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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出洞口,就是方才十分关心刘衍安危的王秦也忍不住后退十步,因为实在是太臭了。
刘衍和楚沉夏二人却仿佛获得了新生,大口大口地呼吸,巴不得落在身上的雨水再多一点,好将自己洗个干净。
王秦想用手捂鼻子,却又不敢,因此一直闭息,直憋得整张脸都红透了,才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可呼吸的那刻,脸色当即变了,在他看来,他方才呼吸的空气和屎并没有什么差别。
两人见众人实在难以忍受,便走出了谢家老宅。找到那赵耀河后,不假思索地跳了进去,洗的那个痛快。
楚沉夏一边甩着头发上的水,一边问道:“方才殿下怎么忽然跳下来了,直把我吓了一大跳。”
“天在下雨,你甩水有什么用?”刘衍见他努力甩水,忍不住笑出声来,顿了一顿又道,“我问你有没有事,可你却不回答我,那群人胆子又都极小,除了我应该也没人会来救你了,所以我就跳下来看看。”
楚沉夏当真是哭笑不得道:“可是系在我腰间的身子不是还在外面吗?殿下何必跳下来?拉我上去不就是了?”
“哦……一时情急,我忘了,”刘衍并不在乎这些细节,想了一想问道,“那些都是干尸?”
“焦尸……”
刘衍经他提醒,脸上登时露出嫌弃的神色,皱眉道:“你是说那些尸体都是刚刚被烧焦的?”
“他的目的应该就是那些尸体,我方才大致一看,地窖中有近百具尸体。那一眼实在是令人终生难忘。”楚沉夏想起方才的情景,胃里顿时一阵倒腾。
“殿下!殿下!”王秦的呼喊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刘衍看他还在整理衣袍,忍不住推他道:“赶紧的吧,上岸了,你看这天,要是那些人去而复返可就不好了。”
只可惜天公今日心情不大好,雨是下的越来越大,加之马匹被劫,众人根本无法前行。
只好走了些路,在一些村民家中暂时歇歇脚。
刘衍接过老婆婆递过来的姜茶,连忙道谢,却见楚沉夏不放心地盯着那老婆婆,忍不住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那老婆婆见刘衍捧着姜茶却迟迟不喝,催促道:“喝吧……这是婆婆自己种的姜,你们都淋了雨,要是不去去寒,那就要生病了。”
刘衍瞥了楚沉夏一眼,猛地一口喝光了,还将茶碗倒过来给她看,老婆婆显得十分开心,笑道:“好……好孩子,真乖。”
楚沉夏见她望向自己,也将空碗递到她面前,微微点头笑道:“多谢婆婆了。”
老婆婆十分开心地走回了里屋,挨个去看那些士兵的碗,楚沉夏这才对刘衍道:“殿下怎么喝下去了?”
刘衍鬼魅一笑,又从喉口将那姜茶吐了出来,笑道:“我不和她周旋,你又怎么有机会把姜茶倒了?”
“这个村子有古怪。”楚沉夏悄声道。
刘衍也学着他的音调道:“那个老婆婆其实是个年轻女子,她手上都是皱纹,掩饰的极好。可是那一口黄牙整齐极了,怎么可能是个七老八十的……”
“你说这雨什么时候停啊?”楚沉夏见身后有人过来,忙开口打断他。
身后果然飘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看样子,今天是不会停了。”
“那可怎么办?我们这么多人,岂非要在这里过夜?”刘衍偏头看向她,接话道。
那老婆婆笑了一声,正要开口,忽然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马嘶声。楚沉夏见她脸色当即骤变,甚至按住了腰间的佩刀,连忙示意刘衍装晕。
刘衍晕倒的那刻,她的脸色一松,目光却如猛兽牢牢盯着楚沉夏。楚沉夏踉跄几步,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倒了下去。
只听屋外有人大喊道:“黄阿婆,鱼都上钩了,你还缺不缺鱼?”
黄阿婆往屋里看了一眼,笑着回应道:“我这里的鱼也上钩了,你们进来吧。”
小院前的破门“吱”地一声就开了,楚沉夏听到几个十分浑厚的脚步声往自己走来,随即入耳的是中年男子的声音。
“刚刚骇了我一跳啊,那几匹马无缘无故嘶叫了起来,差点打草惊蛇了。”
黄阿婆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亲眼看着他们喝下姜茶的,怕什么?就算察觉到什么,不过片刻,都是要倒下的。”
“嘿嘿嘿,今天真是大丰收,可以说是天降黄金啊,待我取了这太子的头交于庄主,庄主必定夸赞我!到时候也少不得我的好处。”
(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杀出重围
“铿锵”一声,说时迟那时快,那人竟然一把抽。出了大刀,要往刘衍头上砍去。
就在楚沉夏几乎要睁眼跳起来的时候,那黄阿婆拦下他的刀道:“疯了你了,庄主要死要活可没说,把这个人直接交给庄主不是较为妥善?万一庄子要活的,你把他弄死了,我看你下半辈子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有理有理,还是你想的周全,那就赶紧把这些人捆起来吧,我去派人通知庄主。”
脚步声由近至远,最后便没了声音,那黄阿婆拿了绳子来绑刘衍,楚沉夏趁机双目微睁,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院子里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楚沉夏微微思量,觉得这两个人对自己和刘衍来说不是问题。
当即腾地跃起,一只手便揽过了那少年的脖颈,不等他挣扎,手中的尖细树棍已经牢牢抵住了他细嫩的脖子。
那边刘衍也应声出手,控制住了那黄阿婆,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往里屋走去。取过黄阿婆手上的绳索,麻利地将他们二人给捆了个结实。
起初二人还不知道如何令这妇人开口,谁料,那少年因为太过害怕,竟然开口唤了一声,“娘,他们是什么人?”
黄阿婆目光一震,脸上满是懊悔之色,却还是忍不住宽慰那少年道:“正儿别怕,有娘在,没事的。”
楚沉夏将抵在少年脖子上的树棍换成了刀,她果然紧张道:“你想干什么?你要什么说就是了,莫要伤了我儿半分。否则我就是死也要和你拼命!”
“我们不想干什么,倒是你们居心饽测想做什么?庄主是谁?”刘衍见那少年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顺道在他口中塞了一个馒头,堵住了他的嘴。
真是令人想不到。凶恶的妇人竟然有一个懦弱的儿子。
黄阿婆眉心一皱,似乎是不想说,可是见到儿子已经流出了泪水,只好无奈道:“庄主并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名头,江湖上但凡有人出钱或者宝物买人头的,都是上家,也就是庄家。”
刘衍诧异道:“我大宋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实在是闻者气愤!”
那黄阿婆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嘲讽道:“你身为大宋的太子,竟然连大宋是个什么情况都搞不清楚,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少说废话,”楚沉夏拍了拍她儿子的脸颊,威胁道,“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要是敢骗我们,你儿子……”
黄阿婆又慌张起来。红着眼眶求道:“别……别……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别吓唬我儿子,他胆子小。”
楚沉夏听闻,便将刀从他脖颈上移开了。那黄阿婆果然十分感激地看着他道:“我只知道这次的庄主来头不小,要的人来头也不小,给的手笔也十分大。那个东西。只怕是人人听了都想得到吧。”
“是什么?”
刘衍刚问完这话,门外忽然有人喊道:“黄阿婆!黄阿婆!鱼要伐?”
黄阿婆打量了面前的人两眼。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底不敢喊出暗号。
万一被面前的二人识破,那儿子的性命可就完蛋了,当即清了清嗓子道:“不要不要,你们自己吃吧。”
楚沉夏忙问道:“什么意思?”
黄阿婆老实解释道:“他问我要不要帮忙,我说不用。”
“我们如何信你?”刘衍逼问道。
黄阿婆见他不信,急得快要跳起来了,大力辩解道:“我儿子都在你们手上,我怎么敢拿我儿子冒险,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只要你们放了我儿子,那你们要走就走好了,我绝不拦你们。”
“你先把他们都弄醒了。”楚沉夏指着一屋子的士兵道。
黄阿婆摇了摇头道:“吃了这个安宁香不睡上几个时辰是不会醒过来的。”
门外的动静忽然越来越大,似乎是聚集不少的人,刘衍将手中的刀对准少年道:“你敢骗我们?居然叫了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