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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那点让她倍感温暖雀跃的烛光十几年未曾灭过。
但,也是曾经了。
如今手中这盏还没来得及点上的杜鹃花灯一如冉竹此刻的心境。
“放他走。”冉竹定定的望着宣墨,紧紧握着花灯,面色决绝。
独孤子诺面色微沉,对于冉竹脸上过度的平静令他心里浮起几分沮丧,但见她依然护着自己,又开心了起来。
“你今日决意要护他离开?”宣墨沉声问道,冰凉如水的话语里听不出恼怒,却直凉人心。
“不可放他走,今日之事和他脱不了关系。”莫尊景执拗道,望着冉竹,希望她清醒过来。
疏影在一旁始终黑着一张脸,蹲下身处理着莫尊景膝盖处的伤口。
宣墨眉毛挑了下,此刻他也发现了莫尊景脸色的不正常,话语里带着喘气,虽然极力压抑却依然听得出来。
“带你主子下去治疗。”宣墨冷眼看着疏影,抬手将莫尊景往后推了推,目光触及到他手中的流月弯刀,口气陡然不悦:
“今晚事情朕稍后找你算账。”
“皇上……”莫尊景讶然,心道宣墨要追究他护圣女不力之罪却不知宣墨是别有它意。
得了话的疏影眉眼一喜,抬手点了莫尊景的穴道,扛着他就飞速离开。
冉竹始终未敢看一眼莫尊景,感受到身上少了一道灼灼目光,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有疏影在,尊景就不会有事。
这一连串的放他走一而再再儿三的被打断使得冉竹凝聚起来的气势也弱了下来,感受到身后人发出的压抑痛苦她知道独孤子诺快要撑不住了。也感觉得出宣墨他们二人也是在故意拖延,似乎在等什么人出现。
脑子蓦地那一双阴鸷狠辣的眸子,心顿时绞痛般难受。
“他说的没错,再说他救了我我理当护他离开。”冉竹冷冷说道。说完不再与宣墨多做唇舌之争,当下转身扶着他就打算离开。
御林军并不认识冉竹对于她此番举动忽然慌了下举起长剑对准了冉竹和独孤子诺的喉咙。
“放肆!”宣墨厉声吼道,顶着冉竹喉咙的剑尖吓得他心跳都停了下,随即气道:“放行。”
长剑刷刷收起,前方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以前的事情你都忘了吗?你会后悔的。”宣墨沉声说道,望着转身的那道纤瘦背影,心感到突突的痛。
冉竹听着宣墨说的话,脚步并未停了下来,嘴角浮起一抹嘲讽。
路一头她看见木河现在人群里,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心头泛起几分苦涩,头也不抬的扶着独孤子诺离去。
他们的身后宣墨面沉如墨,深邃目光里整座长安城的斑斓灯火似都被吸了进去不见一点光星。
不远处早有一匹白马守候,见到独孤子诺的身影亢奋的嘶叫了声,冉竹面露诧异,眼底一丝冷意闪过。
“冉竹,谢谢你。”独孤子诺牵起缰绳,另一只手拽着冉竹手不放。
“师父见外了,今天的事情我还要感谢师父救命之恩呢。”冉竹淡笑说道,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没有什么温暖。
“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不好?”独孤子诺见冉竹还称呼他为师父,碧眸中满是激动,口气里却多了几分忐忑:
“那宣墨才是伤你最深之人,你跟我回扶余国,师父再不让你受苦,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好?”
“好。”冉竹一如之前从容笑着,目光掠过独孤子诺满是欣喜的脸庞望向他身后幽暗的小巷。
又是一个让她抛却前尘往事的人,笑!
第四十六章 再没下次 岛国在哪里鲜花破千
三日为限,灞陵沁府旧宅为约。
虽不知独孤子诺为何要将地址选在那里,但如今她也顾不得许多。
回到皇宫已然是半夜,这其中自然有她故意拖沓了步子回去的原因,因为她不想看到宣墨那张气势汹汹的脸和一张嘴就质问她的话语。
是不想,不是怕。
难得今日不下雪,本以为会有一场令人开心的元宵,却不想她和莫尊景遭暗袭还死伤了几十个无辜百姓……
想到这里,冉竹自鼻腔里重重呼出口气,晕白的雾气在道路上的宫灯下若隐若现。
忽然她顿住脚步,神色一凛,手不自觉的往腰间摸去,脸色变了下,流月弯刀在刚才混战间给了莫尊景忘记拿了回来。
她状似不经意的往旁边走去,随后贴着墙根猛然向后望去,心也在那一刻狂跳不止。
宽阔昏暗的路面上白雪无声飘落,百米远处赫然站着一人,见冉竹忽然止了脚步望过来,迈出的脚步收了回来,站在那里并不离开。
“木河?”冉竹试探叫出口,灯光委实昏暗他又站着远只能凭感觉去叫。
“是,主子。”一沉悦声低低响起,跟着雪花翻卷而来落到冉竹耳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
“你一直跟着我?”冉竹微抿樱唇,眉头紧皱,若不是她刚才忽然感觉到身后有细雪擦擦声,恐怕走进殿里都发觉不到身后有人。
“是。”还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除了开始语气里有丝窘迫外剩下的便是坦然。
“那你听到我要跟独孤子诺回扶余国的话了?”冉竹淡淡问道,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走近些。
隔这么远说话,难保被有心人隔墙听了去。
木河几步走近,半抬的双目在触及到冉竹的脸时又垂了下来:
“是。但属下觉得主子不是真心的。”
“哦?那宣墨让你跟着我不就是怕我跟独孤子诺跑了?”冉竹抬眸笑道,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带着嘲讽。
皇宫路上的守夜宫灯散发出晕黄的光泽,投射在眼前女子清丽的容颜上生出诸多美好,却掩盖不了她一双犀利的眸子和嘴角的冷意。
“皇上担心您会遭意外,所以派属下跟着。决不是主子您想的那样。”木河回道,一贯沉稳的作风将心中刚涌起的触动情绪悄然掩埋。
“我死不了。还有,你回去复命时候告诉他。”冉竹冷声道,忽然目光一闪踮起脚贴近木河耳边,明显感觉到他的僵硬,口中吐气如兰呼出的热气尽数扑到木河的脸上:
“以后别妄想再拿我做诱饵,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想跟我说什么,亲自来说就是。”忽的传来一怒气低沉喝声,惊的木河连连后退几步,转身就看到宣墨大踏步的跨了过来。
这是一条几百米长的道路,两边都是墙壁,唯有前后路相通。而宣墨正从木河身后走来,他看不见,可不代表冉竹看不到。
以此,明白了冉竹刚才是故意为之,心中不由苦笑声。
“你现在就那么喜欢跟别的男人亲近吗?”宣墨怒道,站在了木河此前站的位置上,目光里染上几分醋意。
在幻梦殿等了半夜都未等到消息的他没走出多久就发现了冉竹和木河,只是想听听她们说些什么所以并未现身。
却不想竟等到了冉竹嘴唇贴上木河的耳朵,那么远看就好像亲上去了一样,叫他如何不恼。
“皇上是要我先回答哪个问题?”冉竹闲闲道,眼皮子都不抬下自顾看着前方飘飞的大雪。
不论这雪平日里如何洁白无瑕终抵不过暗夜来袭,转眼变色。
“你,先回答第一个。”
“忘了,让木河说吧。”
“木河,她跟你说什么了!”宣墨怒吼道,目光中隐隐有想杀人的**,但他也明白是冉竹刚才定是看见了他站在后面故意气自己,却还是按耐不住冲木河发火。
“以后别妄想再拿我做诱饵,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木河平静原话回复道,仿佛宣墨发的火跟他毫无关系一般。
话一出,宣墨忽的沉默了。目光里充满复杂情绪,他摆摆手示意木河退下,而冉竹此刻的眸光越发的清澈清冷。
昏暗道路上又只剩下了宣墨和冉竹二人,冉竹忽的想起二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个下雪的夜里,。
就在前几天他吻了她,话语里透露出想要追求她的意思,却只是一场拖延战术。
而今夜,似乎再没了要待下去的必要。
冉竹紧了紧身上的风衣,抬脚就想离开,却被宣墨伸手拦住。
“是木河告诉你的?”犹疑话语低低响起,带着愧责。
又是愧疚的口气,冉竹心底听得烦躁,本不想交谈的想法里陡然生出了火气:
“你以为你的布局天衣无缝吗?御林军一点响动没有就包围了我们几个,至少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