的婆子吃醉了酒，差点走水。”
一路走，贾迎春一边掰着手指头给贾琏讲府里的事，听得贾琏眉头越皱越深。
等好不容易到了大房，林黛玉已经走了，贾赦歪在里屋的榻上脸色苍白。
“父亲这是怎么了，刚才不都是好好的么？”
贾琏讶异，分开的时候贾赦说要和贾政好好商讨和顺亲王府的事，那时候不还是活蹦乱跳的。
刑氏把请完安的三兄妹拉出来，看了看里面，才轻轻开口。
“从二房回来就这样，连你林妹妹都没见，说是见了彼此倒伤心，暂且不忍相见。”
想起贾赦知道贾敏其实是死于非命的样子，贾琏大概猜到贾赦为什么不愿意见到林黛玉。
黛玉是贾敏的女儿不假，但是同时也是林如海的女儿。
贾赦心里还是怪林如海的吧。
之前在贾母屋子不方便，刑氏现在有了机会，拉着贾琏贾琮看了又看。
“此番可有受苦？那边的吃食可还习惯？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贾琏一一应了，刑氏又吩咐人去大厨房拿午膳，然后开口。
“你回来就好了，你都不知道你母亲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吩咐丫头将妆台上的匣子取来，只屏退里的下人，当着贾迎春贾琮的面，从里面拿出一叠东西。
“当初你走的时候，老太太答应大房二房各自单过，本来说好一个月把东西悉数交割完毕的。结果一拖再拖，最终就送来了这么些东西。”
贾琏不解，伸手结果刑夫人递过来的本子。略略翻看，竟然是账本。
不等贾琏开口，刑氏又压低了声音。
“这里一共有三本册子，全是自我当家以来这府里的开销。”
开销？
贾琏打开随意翻看，全是一个个的繁体字，密密麻麻看得人头晕。
“母亲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可是有什么不妥？”
其实贾琏想说的是关他屁事，给他看这个干嘛。
一边说一边把账本扔给贾琮，贾琏打了一个呵欠。
“当然不妥！”
刑氏差点没跳起来。
“公中的东西一分为二，我们大房占了大头，我原是欢喜的。但是等我掌家，才发现出了大问题！”
一旁的贾琮越翻脸上的表情越凝重，然后皱着眉头开口。
“每月初一发月钱，这上面记载，竟然有小半下人竟然两三个月没有发过月钱了。这个月一次补齐，而二婶应该是上个月初把这个给母亲的，竟然没有收入，只有支出。”
贾琏挑眉，看向刑氏。
这样敛财，吃相也太难看了吧，不像是王夫人的风格啊。
咬牙切齿，刑氏往旁边啐了一口。
“你再看看下一本。”
贾琮闻言不解，又拿起下面一本打开。
“庄子和铺子的钱没有结余？”
脸上不愤，刑氏看一眼内室，然后朝贾琏开口。
“你二婶说生意难做，府上的铺子多亏损，所以庄子上的银子都拿去补铺子的亏空了。又说之前各府之间的人情来往，还有宫里你们大姐儿的贴补、那些太监还隔三差五的打秋风，所以只剩下这些了。”
抹抹眼泪，刑氏又怨气冲天的说道。
“这分明这就是有问题，只你们父亲说家和万事兴，钱财乃身外之物。就当是拿钱买个清静。”
接过贾迎春掏出的帕子擦了擦眼角，刑氏又恨恨的开口。
“这些听你父亲的，我也都忍了，好在公中的银子还能稍稍维持日常开销，只是要节俭着些。再等等有你父亲的俸禄、下面人的孝敬，倒也不成问题。但是偏下面那些人也作贱我，常日里喝酒打牌误事儿，出了问题你推我我推你，我已经吃了老太太好几次排头。
之后我便是要罚，也都找不到人。或是要她们做什么事也如此，常常是一件事下去，传了几个人都做不下来。”
得，还是王夫人搞的鬼。
贾琏憋着一口气，忍了忍终于忍不住朝刑氏开口。
“母亲也忒软弱了些，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怎么还任由这些人作贱？”
刑氏无奈，开口想要解释，贾琏又阴测测的开口。
“现在是母亲当家，真要狠下心来，也不是就没有办法。”
刑氏闻言一下来了精神，连忙开口。
“你说，什么办法？”
第七十四章 烂摊子
“管他到底多少人，什么人，母亲只管找他们管事的。此后就一并吩咐好了。哪一拨人单管哪里、哪些事，其他一应也不必他们劳神。
另外每一项事物都提拔两个管事的，一个正一个副。让他们相互之间相互监督，凡前面一个违了规矩什么的，就让后面一个顶了。又另外拨一些人专门管这些规矩，允许允许民众私底下有奖举报，也找了他们，属实的就重金奖励。这样往后分配什么事就专找那事的管事，出了问题也只找他，看他们能不能尽心。”
贾琏说着顿了顿，然后继续开口。
“这样一来，母亲只管手上几个管事的，下面的的就尽数交给管事儿。这样就盼着那边的人出个什么幺蛾子，还正好将他们赶了去。”
贾琏说完见贾迎春使劲朝自己挤眉弄眼，回头一看，贾赦正一脸复杂的站在自己身后。
“父亲。”
贾琏心头一跳，连忙起身朝贾赦施礼。
他刚才说的话在这里，可是算大逆不道来着。。。。。。
“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偷摸着从牙缝里面挤出这句话，贾琏用脚踢了贾琮一脚。
不曾想这句话又被贾赦听去。
“是我不让他们说的。”
贾赦到椅子上坐了，刑氏连忙又吩咐外面候着的丫头奉茶，然后一脸讪讪的站在一旁。
贾赦心里，二房那边的，可也是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贾的，一家人。
屋子寂静一片，贾赦神色复杂的看着贾琏，良久开口。
“刚才那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贾琏眉头微皱，不知道贾赦什么意思，缓缓点了点头。
后世单位管理多用于此，如他从前的工作是销售，还会有个末位淘汰机制，只是现在倒是不适用。
“是也不是，其实是儿子从前看的基本杂书，上面有此一说。”
贾赦点头，端起小丫头送上来的茶盏拨了拨，然后开口。
“你去书房把我桌案上的匣子拿过来。”
贾琏不明就里，偷偷抬头，刑氏连忙冲他使眼色。
点头应了，转身出门，贾琏到隔壁贾赦书房。
桌案在里屋，上面就一个檀木盒子，也没个什么花纹。
规规矩的捧着木匣又回了贾赦房里，贾琏把东西放到贾赦旁边。
一只不再光洁的手放在匣子上摸了摸，贾赦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
“这里面是你祖父分给大房的四个庄子、六个铺子。本来还有两个庄子和三个铺子的。你们婶子说家道艰难，卖掉贴补家用了。”
贾琏闻言惊诧的抬头，心里隐隐有种猜测。
跟他说这些，莫不是。。。。。。
要让他接手管这些？
不等他多想，贾赦又开口。
“你刚才说的为父觉得甚好，只这些铺子现在大多都是亏空的。既你有此天赋，就接管了去，试试也无妨。只庄子上的出息，要先紧着府里的，如果还有剩余的，你再另行处理。”
果然如此，贾琏心里五味杂陈。
贾赦能跟他说这些，说明他已经彻底的信任他了，这他是欣慰的。终于摆脱了前身纨绔的形象，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