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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移仍然没动。
他做什么,与她无关。她不想再费任何心神去猜测,去关注。
他开口,唤回星移的失神,说:“苏星移,我们做一场交易吧。过了明天,我亲自送你走。你想去哪,随你,我把卖身契也一并还给你。”
星移没动,仿佛没听见。这个时候才对她说这种话,不失为一种仁慈呵。只是,她要自由还能做什么?她就是一个无用的人,无用的女儿,无用的母亲,还是一个无用的女人。
萧律人就像是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回弹让他觉得失落,因为这说明他再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和掌控苏星移的了。
他越发的来了劲。她不是不说话吗?他偏让她说:“苏星移,江海潮快来了吧?你们的约定,他终究应该比较看重。”
星移转过头看他,问:“你想让我配合你演什么戏?”她受够了。
这会,她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听见任何话。
夜还很长,风也很冷,她都不在乎。她只想静下来,心里什么都不想,就这么静静的聆听着、感受着虚无。
屋子里的血腥味还在弥漫,她却觉得空气里带了一种甘甜。手指缝间注定留不下什么,可她可以流走一些什么。
苏星移:当年母亲自杀,将我遗弃,后有江海潮,为了旧爱,将我遗弃,如今连孩子都将我遗弃,悲摧的人生,悲剧的命运。
萧少:我才是被你遗弃的那个好不?
第一卷 096、杀手锏
096、杀手锏
紫衣一直没睡,打发了人,只自己一个人留在屋里。
轻轻的叩门声将她惊动,她抬头道:“进来。”
月尚身边的灵儿推门进来,给紫衣行礼,道:“少夫人,苏姑娘的孩子没了。”
紫衣盯着她问:“消息可属实吗?”
灵儿点头:“稳婆刚走,而且奴婢亲眼看见的,晴柔端着的铜盆里都是血水……少爷这会已经离开了,去了书房。”
紫衣冷笑了下。他还真是多情,生怕这个苏星移有什么意外,竟然亲自守着。那又如何?他和她,还妄想再旧情复合?
孩子对于每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心口最嫩的肉,尤其是第一个。就这样硬生生的给剔除了,她的心里就落了个疤,是一辈子都好不了的。
不管以后她还会再有几个孩子,这第一个没见面的,却是永远横亘在眼前,说是会忘记,却总是那么鲜明。
有这么个伤疤,除非这苏星移真的自轻自贱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否则,她是不会再留在萧府,更不会再恋恋萧律人的床。
紫衣挑眉,问:“月尚呢?”
灵儿一低眉:“月尚姑娘叫奴婢去端些银耳汤,说是要送给少爷。”
紫衣淡淡的一笑:“让她去,记得,银耳汤里多加些糖。”萧律人不喜欢甜食,多加些糖,就是要他记得,有一种苦,是说不出来、做不出来、甚至比蜜还要甜的苦。
月尚妄想着什么?她难道就不知道现在相公一定相当厌恶看见这些人?他自己是刽子手,可他不能痛恨他自己,正想着法子要拿别人当替罪羊泄火呢。
没脑子的东西,自己送上门,不是找死么。
紫衣打发了灵儿,便自己卸了钗环,除了外衣,躺下去歇息。
没一会,就听见院里有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月尚吸气的声音,斥骂着灵儿:“你是怎么照路的,不知道天黑吗?唉哟,疼死我了,脚一定是崴了。你这个不长眼的奴才,还不去请大夫”
清脆的噼啪声,想必是打在了灵儿的脸上。
灵儿不敢反驳,只是委屈的求饶道:“姑娘,都是奴婢的错,您轻点,这会都快三更了,奴婢就算是想去请大夫,也没处去找啊。不如奴婢先给您用冰敷着,等明天一早奴婢就去找大夫。”
“你倒是话多,怎么刚才你不说一声?明知道少爷不爱吃甜的,还叫我放那么多冰糖?”
灵儿辩解着:“姑娘,奴婢也是一时鬼迷心窍,琢磨着少爷这会心情不好,吃些甜的,压压心里的苦……”
话没说完又是一个嘴巴,月尚气道:“什么压压心里的苦?少爷哪有什么苦?再敢胡说,看我不告诉少夫人,撕烂你的嘴。”
灵儿忙求:“姑娘,别,奴婢再也不敢了。”
主仆两个的声音渐渐模糊,接着是关门声。紫衣在夜色里悠然的笑,像是开放着的罂粟花,美丽却泛着毒气。
心病已除,月尚么,不在话下,更不值一提。
星移醒的早,却起的晚。听着窗外鸟儿啁啾的声音,探着身子望了望,不由得感叹:阳光这么灿烂,天空这么蔚蓝,花依然香,鸟儿依然欢畅。这世界并没有为她的失去、伤心而难过,哪怕有一丝动容呢。
她在这世间,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将被子拉上来,蒙住头,粗糙的棉布蹭痛了脸,也同时蹭去了脸上的冰凉。
星移在窒闷中笑,笑得浑身打颤。她为什么这么多眼泪?心里为什么这么多委屈?想知道原因,找不到,想克制,克制不住,想问为什么,回答她的只有茫然。
她不想让自己以这种可怜的面目示人,很快的吞下哽咽,拉下被子,翻身向里,装着沉睡。
晴柔悄悄的在门外看了两次,见星移一直不醒,也不敢唐突的去叫。
早饭都要凉了。
她站在门外等,见余茗过来,忙行了礼,道:“余大哥,好早啊。”
余茗嗯一声,问晴柔:“苏姑娘呢?”
晴柔摇头,说:“还没起。”
余茗皱眉,道:“哦,表少爷来了,少爷说请苏姑娘去前面。”这么晚了,还不起,是故意要躲着江公子么?
晴柔问:“表少爷?就是江公子吗?”
余茗道:“是啊,就是他。”
“他可是好久都没来过了,少爷看见他,一定会很……”晴柔忽然闭住了嘴。有朋自远方来,应该是不亦悦乎的,可是他和少爷之间的纠缠和牵扯,怕是没法用这个 “悦”字。晴柔收了话,问:“少爷叫苏姑娘去干吗?苏姑娘怕是身子不利落,还没好呢。”
余茗只是淡淡的,说:“少爷吩咐的,我不清楚。”
晴柔便闭了嘴,自言自语的道:“哦,可能,大概,似乎是叫苏姑娘去端茶啊,倒水啊什么的。”
星移在屋里早就听清了,知道这时候自己再不顺着坡下,到时候不好收场的只能是自己。欠起身,用手揉了揉两颊和眼眶,直到紧绷的脸部有些柔软了,这才扬声说:“晴柔——”
晴柔立即痛快的应一声:“来了——”
她和余茗对视一眼,迅捷的低头,迈着小碎步,进了房。星移歉然的笑道:“麻烦你了,晴柔。”
晴柔眼睛一酸,强笑道:“苏姑娘,你太客气了,来,我扶你起来。”
很快,星移着好了衣,净了脸,晴柔替她挽了长发,这才说:“少爷叫苏姑娘您去前边呢,说是有客人来了。”
星移便漠然的道:“我知道。”
晴柔看了看镜里的星移,犹豫着说:“姑娘的脸色不太好,昨夜又……不如我去回少爷,有什么吩咐可以代劳……”
星移涩涩一笑,说:“我就是萧家一个普通奴婢。”主子叫做什么,她只有照做的份,难不成还拿自己当主子一般事事有人代劳?
晴柔轻道:“好了,苏姑娘,我陪你一起过去。”
江海潮和萧律人正面相对,端坐着。前者笑意盈然,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后者照旧是一副不耐的模样,却并无焦躁和慌乱之意。
江海潮道:“星移呢?我来带她走。”
萧律人嘲弄的看他,道:“你还可以更无耻些,她现在是我萧某人的小妾,你要怎的?”
江海潮一笑:“你的小妾?那又怎么了?你我都不是老学究,就算是,对于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身份,也从没人苛求她们从一而终。我今日就向你讨了,你倒是给还是不给?”
说着说着,面露沉痛之意,声音也带了难言的哽咽:“我妹妹是为着你死的,现下我是她唯一的亲人,跟你要一个女人,你竟然推三阻四,呵,可怜我妹妹一番痴情,竟是投错了怀抱。原来你也不过是朝三暮四之人,这么快就忘记前尘旧事,又有了新人,可怜我妹妹……”
萧律人脸色不变,手却紧紧的蜷在了一起,道:“江海潮,你拿女人当挡箭牌,要不要脸?”还是一个死去的女人。
江海潮面色如水:“不是挡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