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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延逸虽然生怒,但是又不能明着将所有反对他的人都杀掉,只是下令全国搜索慕延珏,务必要生擒之后处死。
京城里人人自危,对慕延逸的不满又多了三分。
萧律人虽不关心政事,可是听到慕延逸这样的行事,也难免觉得寒心。
欧阳忽然想起一事,道:“最近柳将军有了下落。”
萧律人神情一震,问:“怎么样?”柳承殁被押送回京已经这么久了,又加上京城叠变,柳承殁就更没有了消息。
欧阳道:“柳将军早就被押解回京,只是迟迟未审。前些时大理司三堂会审,得了结论,说是通敌无据,无罪释放。”
萧律人虽然早知道柳承殁通敌本就是诬陷,可是乍闻这样的结果,还是觉得惊讶。慕延逸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了柳承殁?
他和慕延珏可是源缘甚深。
欧阳道:“连你都觉得惊讶,更何况是别人?据我想,这应该是慕延逸的另一个阴谋吧?虽说无罪释放,却并未官复原职,只说留待后用。”
萧律人不得其解,问欧阳:“你此来的意思是?”绝不只是来告诉他柳承殁无罪释放了这么简单。
欧阳笑了下,轻描淡写的道:“你和星移,近期内还是离开京城吧。”欧阳很真挚的看着萧律人:“争斗无止无休,因为涉及到皇权,必定要染满鲜血。你和星移原本就是事外中人,何必掺和到其中?”
星移病体初愈,不适应在这是非的旋涡。
萧律人摇头:“我虽不喜欢多事,但是也不怕事。”
慕延逸这么对柳承殁,不过是要借助他来yin*慕延珏上钩。慕延珏没有军权,就算是想要夺位,也得京城有内应才行。柳承殁是前太子太傅,与他交情不比寻常。他是最值得怀疑的人。
欧阳是好意,他懂得,星移和柳承殁是众所周知的父女,只怕城门失火,又会牵连到星移的身上。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萧律人无意离开是非之地,欧阳也不深劝。
柳承殁是星移的父亲,她这做女儿的自然不会漠然不顾。星移的安危,没有谁会比萧律人更在意,不用欧阳劝,他自己会权衡的。
萧律人叹一声,道:“欧阳,你是笃定会站到前太子一边了?”
欧阳无耐:“我就算不站 队,也是注定的太子党。谁让我爹是三代老臣,以忠为本呢。他信奉大统继承必须名正言顺,否则就是谋权篡位。况且,慕延珏落得现在这个下场,抛开个人恩怨来说,总体上,他还是个不错的太子,起码,事事都衬得起他这个位置。不是多昏庸无道,为人又肯辛苦,少有恶名在外。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人都支持他了。如今连宫家一家都全部叛变,也着实可悲。”
萧律人也笑道:“你不必劝我,我做事只求问心无愧,既然已经帮了他,就不后悔。”
“我不是劝你,也不是怕你后悔,只是陈述一下我的观点而已。人各有志,我怎么会强求你?”
萧律人道:“你但凡有事,只管开口。不管怎么样,我和你还有兄弟的情份在。”
欧阳笑着摇了摇头,道:“既然说是兄弟,就别说这见外的客气话。”两人又聊了一会,各自散开。
第一卷 032、百了
032、百了
星移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不再像从前那般动辄就睡上一天,也不似先前那样病态恹恹,就连头发也长的很快,上黑下白,虽然看起来有些异样,不过总有黑发全生出来的那天,终是让人欣喜的。
萧律人却还是如常的陪在星移的身边。
星移初时只以为是自己先时对他过于依赖,他怕自己不能适应,所以才这样娇宠。可是后来发现,不论她做什么,萧律人都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或者确切的说,他总是让她置于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星移觉出来不太对劲,可是她看向萧律人时,他便朝她笑,问:“怎么了?”语气中极为关切,隐忧不见了,连他脸上的笑也纯净了许多。
星移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可是又多少觉得有点不安,于是试探的问:“那个,你不用出去忙吗?”
萧律人放下手中的书,走过来道:“不用,你怎么了,是不是待得有点无聊?”
星移很诚实的点头:“是有点,你不无聊吗?”
她待在内院,习惯了无聊。可是他呢?一直忙惯了的人,会习惯冷不丁的清闲?
萧律人便拉起星移的手,道:“外面冷,我怕你不喜欢出去,要是待的烦了,我们做点别的事情。”
星移跟着他走,问:“去哪儿啊,做什么?”她是怕冷,说无聊也不过是想试探试探他在想什么。可是他的心深如浩瀚的海洋,石子投进去,连个踪影也不见,倒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两人穿戴好出了屋,却并不是去别处。萧律人拉着星移在府里东转西逛,到了一处星移很少来过的地方。
这里是个小暖阁,里面生着炉火,却四下开着窗。窗下又有软榻,人坐上去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
正对着暖阁是一从梅林,枝头的梅花开的正盛,挨挨挤挤的,艳冠群芳。
萧律人拉着星移坐下,有人奉上热茶。星移用茶杯焐着手,笑吟吟的看向萧律人问:“怎么,你今天要在梅下奏上一曲吗?”
萧律人不答,只叫人搬上来。
星移看着下人进进出出,不一会各色物什都准备好了,众人鱼贯退下,暖阁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星移朝桌上望去,是一把古琴。
星移忽然忆起在北疆时那个吹笛子的夜晚。心里暖意一点一点袭上来,充斥着整个人,那冷也不觉得冷了。
萧律人招手叫星移过来坐:“我教你弹琴。”
星移笑着摇头:“还是你弹给我听吧,坐在这,喝着香茶,听着美丽的曲子,赏着美景,人生最妙的意境也不过如此了。”
萧律人却起身,强拉了星移坐下,道:“星移,这个世界上没有难事,端看你想不想做,又有着多大的决心。不管什么时候,我犹自记得最美的你。”
星移坐下,托了腮问他:“我什么时候最美?”
萧律人笑笑,道:“你的美有很多种。风情无限,是一种美,弱不胜衣,是一种美;楚楚可怜,是一种美;傲凌风霜,还是一种美。就是你做人的骨气,让我觉得是最美。”
星移羞红了脸道:“不过是逞强而已……你把我夸得,太不真实了。”她只不过是普通的女子,就算稍微有些勇气,真正支撑她一直熬下来的,也并不是这些勇气和信心,而是仅有的一点对爱的留恋和渴望。
“怎么会?”萧律人爱怜的看着她。那白如玉的脸颊因为这淡淡的羞怯蒙上了一层红晕,如同上好的胭脂。
他伸出手指,抚上星移受过伤的地方。也许是因为毒解了的缘故,连这伤都似乎变的淡了。这浅浅的疤痕并没有让星移的脸变成触目惊心的残缺,反倒让星移有了一种女子本该有而她却欠缺的柔美。
“坚强不一定是外表上的无坚不摧,而是坚定的意志,永远的乐观,审时度势的判断,适当的冷静和克制……”
星移的手指在琴弦上掠过,发出一连串清扬的乐音,星移抬起眼,只是笑笑,并不说话。她不习惯这样直接的赞美,又因为触动了很多心事,一句两句都解释不清,索性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萧律人也就转移到了琴上,低低细语,为星移讲解琴的构造,琴的来龙去脉以及弹琴的注意事项等等。
起风了,送来了淡淡的梅香。
星移坐在萧律人的怀里,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灵动的跳跃,神迷在优扬动听的曲子里。
转眼间到了隆冬。
人们越来越深刻的感觉到了冬的寒意。
屋外是寒风的呼啸,冰雪几乎乎能冻掉人们的手脚,于是乎街上、店铺里的人越来越少,人们都躲在家里,守着炉火,喝着温酒,看着外面的风雪笑谈。
就在冬至那天,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娘娘,也就是前太子妃娘娘宫玉莹薨了。
京城笼罩在一片白色之中,不只天气,连人心也都能感觉到寒气入骨。
宫先任接到宫玉莹薨逝的消息,立时就带着宫夫人进了宫。宫玉莹面色如生,鲜艳异常,横陈在停尸床上,仿佛还有着生命的气息。
宫夫人哀号一声“我的儿啊”,就昏死了过去。
宫先任老泪纵横,强忍着眼泪,先去见慕延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