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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看星移那样子,紧抿着唇,似乎对这种话题不愿意多谈,便只是一笑,并不追问。星移总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也许她又想拿出来换钱呢。
还有,这些美容养颜之类的,是专属女子所有,他若问的太细,有琐碎之嫌。毕竟他是个男人,太婆妈了有**份。
欧阳便嘱咐星移:“这药敷上去,脸上会有紧滞的痛感,你不能做表情,也最好不要乱说话,有什么事,你叫外面服侍的人直接去回我。”
星移点头,催促道:“我知道了,你有事只管去忙。”也许他本来是闲的,可是住到了这别院,尤其是今天,便似乎闲不下来了。
欧阳走到门口了,又折回来,道:“我能有什么事,不如我在这里陪你……”不说还好,越说越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星移慌忙摆手:“别,你在这,难免要说话,倒时失了药效可怎么好?”他既要台阶,她便给。
“也是。”欧阳接顺畅,说完便退了出去。
星移看他走远,知道他的确是有不得不陪的人,有不得不做的事。把自己安顿在这里,就是不想生不必要的事。
她怎么辜负他的一番苦心?不就是待在这屋子里么。
这会已经是午后时分了,星移对着镜子,细致均匀的将药敷到脸上,百无聊赖,便果然合衣斜倚在床上发呆。
迷糊着,真的睡着了。
是推门声惊动了星移。床帐不知何时斜落下来,遮挡了星移的视线,她坐起身,探向外面,问:“谁?”
这一坐起来,星移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里尚未掌灯,黑乎乎的。
应该是来送晚饭的侍女。
那人并不吭声,只是越走越近,离星移的床榻也越来越近。蓦的,星移觉出了陌生的气息。不是欧阳,也不是那两个侍女。
心弦颤动,提起又放下,星移出声问道:“来客何人?”
第一卷 093、放手
093、放手
不知是不是睡过的缘故,星移的嗓子有些沙哑。
那人的脚步微顿,还是越走越近,衣袖一挥,星移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屋里的烛火就亮了。
床帐被人一把掀起,眼前站着一个褐衣戎装的男人。
星移微眯了眼,露出惶惑之色。猛然闯进来一个陌生人,任谁都不能不恐惧。
那人却只是淡然一笑,道:“打扰了婆婆,我想讨杯水喝。”
星移便点点头,缓缓的起身、下地,去桌上倒了杯水,返身递给这年轻男子,自己找了把离床边较远的椅子了坐了,打量着这男人,并不开口说话。
她满头白发,脸上又是一层黑膜,只露着一双眼睛,也许的确更像是婆婆。
那男人端着茶碗,却并不喝,环顾周围的布置摆设,再看向星移,道:“婆婆脸上这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看起来怪吓人的,能否以真面目示人?”
星移摇头:“很抱歉,这脸上的东西是药,如果现在就除了,只怕老身的脸就彻底毁了。”
她不犹豫,有什么就说什么。如果他非要强行逼迫,她不会反抗。
“是吗?不知婆婆的脸受了什么伤?”言词淡淡,没什么关切的成份。
“烧伤。”星移很坦然的答。
那人一笑,道:“哦?不知道烧的可严重?什么时候的事了?”
这是在问供么?她说的话,他愿意信,那便是真的。不愿意信,说什么都是谎言,随时都可以揭穿。
星移答道:“很久了,久的老身都记不清了。自然是很严重,否则老身这么大年纪,还怕什么面目可憎?”
她递过茶碗时,他着重打量过她伸出去的手,白晰细腻,与婆婆二字断然没什么瓜葛。他要是想揭穿,破绽百出,是轻而易举的事。
“哈哈。”那人大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婆婆在乎自己的容貌也情有可原。婆婆住在这,不知与欧阳公子是什么关系?”他话锋一转,问到了欧阳身上。
星移并没急着回答,只是看一眼门外。刀剑反射出冷冰冰的白光,与这屋里昏黄的烛光相比,分外的鲜明。
他带着人围了她的院子,刀剑相向,有恃无恐,没道理欧阳一点都不知情。也就是说,他这般,欧阳无能为力。
她收回视线,朝着来人浅浅的笑笑,道:“非亲非故,非朋非友,萍水相逢而已。欧阳公子人善心纯,见老身烧伤严重,故此不忍,施以援手罢了。不知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他问她,她倒也要问问他。他擅闯私宅,用兵围攻,又是什么人,仗着什么关系,想要做什么?
那人将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碗,道:“讨扰了。”不解释,也不多纠缠,好像此来真的只为讨杯茶水喝,顺道说些闲话。
他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他得到了他想要答案,不走又待如何呢?
星移便起身道:“公子慢走。”请神容易送神难,他既要走,星移绝对不留。
他却折回身,细致的打量了星移一番,低沉了声音道:“婆婆保重。”
有什么东西击中了星移的心脏。
她想要说什么,动了动唇,却终是无声。
从始至终,她并没说什么,他却用这样的话做为告别,是真的决定放她一条生路了?
门被关上,风吹进来,烛火的光便在星移的脸上闪了几闪。黑影袭上来,又轻飘飘的退下去,烛光稳了,星移的脸上也没有了似有若无的阴霾。
她坐回椅子里,觉得有些失重。她以为他气势汹汹而来,是要拿她回去问个假死私逃之罪的。明明一眼就能认得出她,却就这么轻松的放弃了,他到底揣着怎样的心思?
要知道来人正是太子慕延珏。先时强逼进太子府的人是他,不肯放她离开的人还是他,如今高抬贵手的还是他。
欧阳推门而进,见星移安然无恙的坐在那,心这才回归原位,绽出笑,道:“我瞧着你这里点了灯,便知道你醒了,怕丫头们服侍的不尽心,故此进来看看。”
星移抬眼看他。
他还在瞒着她,是不信任,亦或是怕她受伤?
“他刚才来过了。”星移淡淡的开口。
欧阳一怔,戒备心起,问:“谁?什么时候?”他以为戒备森严呢,这庄院虽是不大,可是星移所住的院子极隐蔽,他如何寻得来的?
星移微微摇头,轻叹一笑,道:“你刚才去做什么了?”
星移不过是随便一问,是想岔开刚才的话题,欧阳却错会了意,把这话当成了质问,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星移自悔失言,忙开口解释道:“我也是一睡醒,就发觉有外人,彼时他已经进来了。倒没说什么,只是见我这个模样,好生奇怪,只当是个爱装神弄鬼的老婆子,问了几句缘故就走了。”
欧阳一叹,道:“太子消息灵通,我才进这院子,他就知晓了,派了御前的一名将军过府说是太子请我过去问话。我推说身体不适,在前面与他周旋。万不想,他是调虎离山,竟然直接到了后院。是我自恃此处周密,一时疏忽。若是你有个闪失,叫我可怎么好。”
星移垂下头,说:“他,应该已经认出我来了。却没说什么,看他的意思,应该只是来看看,确保你没有二心。”
欧阳苦笑。慕延珏是不相信他会为了一个老婆婆而动用江湖力量,所以才来试探。既知道他所为的老婆婆是星移,也许动了一时恻隐,也许是以后另有打算,所以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将此事既往不咎。
不管怎么样,现在星移是安全的。
欧阳道:“你别操心这些,一切都交给我。”
星移不想做他的拖累,道:“欧阳,我不想让你为难。既然他已经这么说了,相信以后他不会再无缘无故找我麻烦。”
欧阳沉吟了一下,道:“好,暂时无忧,我们先到边关再说。”
第二天,星移早早起来,用温水除净了脸上的药,对着铜镜照了半晌,也没觉出脸上的伤疤有任何减轻的迹象。
虽是装着不在乎,看见这样的情形,仍然难免怅怅。
对着铜镜,星移缓缓的梳理白发,绽出一抹苦嘲的笑。轻扯着长发,根根滑顺,却丝丝晰白,每扯一根,头皮都在痛。这不是药物所致,也不是借用别人的头套,而是真真实实她自己的头发。
她一直以为自己虽不是生性豁达的人,却也不是那心里装不下事的人,可是谁想,****之间,她居然满头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