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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而喻。
王太医应声称是,说完背起药箱从另一条路上离去。
金香仍在笔划着,冉竹看不懂也没了想懂的心思,在落衣的连连催促下二人这才往宫门口走去。
金香跪在地上看着冉竹的背景消失在御花园门口,泪光点点中满露感激。
宫门外,海生早已在一旁等候,见她们二人姗姗来迟,早已虎了一张脸。
“害我等了这么久,一会吃饭你买单。”
今日海生与往日颇有些不同,手中成天晃来晃去的拂尘不见踪影,一身水蓝色丝绸长衣,腰配一条暗蓝色玉带,配上那张白嫩嫩的脸,带了几分才子秀气。
除了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和天生刻薄的嘴。
“刚才在御花园碰到金香了,皇上可有问皇后这是怎么回事?”冉竹与海生并排行走,对于他的埋怨只是一笑置之。
“皇上倒是想问,皇后被金香自剪舌头一事吓得不轻,直说金香疯了。昨儿下午就躺床上昏迷不醒,皇上知道后担心金香惊着皇后,这才打发她去倒夜香,不许靠近凤仪殿。事后皇上单独问金香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海生耸耸肩,不置可否。
冉竹点点头,心中自有一番思量。
她自然不相信金香好端端的就自剪了舌头玩,只能说白静使的好手段,既堵住了金香的嘴又让自己置身事外。
这一场下药,注定冉竹要吃哑巴亏。
一路上,海生搜刮了不少玩物,落衣身上手上挂的都是。令冉竹咂舌,摸了摸自己轻了许多的钱袋子,不由哭笑。听着他鬼叫惊喜声不时响起,心中抑郁的情绪也被他冲淡了许多。
似是玩累了,海生随手指了下前面的酒楼叫道:“饿死了,找个地方吃饭。”
“我以为你看见这些东西都不用吃饭了。”冉竹指了指落衣身上的东西,看到落衣一脸苦相的站着,不由笑出了声。
“我是看你心情不好,这才将你带出宫散散心情,花你这点钱莫不是心疼了?”海生手上抱着两匹素色绢布,气喘吁吁道。
那是女子穿的颜色,不知海生买过来要给谁用。
冉竹目光从绢布上落到海生脸上,心中不无感动,淡淡笑道:
“是了,是了。今**且敞开肚皮吃,我买单行了吧。”
“孺子可教,快走吧。”海生得了便宜还卖乖道,迎头走在前面,领着冉竹和落衣走进了一家酒楼。
其实老远处,冉竹就看到了长安第一大酒楼多景楼,不觉想起莫尊景亲手做的菜,心中一丝惆怅浮起。
白静设计谁不好,竟然将主意打到他身上,想起那夜她差点强要了莫尊景,心中尴尬不已……
直至海生带她走进去,她这才后知后觉担心自己口袋里的银两怕不够付一顿饭钱。
今日酒楼人并不多,海生在大厅里选了个角落位置就坐了下来冲冉竹招手。
冉竹走过去坐下,一抬头就看到旁边一张桌子上正坐着一位中年女子与自己面对面,一身粗布长裙,一方蓝帕围拢住一头乌发,略微富态的脸上不见一丝皱纹更未着半点红妆,但却给人与生俱来的亲和感。
冉竹见她冲自己笑了笑,也回以一笑,心中却疑惑,多景楼酒菜价格不菲,这女子看起来不像能消费得起的人。
或许人家是财不外露,自己莫要以衣看人。冉竹在心里鄙视自己道。
心里正想着,那女子竟然离了桌子坐到了她们这一张来,坐在冉竹的对面。
落衣正要发话,就听女子声音响起:“身上未带银两,可否能与姑娘同桌而食?”
“你……”落衣气道,却被冉竹淡淡打断:
“粗茶淡饭,您不嫌弃的话就一起用吧。”
一顿饭而已,多双筷子的事,换了旁人冉竹也不会拒绝,何况这个给她心底有好感的中年女子。
海生两眼滴溜溜的在她们二人身上转了下,随后招呼店小二过来点了菜。
“姑娘真爽快,请问姑娘姓名,家住何处,改日将饭钱奉上。”女子感激道,言语间落落大方,沉稳有度。
“婶婶叫我冉竹就行,饭钱就免了,也没多少。”冉竹回应道,看着她弯弯眉眼,心底里没来由的产生亲近感。
“如此,老身就叨扰了。”女子笑笑道,不再多做言语。
这时候店小二陆续将饭菜端了上来,水晶肘子,八宝鸭……
“诶,我们没点这个,你们是不是端错了……”海生话还未说完就觉眼前人影一闪,冉竹一路往后厨方向奔去。
落衣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桌子上徒剩下海生和女子二人,四目相望,海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色一脸肃穆的望着她。
女子眼中更有泪光点点,不待海生开口,一只手覆在他的手上,声音低而急切:
“想办法带她离开皇宫,如果被皇上查出她的真实身份,玉娘性命不保。”
“皇上如今很疼她,就算知道应该不会……”
“她如何比得上宣朝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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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番外(恭喜幽语鲜花破千)
我叫丹青,本名柳新儿。渭城人,十五岁那年死在了一群黑衣人的刀剑下。
先皇驾崩不久渭城发了一场洪灾,死伤很多人。我的父母也在那场滔天洪水里去世,留下三岁的我和十岁的哥哥相依为命。
听说长安城是皇上待的地方,那里最不缺吃的,于是我和哥哥还有很多人一样,向长安一路乞讨过去。
那一年好像每个地方都不好过,见到我们都紧闭城门,我们只能在外面露宿,吃树皮,甚至吃人。
记不得这一路上死了多少人,人吃人,狼吃人,我也记不得我多少次被人虎视眈眈盯上,又被我哥一次次拿着菜刀从别人虎口里救了下来。
哥哥抢来的第一个馒头永远都是塞到我手中,夺来的第一块人肉必然也是让我先吃。
没办法,走的时候是冬季,没东西吃。你不吃,等你饿死了就等着死后被别人吃掉。
我紧紧跟着哥,我知道,只有他是我最亲的人,最在乎我。
有一次,我发高烧了,我哥为了给我找药,又担心他离开后我会被同行的人抓走,将我藏在了一个破庙角落里。
然而,我哥刚走,他们就找到了我。
时至今日我始终想不明白,那么多可吃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吃我。就好像天天盯着我一般,后来我哥说因为女子肉香。
顿时无语,这是什么逻辑。脑子里却回味曾经吃的哪块肉比较香甜……
那次我受伤很重,等我哥把我救出来时,我大腿上肉已经被挖走了一大块,同时被那群人正在割肉的还有另外一个男孩子,他是我后来的苍夜哥哥。
我永远记得我哥拿着比他还高的火把冲进那破房子时,脸上阴森恐怖的表情,或许正是这表情太吓人,我哥很顺利的救走了我,还顺便带走了苍夜哥哥。
苍夜不是他的真名,是后来的萧风叔叔取的,他的真名我从来都不知道。
苍夜哥哥也是个孤儿,我曾问起他的父母怎么死的,但是他不告诉我。只是跟着我们,话也不多。
时至今日,他的话也很少,但对我和哥哥很好。
我们三人就这样来到了长安,那时候我想长安真大啊,这下不用饿肚子了。
我常常缩在一个墙角,看着两个哥哥去别人的包子铺上偷包子,也常常被挨打,看着他们将卖包子的小二弄得鸡飞狗跳的样子我常常哈哈大笑。
直到,萧风叔叔找到了我们。
他带着我们进了一个很大很漂亮的地方,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皇宫。
萧风叔叔带我们去见了皇上,我趁他们说话间偷偷看了一眼,只觉得他比我哥哥还要矮上一些,但他不笑的样子让我心里莫名感到害怕。
没一会,萧风叔叔就把我们都带了下去,路上他捏了捏我的肩膀,随后摇了摇头。
就好像是一个暗示一样,打那以后我很少有机会见到两位哥哥。偶有机会他们不是在练武,就是在看书识字。
只是我再也不能叫哥哥柳青了,他被萧风叔叔改了名字叫浥轻尘。
渭城朝雨浥轻尘,我有时候老在想,哥哥是不是在怀念渭城的日子。
但我也不无聊,因为总会有大哥哥来陪我玩,带着我在暗卫府里东逛西走,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