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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移倒是怔了下。她没想到江夫人会不嫌弃苏妈妈,竟然这么想见她。难道,江夫人是认识苏妈**吗?
只是犹豫了片刻,星移便上前,亲自揭开了苏妈妈脸上的帕子。
苏妈妈很安祥,面色如生。星移又亲自替苏妈妈化了妆,因此倒比活着时还要年轻、漂亮。
星移侧身退到一边,让江夫人往前,打量着江夫人脸上的神情。
江夫人细细打量着苏妈妈,心里不确定起来。孟家二小姐她见过几面,可是如今岁月蹉跎,彼此都老了,还真不好说这个孟氏是不是就是孟月瑶。
江夫人很快的退开来,星移便重新替苏妈妈盖好,也陪着一起出来。江夫人问道:“你说你母亲过世之前,你一直陪在身边?她有没有交待什么事?”
星移摇头,说: “娘意识不清,又受了刺激,说话总是不清不楚的,除了说对不起我爹,就说要把文翰救出来。”
江夫人只是叹息,无耐的说:“这案子越闹越闹,影响甚是不好,所以,只怕是老爷一时也难以帮忙……”
江夫人坐了坐,就叫星移:“你去忙吧,我先歇歇。”
星移便行礼退下,江夫人吩咐身边的丫环:“去,送信给老爷,叫他去……”
丫头领命,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回来禀报:“已经叫外院的小厮去了。”
江夫人这才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又问:“潮儿呢?这一大早就出了府,这里也没见人影,去哪了?”
丫头低头道:“少爷一早就来了,说是替苏姑娘置办苏妈**后事……”
“哼。”江夫人只是冷哼了一声,并不说什么。儿子再不好,终是主子,不能在丫头面前让他丢了颜面。心里虽然不满,却只能将江满都咽进肚子里。
这还没怎么着呢,他就当二十四孝女婿了?
星移正跪着,玉林闯将进来,悄声说:“姑娘,九娘来了。”
星移微怔,她怎么知道消息这么快?
这时九娘已经进来了,星移忙迎上去。两人见礼,九娘脸上现出忧色,对星移道:“星移,我再也不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可要多保重,逝者已逝,可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
星移点头,往里让九娘。九娘道:“我先给苏妈妈上炷香吧。”
她弯身的功夫,星移跪在侧边烧纸钱。等九娘起身,她对星移低声说:“欧阳叫我传信给你,今天就是文翰处斩之时。”
“什么?”星移低叫起来:“不是说还有几天时间吗?”
九娘看了一眼周围,见没人注意,这才起身,说:“具体的不清楚,好像是临时改的决议,怕是时间拖得太长会出乱子。”
星移也跟着站起来,问:“什么时辰?”
“午时三刻。”九娘看看天,说:“不剩下多少时间了,欧阳说他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是啊,他也没什么好办法。
能怎么办呢?
到了这个时候,星移是如此的深恨自己的无力。
她抬脚就往外走,九娘拉住她道:“你这是要去干吗?”
星移眼中没有一滴泪,只有义无反顾的坚决,说:“去救文翰。”
“你疯了?怎么救?难道你还真的要去劫法场?”
星移不理她,只是反手大力抓住九娘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带着一丝狠心,问:“九娘,你告诉我,柳承殁是谁?他现在住在哪?”
死马当活马医,也许这是唯一的一线生机。
九娘略略思索,道:“怎生这么巧?今天监斩官的将军就姓柳。”
星移想也不想的道:“可是威振将军?”
“他以前是,不过这几年皇上升了他的官职,现在是太子太傅。”
那就是他了。
星移不给自己多思索的余地,她怕自己想清了始末原由、细枝末节就会失了冲动的勇气。人生有时候不需要考虑的太周全,一念之差说不定就会失了机会。管他呢,就这样空手闯进去吧,不管前面是什么,不管后果是什么,她总要努力一番。
九娘见星移心意坚决,道:“你坐我的马车走。”
星移也不客气,以送九娘为名,一直出了别院。
下人们知道星移的娘亲去世,对她倒是失了防范,也没阻拦,也没人追问,星移上了九娘的马车,按照九娘的指点,直奔柳府。
一路上马蹄声乱,星移的心也如同一团乱麻。想了许多的话,想了许多的可能遇到的困难。柳府进不去怎么办?那就直接去法场。如果柳承殁不认她怎么办?她压根就没想认他,她只是想让他能够出一己之力,给文翰一个缓冲的时间。
可是,柳承殁凭什么会帮她?如果娘还活着,他们有见面的机会,出手的机率要比现在大的多。而现在,怕是机率为零。
胡思乱想着,马车停了下来,车夫下车,对星移道:“苏姑娘,柳太傅府到了。”
第一卷 034、一念地狱
034、一念地狱
星移下车,看着那柳府的大门,心情和步子一样沉重。这不知名的未来,这不可预期的结果,几乎消耗了她所有的精力。
心一横,牙一咬,她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上前去叩门。守门的士兵拉开小门,问:“谁呀?”门口站着的是一位姑娘。
士兵走出来,打量着这姑娘,问:“你找谁?”这可真是奇了,柳府这么多年都没有过女客上门。
星移微微行礼,道:“有劳大哥通禀一声,就说小女子苏星移要求见柳将军。”
守门的士兵上下打量着星移,摇头说:“将军不在。”不在?
星移不甘心,问:“那么,将军在哪?我有急事找他。”
“今天将军是监斩官,怕是这会已经在去往刑场的路上了。”
星移原以为自己可以到的快一些,没想到还是晚了。她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车夫听说要赶往刑场,有些迟疑,问:“苏姑娘?您这是要去看热闹还是?咱这马车行的慢,等到了,只怕热闹早没了。”
星移抬头,果然日头已经接正中天,很快就是午时。低头看那马车,再看那马,星移有了决断。她淡淡的对车夫说:“请把马借我一用。”
“啊?”车夫愣了愣,没听懂星移的意思。
星移笑了下,很耐心的解释:“把马车从马上卸下来,马借我一用。”
车夫忙忙的摇手:“苏姑娘,这可不成的,这马只能载车用,没有马鞍,卸了车也跑不起来。”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星移简直都要绝望了。
街上马蹄声响,对面飞来一骑,到了星移面前,那人一勒马缰绳,马险险的停在星移身前,喷着鼻息,在原地踢踏着。马上的人朝着星移伸出一只手道:“上来。”
星移眯起眼眸,对上来人的脸,那近乎冷酷的面容还是没什么表情,明明很陌生的人看着还是觉得心脏处有一股暖暖的冲动。
她抿唇不发一问,走过去将手交到他的手心。身子被提起来,一瞬间就落到了马背,堪堪的坐到他身前。他紧执缰绳,轻斥一声:“驾——”马便驮着两人朝着前方急奔而去。
一路都没人说话,星移闭了闭眼再睁开,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润了润唇,觉得喉咙干涩咽哑,还是客套的问了一句:“怎么是你?”他怎么在京城?明明那人应该在北疆。
萧律人淡漠的口气没什么情绪的反问道:“你希望是谁?”
她希望是谁跟他有关系吗?现在的她跟他有关系吗?星移没好气的拒绝回答这近似无理的质问,紧抿着唇不再开口。
萧律人也不说话,两个人一路沉默,仿佛刚才那一问一答与他二人没什么关系一样。
刑场到了,看台上是几位穿着官服的官员,台下是摩肩接踵的看客。萧律人的马在人群里根本走不动,早早的弃马步行。
他在前面走,星移在后面跟。人流川行,两人被隔开一米开外的距离,中间是无数陌生的人。
萧律人忽然停下了步子,这让后面紧跟着的人流受到了阻碍,推着挤着,很是不愤的数落着:“你这人怎么挡道?不想看热闹就别杵在这,想看热闹就快走……”
他似无所闻,瞅见人群中那娇弱的白色身影,准确的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奋力拨开人群,大步往看台上走。
身后是一迭声的骂。
看台上的人少些,拿刀带剑的士兵满面横容,让看热闹的百姓不敢轻易近前。萧律人拉着星移的手将她推到前面,便